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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49章  粗劣把戲

旺門福妻 五貫錢 3221 2025-06-13 11:24

  

  按理說跟著男子來的人更多。

  蘇沅這點兒人手壓根就不佔優勢。

  但蘇沅先在聲勢上,用事實壓倒了對方的氣焰。

  又廢話不多說,直接拉叫喊得最厲害的一個過來抽成了豬頭。

  人狠話不多。

  有理又兇殘。

  殺雞儆猴的效果很是不錯。

  瞬間將對方震懾住的同時。

  也將混亂場面的主動權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裡。

  全場無人敢吭聲。

  蘇沅慢悠悠的接過楊悠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漫聲道:「我這人脾氣不太好,聽不得威脅的話。」

  「但願意講道理,你們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可以慢慢說,動手叫喊就不必了,左右我今日坐在這兒,我倒是要看看,誰能越過我進這道門檻一步。」

  蘇沅剛剛瞬息間的暴行傷人行為,給眾人帶來的衝擊太大。

  霎時間真無人敢出聲。

  所有人都變成了啞巴。

  蘇沅單腳踩著地上的人沒放,慢慢的看向了面無人色的沈家眾人。

  「你們是沈溪親眷?」

  先前被蘇沅問到的那個婦女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微不可聞的說是。

  蘇沅擡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圍帽,淡聲道:「你是他什麼人?」

  「媳婦兒……」

  蘇沅瞭然的哦了一聲。

  「那就是你們說的,他吃了從這鋪子裡抓出去的葯吃死了?」

  婦女難掩緊張的絞著衣袖,頓了片刻才咬牙點頭。

  「是。」

  像是從這個肯定的回答中找到了某種勇氣。

  一直畏懼得不敢看蘇沅的人,突然間就說話流暢了不少。

  「他身子康健,往日也沒什麼病痛,那藥方也是他每年都吃的,之前在別的藥鋪抓藥從未出錯。」

  「可今日吃了你們鋪子裡的葯人就沒了,這不是你們的藥害死人,還能是什麼?」

  她說著就開始紅眼抹淚。

  蘇沅不耐的嘖了一聲,冷聲道:「在說是不是葯的問題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第一,他什麼時候來抓的葯?」

  婦女抹了抹眼淚,想也不想的就報出了一個時間。

  這個時間與藥鋪記錄一緻。

  蘇沅沒多停留,直接問:「其次,你可知按這藥方該如何煎藥?」

  「我自然知道。」

  「哦?那你說說,這葯要如何熬才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藥效?」

  這藥方是沈溪吃了多年的。

  沈夫人不假思索的便能將熬藥的流程說出口。

  她說得順當。

  蘇沅隱藏在圍帽下的眼神,卻在一點點的變冷。

  等沈夫人說完了,她才笑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可知從這裡到溪丫村,最快的速度需要多久?而沈溪又是如何回去的?」

  沈夫人沒留意蘇沅話中陷阱。

  張嘴就答。

  蘇沅意味深長的呵了呵,輕聲道:「如此說來,我倒是有個小疑惑。」

  沈夫人聞言心驚一頓,驚惶的瞪著眼不動。

  蘇沅自顧自地說:「你既知那葯需提起半個時辰用涼水浸泡,泡足了還需小火熬制一個時辰才可服用,那我問你,沈溪抓了葯從鋪子裡回去,前後總共似乎不到兩個時辰吧?」

  「光是熬藥都需差不多兩個時辰,而沈溪從這裡抓了葯回去,也需起碼一個多時辰,這算下來從抓藥到將葯喝下去,怎麼也得三四個時辰,為何沈溪不到兩個時辰就死了呢?」

  沈夫人的話,在她自己尚未察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自相矛盾。

  知曉熬藥流程和時間。

  清楚回去所耗時長。

  換算下來,兩個時辰,隻夠沈溪抓藥回去。

  連葯都來不及進熬制的罐子。

  這樣一想,沈溪怎麼都不可能是喝了葯死的。

  周圍眾人目光瞬間充斥滿了震驚駭然。

  沈夫人更是心驚膽戰的險些倒地。

  她身後的一個男子將她扶起,咬牙強辯:「我大哥今日不舒服得厲害,回去沒顧得上泡葯,直接就熬了喝了,這有什麼說不通的?」

  蘇沅拍了拍手,撫掌道:「心急自然也是可的,不舒服著急喝葯也是人之常情,我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據我所知,從溪丫村來此,唯獨隻有一條道,而那條路上的車夫共計三人,對沈家也算熟悉。」

  看著面色大變的男子,蘇沅低低一笑。

  口吻微妙。

  「從溪丫村進城,必須得從道上坐車,若是走路,四個時辰也不見得能到地方。」

  「而在那條路上趕車的車夫我都找到了,你猜,他們是怎麼說的?」

  除了蘇沅,大概沒人想玩兒這種你猜我猜的文字遊戲。

  沈家幾人臉色極差。

  蘇沅見狀心情卻很是不錯。

  她悠悠道:「車夫說了,沈溪的確是今日搭車進的城,來去時辰都記得清楚。」

  「但是,沈家其餘人,卻是比沈溪更早走的,到我讓人去問話的時候,都不曾見沈家人回去,這話,你們又該如何說?」

  沈夫人聲稱自己親自熬了葯,沈溪喝下去後親眼見到沈溪身亡。

  沈溪的弟弟,姐姐也都如此叫嚷。

  可車夫卻說,這幾人在沈溪進城之前就跟著進了城。

  此後並未回去。

  那麼誰親眼看到沈溪死了?

  沈家人又為何提前進城?

  他們人都沒回去,為何就敢確定沈溪已經死了?

  這本就是一場粗劣的把戲。

  仔細推敲,遍是可笑的矛盾之處。

  蘇沅玩味十足的唉了一聲,嘆息道:「還有就是,你們不覺得自己有點兒太心急了嗎?」

  沈溪前腳剛回去,後腳他們就帶著人來鬧。

  甚至連沈溪的屍首都顧不上處理。

  大咧咧的將殺人現場留在了原地。

  以至於讓楊悠前去後,不費吹灰之力就有了順利可得的線索。

  但凡他們再耐心些,謹慎些。

  或許蘇沅也沒那麼容易就能看破這局。

  話說至此。

  該說的,不該說的,似乎都瞬間明了。

  蘇沅心中無半點憤怒,隻餘了說不清的滑稽之感。

  沈溪之死是個悲劇。

  而如今看來,這場悲劇竟是由家人參與主導。

  何其可笑?

  蘇沅無視了面色煞白的沈家眾人,淡聲道:「你們為何能未蔔先知,知道沈溪一定會死,這涉及到命案兇殺,我不敢妄測,但是有一點卻讓我很是困惑。」

  「你們為何就敢篤定,不會有人去查驗沈溪的屍體呢?」

  「縱是心急,也總該將桌子上殘留的吃食打點乾淨,為何要剩下一些,讓人有了可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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