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氏皺眉，略帶遺憾，「的確如此，這樣對楊家來說，猶如隔靴撓癢，沒有大影響。」
柳黑熊惡聲惡氣說：「要我說，我出手直接弄死楊文鵬，即使在京城，也不會有人發現，也查不到。弄死楊文鵬，一了百了，多省事兒。」
柳依依搖頭，直接弄死楊文鵬，覺得不解氣，「不行，楊文鵬最在意的是他的官位，他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殺了他，算是給他一個痛快，並沒有痛苦。我要讓他嘗嘗千方百計得來的東西，然後眼睜睜地失去，讓他痛不欲生，窮困潦倒，那才是他的下場。」
柳黑熊贊成，「好，依依，你說得對，那樣的人，就沒有資格如此輕鬆地離開人世！」
回到家裡，柳黑熊抱著柳承志，先把兒子送到房間，這才回到正院。
柳黑熊握住孫氏的手，輕聲說道：「芸娘，仇人就在眼前，你別生氣，也別難過，咱們慢慢來。」
孫氏輕笑，「我才不難過，我現在得到的，比我以前失去的好太多，沒有遺憾。現在我們並不是無名百姓，也不是沒有權勢，並不懼怕楊文鵬，反而他因為心虛，懼怕我們。
在其他人面前，楊文鵬母子二人，坦然自若，但他們在我前面，永遠做不到這一點。就這樣看著他們，慢慢煎熬，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嗯，是的。」柳黑熊點頭，隻要妻子不難過就好，「我估計要留在京城一年，甚至更長時間，有足夠的耐心。」
「好！」孫氏點頭應下，跟丈夫手拉手，相依相偎。
且說蓮兒縣君在聽到柳依依的那一番話之後，內心頓時猶如湧起連綿起伏不斷的浪濤，她強自鎮定，兩手微微顫抖，隻能縮在長長的袖筒裡，害怕被別人看到。
夜晚的黑暗，遮掩了她蒼白的臉龐。
雲溪郡主雖然心心念念想生兒子，但對唯一的女兒，也非常疼愛，此時看到蓮兒縣君站在不動，輕聲問道：「蓮兒，你這是怎麼了？」
蓮兒縣君控制不住身體顫抖，打了個哆嗦，「娘親，我冷。」
用寒冷為借口，遮掩因為害怕不停顫抖的身體。
雲溪郡主拉著女兒的手，果然很冰冷，把手裡的小巧的暖手的銅爐，塞到雲溪郡主的手裡，「這個你拿著，可別凍著了。」
蓮兒縣君看到母親關切慈愛的眼神，心裡難過，但同時也知道娘親，在沒有楊文鵬的情況之下，還是挺正常的。
可是一遇到楊鵬文，就變得不一樣了，像是被控制了一樣。
「謝謝娘親。」蓮兒縣君輕聲說，挽著娘親的胳膊，「娘，外面太冷，咱們快點上馬車。」
「好！」雲溪郡主點頭，難得看到女兒如此溫順。
到了馬車上，雲溪郡主跟女兒一輛馬車，楊文鵬心裡有話，則是去了後面的楊老夫人的馬車上。
雲溪公主也很累，很困，在馬車上打瞌睡。
蓮兒縣君因為心裡有事情，她雖然很累，但毫無睡意。趁著娘親睡著之後，輕輕解了娘親身上的荷包。
這裡面散發著梅花香，這是娘親最喜歡的，卻沒想到有人在這裡做手腳。
因為人多眼雜，而且天黑，就算明早娘親發現荷包不見了，也隻當是丟了，並不會認為被偷了。
蓮兒縣君把裝有香包的荷包，包在一層層不透氣的油紙裡，隔絕氣味，裝在衣服的最裡面，這樣才能不被發現。
大年初一，用完早膳，雲溪郡主帶著女兒蓮兒縣君和丈夫楊文鵬一起進宮，給周平帝和皇太後拜年。
昨天晚上是國宴，君臣同樂；今日是家宴，來的都是皇室宗親，非常熱鬧，氣氛也更加融洽。
趁著有跟觀瀾公主單獨相處的機會，蓮兒縣君趕緊把那個油紙包遞給觀瀾公主，「公主，我隻能求助你了，煩請等我們出宮之後，你找禦醫，看看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觀瀾公主好奇，伸手就要打開，「這是什麼？」
蓮兒縣君連忙阻攔，「公主，不要打開，這不是好東西。」
「啊？」觀瀾縣君一愣，「你從哪弄來的？有什麼作用？」
蓮兒縣君斟酌片刻，選擇對觀瀾公主說實話，「依依告訴我的，這個荷包裡有前朝秘葯無子花······」
觀瀾公主目瞪口呆，嚇得趕緊把那個油紙包放下，反而對宮女說：「趕緊找個密封的盒子，把這個東西裝起來。」
「是，公主。」宮女應下，急忙找到一個密封的小盒子，把東西裝了進去。
蓮兒縣君連忙解釋，「公主，我真的很擔心我娘。如果這個荷包裡真如柳依依說的那樣，我娘就算喝一輩子苦藥，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還會逐漸男性化。身上汗毛增多，長喉結，影響容貌。」
觀瀾公主皺眉，安撫蓮兒縣君，「別怕，這事情交給我，等到下午，我就讓禦醫過來，讓他檢查。如果真有事情，直接讓皇祖母把姑姑接進宮，然後審查所有相關人等，查到主謀。」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蓮兒縣君擦擦眼淚，她的父親，祖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隻剩下娘親一個至親，她不希望娘親出意外。
可是她一個人力量單薄，而且娘親被楊文鵬迷了心竅，她勸說不動，隻能從外界尋求幫助。
希望這次能夠查出來，就能夠粉碎楊家的陰謀。
雲溪公主是皇太後養大的，此時坐在皇太後的身邊，跟皇太後說笑著。
皇太後看向雲溪公主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壓低聲音，輕聲問雲溪郡主，「雲溪，你這是怎麼了？氣色不好嗎？用這麼厚的粉？」
雲溪郡主摸摸臉，面露尷尬，「皇祖母，我沒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好。等我好好休息之後，氣色就變好了。」
她的臉上不知為何，原來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有一個個毛孔，不用粉，就能看到，特別醜。
可能是因為冬天，天氣乾燥造成的。或許等到天氣暖和了，就能改善這樣的狀態。
皇太後見孫女不願意說，也不再勸解，等以後再說吧，另外再派擅長調理的禦醫去看看，好好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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