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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從她這裡好下手

幸得識卿桃花面 千苒君笑 2935 2025-06-09 11:52

  

  衛卿道:「他是男人,這點算不得什麼。」

  靜懿默了默,道:「回頭還是給他送點葯吧。」

  衛卿:「好。」

  過了一會兒,靜懿又問:「你沒事麼,是誰想對付你?」

  衛卿聲色平靜道:「你怎知是對付我?」

  靜懿淡淡道:「那一箭是想把我引開吧,好在你身邊有大都督,有心之人也很難得逞。」

  等圍獵結束後,皇帝帶著群臣們清點戰利品,而後用獵物製成一道道美味佳肴擺上桌,觥籌交錯,笑語歡歌。

  是夜,衛廠刑訊室裡,鐵鏈綁著一個人,耷拉著腦袋。

  整個刑訊室都蔓延著一片血腥之氣。

  殷璄擡腳走進來時,錦衣衛從旁稟道:「大都督,此人嘴硬得很,什麼都不肯交代。」

  殷璄神色尋常地看了一眼那人,道:「也沒指望能從他嘴裡撬出些什麼,隻當是隨便審審,衛廠的刑具再不用都生鏽了。」

  那人聞聲,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在衛廠裡,死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的這個過程。

  這個過程會讓他一點點感受什麼才是生不如死。所以但凡在衛廠裡煎熬過的,都一心求死,恨不能儘早解脫。

  即使他一個字也不說也無妨,局勢如此,殷璄怎會不知。

  衛卿是繆家復起的關鍵,也是她的妻子,倘若殺了她可以一舉兩得,那麼總有人會沉不住氣開始著急的。

  殷璄轉而又出去了,與錦衣衛道:「別把人早早弄死了,他要受到最後,也算是條漢子,便留他一具全屍。」

  說起祁岐公主,今日從獵場回到首輔府邸時,就是她一個人。別的命婦都有夫君陪伴,就隻有她孤零零的。

  蘇遇不知所蹤,或許早就已經離開了,至於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一無所知。

  回到首輔府,一直待到入夜,祁岐公主都沒等到蘇遇回來。

  問起管家,管家答道:「大人約摸,約摸是在公署裡吧。」

  祁岐公主氣極,在房裡大摔大砸了一陣,語氣瘋狂道:「我看他是見到了心上人被勾走了魂兒了!衛卿這個賤人狐狸精!我早晚要她不得好死!」

  入夜後的首輔公署也冷冷清清,幾盞廊下的燈火在風裡飄零,忽明忽暗。

  然而蘇遇並不在這個地方。

  眼下,蘇遇正由人引路,帶著穿過庭院,往一處深寂的院落中去。

  他站在房門前,沉冷著一張臉,推門而入。

  房中光線明暖,案上的瑞獸香爐正幽幽裊裊地散發著燃香的香氣。

  簾子背後,一人負著一隻手站在書桌前,正頗有興緻地提筆練字。

  蘇遇在簾前見禮。

  簾後人款款停筆,擱筆在筆山上,方才道:「首輔過來了,請坐。」

  隨後他又擡手斟茶,推了一盞至簾外蘇遇的手邊上。

  蘇遇滴水未碰,直言道:「今日圍獵時暗箭傷人,可是殿下的意思?」

  簾後的人飲了一口茶,悠悠把茶杯放下,道:「說來這個衛卿,也是個奇女子。能讓皇上重新啟用繆家,又能得大都督的青睞。可惜,最後你棋差一步,沒能把她納入自己家門中。」

  蘇遇問:「是或不是?」

  他道:「要想繆家止步於此,又打亂大都督陣腳,此女子是最好的著手點,首輔捨不得?」

  蘇遇面色陰沉,他站起來,傾身靠近簾子,低低道:「殿下可以防範利用她,可以威逼利誘她,可以欺瞞蒙蔽她,但是,不可以傷她害她。」

  房裡沉寂了一陣,氣氛有種詭異的冷凝。

  過後,簾後人嗤笑一聲,道:「首輔,你看清楚,那不過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嫁了人的,一心撲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你竟還為她考慮?」

  蘇遇直直地盯著簾後人,一字一頓道:「再有下次,殿下也別怪我過河拆橋。」

  說罷,他直了直身,拂袖離開。

  簾後人滯了一瞬,道:「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

  蘇遇道:「今日殿下先下手為強敢殺他夫人,來日恐怕不那麼容易能擺脫他殷璄。殿下以為,殺他夫人便能讓他方寸大亂?那隻會讓他猛如厲鬼。」

  蘇遇擡步離開時,身後人道:「我看首輔是身在高位已久,得意忘形了。」

  蘇遇頭也不回,道:「殿下也該清醒一下,看看我這首輔是該先聽命於殿下,還是該先聽命於皇上。若是前者,皇上估計早讓我下台了。」

  蘇遇從深宅後巷裡出來,一個人遊盪在空曠冷清的街上。

  他閉眼時,腦海裡所浮現的便是樹林中衛卿的身影,以及看他時的眼神。

  她大概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即使相見,還不如不見。

  ***

  圍獵回來後,衛卿回了一趟魏國公府。

  轉眼間繆謹回來也差不多一個多月了,近來,他應該就得收拾行囊回邊關去。

  繆謙當然捨不得他再回邊關風餐露宿,即便他不做武將,從此留在京裡也能衣食無憂。

  可繆謹執意要回,繆謙自然也攔不住他。

  繆謙想讓衛卿勸勸她這二舅舅,衛卿對此也不多言。既然繆謹選擇了走這條路,她沒有資格去幹涉。

  繆家有文臣有武將,將來在朝中的地位,才更讓人多掂量幾分。

  衛卿把傷葯送到繆謹這裡來,直接就推門而入道:「靜懿說二舅舅受的傷比她重,讓我給二舅舅送葯。」

  繆謹從圍場回來一直跟沒事兒似的,可身上究竟有多少傷隻有他自己知道。

  彼時繆謹在房裡一驚,立刻把衣衫放下來,哆道:「卿卿?怎麼進來不敲門?要是我正在換衣服怎麼辦?」

  衛卿看了他手臂一眼,道:「二舅舅真要是在換衣服,此刻就該躲在屏風後面了。」

  她把葯放桌上,過來挽繆謹的衣袖。

  繆謹輕巧躲過,衛卿沉聲道:「我都看見了,二舅舅這手肘的血都沁在衣裳上了,還有什麼可藏的。」

  衛卿來國公府時,聽繆謙夫婦說,繆謹回來以後就進了房,很久都沒出來。因而她過來刻意不敲門,就是看看能不能看個正著。

  結果還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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