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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立場失和

幸得識卿桃花面 千苒君笑 2756 2025-06-09 11:52

  

  蘇遇道:「他們彈劾你也隻不過是宣洩一下罷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們還不能直接動你。」

  衛卿悠悠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這麼做?」蘇遇忽問。

  「嗯?」

  蘇遇擡眼,看著衛卿的眼睛,「你為什麼要幫大都督?」

  衛卿神色有些輕淡,不置可否。

  蘇遇有太多的不確定,他低低道:「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動他的是嗎?」

  不管她有沒有記起,不管她有沒有愛上自己,哪怕是將來她和自己已經成親了,她也還是會站在殷璄那邊嗎……

  衛卿皺了皺眉,嘴上卻笑道:「蘇遇,當初我們怎麼說的來著,你娶我,但是不會幹涉我,不管我的立場在哪裡,也不管我要做什麼。我們可以結為夫妻,但在這些朝中事上,你是你,我是我。還記得嗎?」

  蘇遇緩了緩,將那股急迫和沉鬱的感覺壓抑下來,道:「我是說過,你可以去為你繆家籌謀,可以不依附於我,但你不能站在與我敵對的那一面。」

  他深吸一口氣,又溫柔又痛心道:「衛卿,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使不能夫妻同心,也不能做敵人漸漸疏遠。」

  衛卿輕聲道:「原來你隻當我是在幫大都督?」

  她淡淡笑了一下,又道:「你舉薦大都督去戰場拼殺,便是為了奪取他錦衣衛的指揮權?」說著她定定地看著蘇遇的眼睛,笑意不再,「他在疆場上拋灑熱血的時候,你卻隻想著爭權奪利?蘇遇,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蘇遇心頭猛地一窒。

  衛卿平緩道:「太平時期,你的那幫文臣們瞧不起武將,認為那粗魯又野蠻。到了戰時,武將用性命建起來的功業,他們又開始緊張懼憚,一心想著削權。但是現在,大都督才剛去,他要去前方為國殺敵、保護邊境和百姓,而你們想的就是怎麼剝去他身後的依傍,是嗎?」

  蘇遇問:「所以你就幫他?」

  衛卿道:「我是幫我自己,不過你要是認為我在幫他,那就是吧。等他踏平了祁岐,轉頭知道朝廷如此涼薄待他,他還回京來作甚?你是要把他永遠留在邊境嗎?那樣的話,到時候你可對付不了他。」

  蘇遇肯定道:「不,他會回來的。因為這裡還有他重要的人沒一起帶走,即便他踏平了祁岐,手裡的錦衣衛全數被收走,他也是會回來的。」

  衛卿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必須更得幫一幫他啊。你說他要是回京來,手上的權都被你給剝得差不多了,朝堂上首輔和大都督不就兩黨失衡了麼,我繆家還怎麼在這夾縫裡安然生存?」

  衛卿看向蘇遇,挑眉又道:「不然你當皇上為什麼最終採取了我的建議?你以為他喜歡一黨獨大麼,當初提你做首輔是為何,不就是為了平衡朝堂、勢均力敵麼?」

  蘇遇看著衛卿,久久無言。

  他知道,她不是甘心受人掌控的人,即使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也依然會按照她自己的主見來行事,不會對他有半分妥協。

  蘇遇不禁會想,倘若,倘若是殷璄……她願意為他妥協嗎?

  蘇遇心裡苦澀,她為了那個人連生命都可以付出,妥不妥協又有什麼重要的?即使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也還是會幫他,還是會為他著想。

  蘇遇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有些悲沉地看著衛卿,道:「所以,哪怕以後你我為夫妻,你也不會為我妥協一下,該對立的時候你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與我對立嗎?」

  衛卿沉默片刻,道:「我沒有與你對立,我這麼做隻是基於我的判斷和考量。當初我答應嫁你,不就是因為你不會幹涉我阻礙我嗎,現在後悔了?」

  蘇遇苦笑道,「我隻是希望你也可以在乎我一點,一點點就好,真的。」

  衛卿道:「我正在慢慢學。隻是我不願意因為我個人而放棄繆家的利益,我也不願意看到將軍拚死沙場、朝廷兔死狗烹的局面。如果你認為這是對你的不在乎的話,」

  她看向蘇遇,平靜地問他,「那你能多在乎我一點,為我放棄眼前得失,為我平衡朝廷左右,為我讓將士安心在戰場殺敵嗎?

  「若是真讓你這次拿去了衛廠的指揮權,下一步你會如何做?砍去大都督的手足,拔除他的勢力,你首先就會對我義父一家下手,是嗎?然後接著再收回各邊防的兵權,等他一回來,便無權傍身,隻得任你宰割。」

  蘇遇抿唇,道:「衛卿,你想太多了。」

  衛卿定定地盯著他,眼神涼薄如霜,道:「不妨與你直言,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頭髮,看我會不會對你客氣。」

  衛卿繼而眯著眼,又看了看屋門外高闊的藍天,輕聲道:「你在乎我嗎?許是在乎的,但你在乎的不是完完全全的我,你在乎的是我有多在乎你。」

  蘇遇啞然良久,後應她道:「總得有人往後退一步,好,我退。這件事到此為止好嗎,往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

  衛卿臉上恢復雲淡風輕的笑容,仿若當真是過去了,他們之間沒發生過一絲一毫的不愉快一般。

  她笑道:「你說到此為止便到此為止吧。以後都不提了,免得傷感情。」

  她和他一樣善偽裝,在人前總是溫和的一面,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憤怒、不滿、哀傷和悲痛流露於人前。

  她前一刻對你冷清涼薄,後一刻便能對你笑容滿面。

  真當她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嗎?真當說出的話是消散的雲煙,根本對她造不成絲毫影響嗎?

  畢竟她有那樣一顆玲瓏心,她隻是順著他的意,不與他深究計較罷了。

  蘇遇離開時,桌上的半盞花茶都涼透了。

  他離開得匆匆,不做半刻停留,也沒有一次不舍地回眸,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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