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本來想躲的,可關鍵時候腿總是不聽使喚。
殷璄一手握住她的腰,十分纖細,衣裳與她身子貼合,胸口又十分飽滿。
從屏風輾轉到牆邊,再從牆邊輾轉到桌旁。
衛卿仰著下巴,可那細碎溫熱的吻落在她的下巴和脖子上,眼裡微微濕潤,流光四溢。口中呼吸起伏不定,卻是忍無可忍,一邊仰身推著殷璄,一邊眉角灧瀲、咬牙輕喘道:「殷璄,你說隻是看看的……」
殷璄手指輕挑,解開了她領口的一顆盤扣,聲音沉啞磁性道:「看了總得要脫,難不成還穿著這身睡覺麼。」
衛卿:「……」
之所以之前沒試衣服給他看,那是因為冥冥之中自有她的道理的……
衣料摩擦間,不一會兒桌子便輕輕晃動。
殷璄的手,探入了她的裙擺裡。
衛卿深吸一口氣,抵著他的胸膛,試圖跟他講道理:「殷璄……殷都督,大都督,你是武將,身體力氣要放在疆場上……」
殷璄道:「這就是我的疆場。」
真是要瘋了……聽了這話,衛卿莫名其妙從心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酥熱……
她咬咬牙,聲調都有些變了,又勸道:「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殷璄咬著她的耳朵,道:「我更想愛惜你。」
衛卿仰著的雙眸裡,映著殷璄的影子。那濕潤的眸光仿若潮起潮落,唯有他永恆不變。
「我才十八歲,而你三十歲,更該愛惜誰你心裡不清楚麼?」衛卿脫口就道,「莫等要不了幾年,你就得人到中年不得已……」
話沒說完,殷璄握著她的腰段入了進去,寸寸挺進。
那滾燙硬熱如鐵杵,將她捋平撐滿。
衛卿張了張口,似乎連喘息都被遏止了去,一絲一毫感受他的時候,眼裡春潮堆簇,剩下的話語幾乎是從喉嚨裡嫵媚至極地碾壓而出的:「保溫杯中泡枸杞……」
「保溫杯中泡枸杞,」殷璄重複著念了一遍,竟是笑了,笑容裡意味不明,道,「你這是在形容我年紀大了嗎?」
不等衛卿回答,他便把她抵在桌畔狠狠碾磨了一番。
衛卿戰慄,咬著齒關,還是洩露出一絲低吟。
她身體本能反應地收緊雙腿,緊緊纏在他的腰上。每每這個時候,最是讓殷璄發狂。
她身子裡的那股緊緻溫窄簡直要命,這麼久以來的兩人親密,更加滋潤澆灌她,非但沒能使她鬆懈半分,反而越發的收縮緊馳,讓殷璄一遍一遍地將她征伐。
「我錯了……殷璄我錯了不行嗎……」衛卿斷斷續續,「是我年紀大,我年紀大了……」
殷璄道:「你才十八歲。」
衣角柔軟輕滑,彼此交纏在一起。
衛卿的滿頭青絲鋪散在錦布桌上,她眼裡宛如星河沉碎,迷迷離離。
殷璄撫過她鬢邊烏髮,撫過她一縷垂在桌沿的妃色裙角,眼底情潮洶湧且壓抑,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盛放的模樣,低啞地與她道:「那夜,你也是這般長發鋪散,著這般衣色的裙裳。」
衛卿微微的怔愣,很快就被殷璄的攻勢給化了去。
平日裡著什麼樣的衣挽什麼樣的發她根本不記得,可是著妃色長裙的那段記憶卻尤為鮮明。
那是她和殷璄在京城外的山莊那一次。
那夜月色盈滿地,今夜燭火多旖旎。
那時她喝醉了酒,滿心想著念著的都是這樣一個人,不願再去想明天的太陽升起來以後又是番什麼樣的光景,縱容自己放下所有隱忍,沉溺哪怕片刻。
她提起裙擺就跨坐在他身上,將他按在柱子上輕薄了去。
後來,後來就再也記不得了。
可人就是這麼奇怪,當殷璄在她耳邊重提,伴隨著他灼熱的氣息,那段她事後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記憶,突然就漸漸地呈現出了輪廓,如流水一樣緩緩湧過。
月夜下,她壓在他身上笨拙而生澀地吻著他,沒片刻便天旋地轉,被他反客為主。
月似銀霜灑在地闆上,她後背貼著地面時有些涼,可腦子卻混混沌沌,那股涼意怎麼都降不下心頭的熱度。
殷璄手裡攬了她的腰,解下衣袍,微微擡起她的身子便鋪在了下面。
她妃色衣裙綻開在他魚龍紋曳撒上,青絲鋪就,恍若春夜漫漫裡一朵悄然而放的海棠。
她淩亂地呼吸著,眼神迷離地看著眼前俯身的男子,他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腰側,留給她喘息的空間。
他更像一頭暗夜裡潛伏的猛獸,等著一道訊號。
一道可以讓他進攻的訊號。
後來衛卿伸手勾住他的肩頸,他傾勢而下,與她極盡激烈纏綿地擁吻。
……
燭火嫣然,衛卿眼簾輕顫,她一如從前,亦是勾下他的頭,仰著下巴去吻他。
想起來了,那時候有多麼的心動。
那一吻下去,便一發不可收拾。
那是她第一次那般親近地接觸到他的氣息,心裡瘋狂地叫囂著,身體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他亦是第一次親近到她,她的芬芳讓他執迷,想要把她採擷,據為己有。
唇齒交纏,氣息錯亂,她被吻到舌頭髮麻,齒間全是他的味道,那股心動悸熱,充斥了她整個胸膛和四肢百骸。
他用舌頭碰到她的時,聽見了輕輕的不可抑制的呢喃。
衛卿忍不住,撚著他衣襟的手指微曲,用盡全力抱他,指縫間依稀又他的髮絲流過。
殷璄極力隱忍,吻過她的唇角、下巴,她口唇微張,仰長了頸項優美的弧度。他輕輕吻過,盡量不留下痕迹,衛卿細細叮嚀,一下抱住了他的頭。
「殷璄……」她似醒似醉地輕喚。
殷璄渾身一綳。
後來衛卿伸手到他腰間,一手緊緊抱著他,一手摸索著去解他的腰帶。
腰帶將將一松,殷璄驀地按住了衛卿的手。
衛卿對他挑唇而笑,笑得極是動人,道:「我以為殷都督想的,原來卻是不想嗎?還是我魅力不夠,不足以讓殷都督動情動性呢?」
殷璄那雙眼睛恨不能將她吞沒,深沉無邊地看著她。
那眼神讓她窒息,又讓她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