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郭文的身份
屋中,陳皮朝蓮娘撲去,拉扯著她的衣裳。
「不要!我有身子了!」蓮娘無處可躲。
陳皮獰笑。
「出不出手。」就在孫不二問林清禾時,底下傳來哐當聲。
蓮娘用凳子砸暈了陳皮。
動靜驚動陳村長跟田氏,兩人在門口喊道:「怎麼了這是?」
「沒事,不小心將凳子踢倒了。」蓮娘忐忑又緊張的聲音傳出屋。
屋外沒聲。
林清禾見蓮娘鬆了口氣,正想下去。
吱呀。
門被打開。
田氏跟陳村長進屋,看到地上躺著的陳皮面色大變,看向蓮娘的眼神目露兇光。
「爹,娘,他硬纏著我要,我實在躲不過,為了孩子所以就……」
蓮娘急急解釋,還沒說完,陳皮站起來,神色疑惑:「爹,娘,你們這是?」
「兒啊,沒事吧。」田氏上前心疼不已道,
陳皮搖頭,感覺臉上有些黏糊,他擡手摸了把,一看是血,直接暈了過去。
陣陣驚呼,吵的林清禾耳朵有些疼,她將瓦片蓋上:「走吧,去鎮上客棧休息。」
孫不二道:「那這裡怎麼辦?」
「不出三日,他們自會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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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有家靜心客棧,小二正在打盹,迷迷糊糊間眼前晃了些影子,驚的他擡頭。
林清禾放下幾兩銀子:「住宿。」
「好勒,客官請上樓。」
孫不二跟玄之對視眼,她小聲嘀咕:「都說清山觀的人摳門,也不見得啊,懸壺妹妹如此大方,都沒讓咱們掏錢。」
林清禾要進屋時突然停下,轉身看著兩人。
「怎麼了?」玄之問。
林清禾緩緩伸出手,淡淡一笑:「紫雲觀家大業大,我觀比不了,剛才的房費還請兩位道友給我。」
玄之笑點頭,從兜裡掏出五兩銀子放在她手心:「好,懸壺道友好好歇息。」
拿了錢,林清禾眼神亮起。
不愧是紫雲觀出來的大弟子,就是大方。
孫不二眼睜睜看著林清禾關門,還有些傻眼,誇讚早了。
玄之笑著拍了拍她:「趕緊休息,懸壺道友一己之力養活整個道觀,省著點花也正常。」
孫不二進屋後有些餓,她讓小二煮了點簡單的麵食,經過林清禾屋子時,她敲門。
「進。」
孫不二端著麵食進去,不見林清禾人影。
往裡走才發現她在泡澡。
一張美人面在霧氣氤氳中若隱若現。
孫不二有些臉紅,趕緊出去:「桌上有面,你洗完澡墊墊肚子。」
林清禾笑道好,泡在水中舒服的喟嘆聲,腦子裡過濾近來發生的事,要解決的事。
明日就是會考日,郭文服下丹藥後應當能順利通過檢查。
祝願她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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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郭文輾轉反側睡不著,她手裡捧著一個瓷瓶,又緊張又有些期待。
她生來就是女郎,是她娘生得第五個女兒,接生婆是她外祖母,說她娘生她時壞了根,以後都懷不上了。
所以她娘聲稱她是郎君,就連家中姐姐也深信不疑。
她識字讀書頗有點天賦,全家都緊巴巴的掙錢供著她。
初時她也會想穿女郎的衣裙,塗口脂,偷偷在家中拿了姐姐的穿,卻被娘發現。
打了個半死。
娘打完又抱著她哭說命苦。
她哭著說會好好做一個郎君。
隨著年紀增長,她看到姐姐一個個都嫁出去,她們是夫家的人了。
被虐打,被欺負都要忍氣吞聲。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身為郎君的好處,她十七了。
若是是女郎身份,村裡人都會恥笑她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而她現在是郎君示面,是個讀書人。
中舉後,村裡人都敬重她,叫她好好讀書,不要沾男女之色。
郭文睜開眼,心緒有些不穩。
她得了這些好,同時也在刃上走,身份一旦被揭露,她會跟趙傾君的下場一樣。
趙傾君身份暴露,在朝堂撞柱而死的消息廣而傳之。
娘聽到後驚慌失措,找到她說不讀書了,就在家中當個教書先生,再娶個童養媳,在別處找個丟棄的嬰童傳宗接代。
她不願。
她的學識並不輸給郎君們,立過鴻志,見過郎君們走的仕途,那女郎們不能有的世界,怎能甘心。
寧死,不怯。
郭文緩緩閉上眼,她明日還要考試,要養精蓄銳。
翌日,五更天她醒來,準備將葯服入。
手中卻是空的。
郭文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手腳發麻,四處環顧。
懸壺神醫給的葯呢!
不僅葯沒了,文昌符也不見了。
她的動靜驚醒丁顯,見她臉上掛了淚珠,他一愣,本想斥責的神色緩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郭文不好說丹藥的事,隻說文昌符不見了。
丁顯看她著急的模樣,掏出一直揣心口的文昌符遞給她:「哭什麼,我的給你。」
郭文愣了下,快速擦了下眼睛。
「多謝丁兄,文昌符你留著吧,我再出去找找。」
丁顯看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眉頭緊蹙。
「多睡會兒,考試才有精神。」杜伯宗嘟囔道。
丁顯直接拍他的臉:「起來,郭兄的文昌符不見了,在出發之前,我們幫他找找。」
杜伯宗聽清楚後,馬上起身:「那個王八羔子還偷東西,卑鄙!」
林用中也迅速起身。
三人一起去找。
郭文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心底有些難過,她緩緩回神。
沒有林清禾給的丹藥,她原本是要束胸,貼假喉結以此混過搜身。
如今她也隻能繼續這麼幹了。
郭文做了決定,匆匆回去。
「郭兄,這是不是你的」
杜伯宗手中拿著一小白瓷瓶跟文昌符,身後跟著林用中和丁顯,他跑的氣喘籲籲找到郭文。
郭文瞳孔猛縮,接過後看到寫著懸壺兩字的白瓷瓶,她直接倒出葯吃了進去。
杜伯宗驚詫:「你……」
「諸位學子,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抓緊時候上車。」
客棧的掌櫃提醒道。
林用中手裡拿了幾人裝著吃食和筆墨包裹,一一發放:「走!」
其他話都來不及說了。
幾人對視眼,紛紛上車。
十年寒窗苦讀,隻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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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禾在客棧待了兩日,就在孫不二有些待不住時,陳村長親自來客棧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