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溪見母親更加癲狂了，趕緊上前，拉住母親的手，擔心母親說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話語。
若是傳出去，母親必然落個忤逆不孝的名聲。
柳雲溪儘力安撫母親，「母親，母親，慎言，慎言。左右不過是這一個月的事情了，何必大動幹戈呢？再說了，那是個將死之人，你何必跟一個這樣的人計較的呢？」
徐氏身體有些顫抖，「死，必須死，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是活活被那老東西氣死的。」
柳雲溪見母親不像剛才那樣暴跳如雷，氣急敗壞了，繼續勸說：「母親，相信我。綏陽侯府的榮耀快要來了，馬上要來了。」
徐氏仍舊不能平靜，轉頭看向女兒，半信半疑。
柳雲溪知道這樣的話，對於母親來說作用不大，於是她經過仔細思索之後，然後趴在母親的耳邊，說：「母親，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回去問問外婆。她知道的，比我多。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外婆的話。」
徐氏在女兒的勸說之下，終於逐漸冷靜下來，「好，好。」
柳雲溪看向跪在地上的紅麗，然後問：「最近老夫人怎麼樣了？還像以前那樣昏昏欲睡嗎？」
紅麗點了點頭，「回姑娘，老夫人現在的確像以前那樣昏昏欲睡，而且夜裡還經常做噩夢呢，狀態並不好！」
至於綏陽侯老夫人每頓比以前多吃半碗飯的事情，紅麗沒敢說。
反正老夫人中毒了，早晚都是死，就算多吃半碗飯，那也是迴光返照的表現，絕對不是老夫人好轉了。
柳雲溪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吧，密切關注老夫人，尤其是柳依依跟老夫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更要仔細觀察，記住她們說的話，然後告之於我。」
紅麗恭敬回答：「是，姑娘。」
柳雲溪揮了揮手，「你下去吧，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紅麗連忙感激笑道：「多謝姑娘擡舉。」
雖然這次沒有得到賞錢，但以後機會多得是，紅麗並不著急。
就在紅麗走後，徐氏一陣眩暈，搖搖欲墜。
柳雲溪大驚失色，連忙說：「娘，你這是怎麼了？都勸你不要跟將死之人一般見識，你倒好，居然還因為一點事情就大發雷霆，把自己給氣暈了。你這樣做，親者痛，仇者快。」
徐氏一陣氣悶，甚至有些噁心頭暈，身體血氣上湧。
看到母親的面色不佳，露出很難看的表情，柳雲溪連忙說：「母親，你別怕，我這就跟您請最好的大夫。」
徐氏連忙拉住女兒的胳膊，「不，不用請，送我去找你外婆，一定要找你外婆。」
說完之後，徐氏居然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柳雲溪傻眼了，母親居然被氣暈了，氣得吐血了？
前世的時候，母親並沒有這一出啊！
不過柳雲溪不敢耽擱，雖然不知道母親有什麼秘密，但既然母親堅持要見外婆，而且在昏迷之前鄭重交代，她也不敢耽擱。
柳雲溪立即讓人把轎子擡進院子裡，然後扶著母親上了轎子，催促轎夫快點去禮部侍郎徐府。
因為徐氏暈倒了，而且吐血了，院子裡有些慌亂，好在還有梅蘭坐鎮，關緊院門，不準其他人出去，洩露夫人的情況。
可這綏陽侯府，繼夫人徐氏能在老夫人的松鶴苑安排眼線，那麼綏陽侯老夫人又怎麼能不在徐氏的院子裡安排眼線呢？
這邊徐氏剛剛被擡上轎子，消息就送到了綏陽侯老夫人那邊了。
柳依依聽到徐氏氣得吐血了，也是一愣，「祖母，這徐氏的氣性一直這麼大嗎？」
綏陽侯老夫人聽到這話，露出鄙夷的表情，「依依，你看不出來嗎？這哪是我說的那些話氣得啊？很顯然是徐氏自己的問題啊！」
柳依依微微皺眉，仔細想想，突然眼睛一亮，「哎呀，祖母，我明白了。若是這徐氏僅僅是普通的吐血，或者氣暈了，那應該請大夫啊！
可這徐氏不是去看大夫，而是回到禮部侍郎府，那可是送出去好多身中蠱蟲的女兒養女的徐家啊！因此，這徐氏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身體裡的蠱蟲了，或者是因為頻繁地利用蠱術被反噬了。」
這是柳依依的猜測，但也十分接近真相了。
綏陽侯老夫人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那些勛貴權臣都是因為跟徐家有關係，這禮部侍郎府徐家就是個大蠱王啊！
以前這徐家做得隱蔽，沒人知道。現在咱們知道了，誠王知道了，晉康帝也知道了，這禮部侍郎府就算再厲害，但也比不上陛下的手段。咱們靜觀其變，其他什麼也不要做。」
柳依依深以為然，「嗯，是，祖母。」
且說柳雲溪帶著徐氏去了禮部侍郎府徐家，立即被送往徐氏親生母親閆姨娘的院子裡。
這禮部侍郎府徐夫人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現在府裡隻有閆姨娘和另外兩個妾室，但閆姨娘卻掌控著侍郎府的管理權，就是侍郎府的女主人。
此時閆姨娘看到暈倒的女兒狼狽不堪的出現在面前，頓時目瞪口呆。
不過很快從女兒的臉色，扒開眼皮看眼珠子，最後把脈，閆姨娘也差點氣得吐血。
柳雲溪擔憂地問：「外祖母，我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了呢？還吐血了，吐了很多，可嚇人了。」
閆姨娘眉頭緊皺，沒有回答，然後趕緊拿出來一個黑色的瓷瓶，從裡面掏出來兩個大大的藥丸子，化在水裡，然後給徐氏灌了下去。
這時候，閆姨娘這才有功夫回答柳雲溪的話，「你母親最近有什麼異樣？」
柳雲溪想想回答：「母親現在情緒特別容易波動，遇到一點事情都能暴跳如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若是以前，家裡的那些事情，母親根本就不會在意的。外祖母，我母親這是怎麼了？」
閆姨娘猶豫片刻，見柳雲溪還小，故而她再三思索之後，決定還是不跟柳雲溪說這些了。
閆姨娘嘆息一聲，說：「你祖母是不是最近又開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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