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等到月明給沈冰竹倒茶的時候才說,本來就是說給月明聽的。
這小子彆扭著呢,明明喜歡,可就是個慫的,不敢表白,還巴巴地黏著小蘭,今天就治治這小子。
月明聽得真真切切,忍不住看向小蘭。
不過小蘭這時候不像以前那樣,目光追隨著月明,現在隻是低著頭。
月夜看到月明的舉動心裡鄙視月明這個慫貨,到現在還沒表白。
等到媳婦沒了,再著急就晚了。
小蘭點了點頭,「夫人做主就行!」
小蘭說完這話之後,月明手裡的茶壺差點掉在地上,還是月夜眼疾手快接了過來。
柳依依自然看到月明的動作,心裡偷笑。
明明喜歡小蘭,但是月明卻畏首畏尾,的確令人討厭、揪心。
孫氏笑了笑,「既然你讓我給你做主,那我這邊就給你挑選,絕對不會虧待你。到時候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在給你準備一份厚重的嫁妝,也算是全了你和依依著一份主僕之儀。」
「謝,夫人!」小蘭應下,吃過飯之後直接上樓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小蘭終於鬆口氣,「大小姐,我真緊張!」
柳依依掩口而笑,「就應該這樣!你是女子,當然要矜持些,月明喜歡你,那就要拿出誠意,別整日眉來眼去,小心思多,卻沒有太多實際的證明。」
「嗯!」小蘭點頭,這一次既然已經鼓起勇氣,那麼就堅持做到底。
果然月明坐不住了,在屋裡坐立不安。
月夜鄙夷地看向月明,「都跟你說了,少爺並不禁止咱們娶妻生子,你為何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不願意跟小蘭表白,給小蘭一個交代呢?」
月明頗為懊惱,「你不懂,就別亂說!」
月夜嗤笑,「我是不懂,但是我卻知道你到手的媳婦馬上就沒了!青峰侯帳下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青年才俊都對小蘭頗有好感。如果真得等到柳夫人給小蘭訂了親,你再哭哭啼啼,後悔莫及,已經晚了。」
「誰哭哭啼啼?」月明反駁,「隻是咱們大仇未報,不知道是生是死,我怕萬一我死了之後,留下小蘭一個人!」
月夜聽到月明的話,心裡的懊惱少了一些,「如果隻有我們兄弟二人報仇,或許成算不大,丟了性命。可少爺曾經答應我們,他會幫助我們報仇雪恨。隻是現在時機未到,所以少爺才沒有動手。
一旦時機到了,自然會有少爺協助我們一起報仇。就算不相信我們兩個人的能力,難道還不相信少爺的能力嗎?
你娶了小蘭,自然也能夠得到小蘭和柳大小姐的幫忙,到時候咱們的勢力更大,成功也更大,活下來的機會就更大。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願意嘗試呢?」
月明有些意動,「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月夜反問,「這事情,你跟少爺說說,讓少爺出面,把你的婚事定下來。別耽擱小蘭了,再耽擱,好姑娘都被別人搶走了。」
一想到小蘭嫁給別人,月明心裡就忍不住冒火,想跟別人幹架。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的確不能再慫。
月明擔心見到小蘭之後,又會繼續慫,不敢表白,所以硬著頭皮,直接找到了沈冰竹。
沈冰竹略帶嘲笑地看向月明,「你啊,就是屬球的,欠拍。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給小蘭一個答案,也難怪小蘭不願意搭理你。
如果不是柳夫人要給小蘭說親,這小子估計還在繼續做縮頭烏龜呢!
聽到少爺這麼說,月明尷尬笑笑,「少爺,我真這麼慫?」
沈冰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是。」
月明再次躬身給沈冰竹行禮,「少爺,拜託你了。」
「嗯,我心裡有數。」沈冰竹應下,在月明即將出去的時候,他又出聲,「月明,你和月夜的仇恨,我一直記得。雖然現在也可以去報仇,但損失很大,所以我才會一直尋找時機,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結果。」
月明腳步一頓,再次感謝沈冰竹,「多謝少爺,我記下了。」
月明出去之後,去找小蘭。
屋裡多了一根鏢,上面有個小字條。
柳依依拿下來字條,看了一遍,「這是月明叫你出去。」
「不出去。」小蘭拒絕,「就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木頭!」
「剛剛我看到月明去了沈大人的房間,說不定已經請沈大人做主。」柳依依說道,或許月明找小蘭就是為了表白。
小蘭爽快,「那我就去見月明,有事情攤開說。」
對於心思簡單的人來說,考慮問題就是這樣簡單,也不想太複雜。
小蘭跟月明見面之後,月明主動跟小蘭說他沒有表白的原因,對於月明的說辭,小蘭後來也從大小姐那邊打聽到,並沒有說謊。
於是在沈冰竹和孫氏的籌謀之下,小蘭和月明定下終身,就等著選個吉日,走完六禮過程,在舉辦婚禮。
小蘭因為不願意把月錢和賞賜,全部給父母,畢竟家裡的日子已經很好,沒有她的銀子,家裡的也能過得好,她隻想過年過節的時候,再給父母奶奶一些孝敬錢,但她娘親不願意,還罵她不孝順,白眼狼。
小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不給了。
反正她已經賣身給侯府,在律法上,跟原來的家庭已經沒關係了。她不想月明辛辛苦苦積攢的錢,給了娘家的那些人,故而一切交給夫人和大小姐。
夫人和大小姐不會貪了她的東西,還給她準備嫁妝,小蘭懂得誰對她好。
這一路上很枯燥,但因為有小蘭和月明這一對歡喜冤家,終成眷屬,多了一些話題和樂趣。
就這樣一路心情愉悅,到了京城。
青峰侯府和金陵侯府的下人,在接到沈冰竹、沈冰松和柳依依一家人來京城的書信,早就派人來城門口迎接。因為不知道具體哪一天,因此這幾天兩家的僕人都來。
因為兩家侯府面對面,故而兩家的管家算是熟悉,在城門口的簡陋茶棚裡,結伴等候自家的主子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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