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鄺氏有肺癆
雪山上,溶洞居士凍醒了,他猛然坐起身。
一望無際的黑夜,冷風胡咧咧的刮著。
林清禾他們人呢!
溶洞居士喊了兩聲:「懸壺道友?」
無人回應。
他緊張的吞口水,顫顫巍巍起身,還沒走兩步就被石子絆倒,他摔在地上。
額頭懟上一股冰冷濕滑的粘膩感,溶洞居士喉嚨微動,緩緩擡頭,對上蛇頭。
他兩眼一翻又準備暈厥。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被丟下不說,還三番二次碰到蛇王,
「你再暈過去,我把你一口吞進肚裡。」蟒蛇陰惻惻道,惡趣味的舔他的臉。
溶洞居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嚇得兩股戰戰,恍惚間急忙擰大腿肉,忍著恐懼沖它訕訕笑了兩聲:「蛇王,我老了,皮糙肉厚的不好吃。」
「少廢話,我正好缺一個打雜的,跟我來。」蟒蛇道。
溶洞居士雙膝一軟。
他視線朝後看,懸壺道友,你人呢!快來救我啊!
萬蛇窟。
溶洞居士走到窟口,死都不敢朝前一步,密密麻麻的蛇交織在一起,看的他頭皮發麻,心底的恐懼不斷蔓延,臉都嚇綠了。
蟒蛇察覺身後的腳步聲停下後,他回頭,面色陰沉盯著他。
這老頭是一點兒也不配合!
它有些沒耐心,直起上半身又低頭平視溶洞居士,張口以示威脅。
「要不你還是將我吃了吧。」溶洞居士硬著頭皮道,直接擺爛。
與其讓他跳進萬蛇窟與蛇做伴,他選擇,不如死了算了,擺爛。
這種恐懼感,他戰勝不了。
「王,就彆強迫他了,要不派他去守月見草?」紅毒蛇從萬蛇窟爬上來道。
溶洞居士感激不已的看向它,小紅!不愧是少觀主的蛇啊!能處!
蟒蛇冷哼聲:「也行。」
紅毒蛇微鬆口氣,準備帶溶洞居士去高頂處。
蟒蛇盯著它,眼神微暗。
溶洞居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喉間滾了又滾,低聲道:「小紅,我想逃,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紅毒蛇還沒說話,蟒蛇幽幽的聲音傳過來:「別忘了,你是我的後代,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理應清楚。」
「是。」紅毒蛇立即應道。
溶洞居士傻眼,等徹底不在蟒蛇的視線範圍內後,他忍不住盯向它:「你是那條蟒蛇的後代。」
紅毒蛇點頭:「它是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
溶洞居士嘴角微抽,他又靈機一動:「既然如此,你去摘月見草,我下山拿給懸壺道友,一舉兩得!」
「別想啊。」紅毒蛇嘆口氣,「它
看上了少觀主,就等著她上門。」
溶洞居士瞳孔猛縮:「?」
山腳下部落。
紮哈家,桌上放了盆烙餅和去膻味的牛乳。
紮哈的妻子劉氏是個生的濃眉大眼,身子豐腴,性子十分溫婉的女子,
她給林清禾斟了碗牛乳,靦腆的笑了笑:「道長,趁熱喝。」
林清禾回笑點頭,她接過牛乳時與劉氏的手相碰,驚的起身,手中的牛乳濺了幾滴出來。
「少觀主。」紅蓮忙看向她。
劉氏不知所措的捏住衣角,有些驚恐不安。
林清禾嘴角綳直,她盯著劉氏欲言又止。
「怎麼了?」紮哈從外邊大步進來,手裡端了盆幹牛肉,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的視線來回瞄。
劉氏忙走到他身後躲著。
「無事。」林清禾緩緩坐下,壓下心底的震驚,低頭喝了口牛乳。
紅蓮小聲問:「沒事吧。」
林清禾搖頭:「沒事。」
.
屋裡一股濃郁的藥味兒,紮哈的娘鄺氏神色疲憊,緊閉雙眼倚靠在榻上。
林清禾進屋時,她恰好一陣癢意席捲喉間,屋子裡響起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鄺氏咳嗽時整個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喘不過氣來,感覺隨時都要背過去。
一晚溫水遞到她面前。
鄺氏接過喝了幾口,那股難受勁才壓去不少,她擡頭,看是林清禾愣了下。
「娘,這位是林道長,精通醫術,兒特地請來給您看看。」紮哈道。
鄺氏驚的想起身,可實在是虛弱無力,她隻好坐著不動,受寵若驚道:」林道長。」
林清禾頷首:「勞煩夫人將手給我把脈。」
鄺氏忙道:「擔不起夫人之稱,我麵皮厚,林道長不嫌棄的話,叫我嬸子。」
她將手放到林清禾面前。
林清禾笑點頭,搭上她的手腕探脈象。
紮哈跟鄺氏都有些緊張。
「咳嗽咯血,夜間潮熱盜汗,不好入睡。」林清禾道。
鄺氏連連點頭,又看著林清禾,眼底的絕望中又帶了絲希翼:「確實如此,林道長,我這是肺癆,之前好幾個大夫都束手無措,讓我兒準備後事。
您看,我還有救嗎?」
林清禾點頭:「有,肺癆在我眼裡就是小病,嬸子不用擔憂。」
給病人信心,作為大夫要適當的展露自信。
鄺氏莫名安定下來,她剛想說話。
一道冷哼聲響起。
「好大的口氣!」部落裡的殷大夫推門而入,聞言譏諷笑出聲,看到林清禾隻是個女郎,更是不放在眼裡。
他前幾日就給鄺氏斷言,活不過月底。
林清禾說能救,豈不是在拆他台!
殷大夫看了眼鄺氏,見她臉色慘白,枕邊的帕子還染了血,都咯血了,還能活?
不可能!
「她活不過這個月,你就別在這兒騙人了!」殷大夫喝道。
此話一出,鄺氏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瞬間萎靡,面色慘白。
林清禾對上殷大夫高昂的頭顱,目空一切的眼神,她嗤了聲:「你救不了,不代表我不行,肺癆在我眼裡隻是個小病而已。」
殷大夫愣了下,隨即放聲大笑,他拍了下紮哈的肩膀:「你這是哪兒尋來的騙子?在咱們西域,得了肺癆的人有幾個能活,全都死了!活不過半年,而你母親去年入冬開始就咳嗽咯血,能熬過年已經很不錯了!
還是我開的葯吊著命!你今日尋個庸醫過來說能救,簡直荒唐。」
噗!
他說的太直白。
鄺氏本就因病纏身鬱鬱寡歡的心態,徹底釋放,吐出口血後,一頭栽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