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加更:母親的日記本
鵬城。
天氣驟然熱了起來,街上穿什麼的都有。
胥毅峰向公司攤牌的第三天,公司派人去了他家。
傑森和另外一位外籍女士。
二人是來跟胥毅峰商議確定新葯買斷價格的。
「胥毅峰,五萬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傑森目光陰涔涔看著胥毅峰,「你要知道,如果不接受這個價格,你長達兩年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
胥毅峰長腿交疊,姿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他嘴角噙笑,「無所謂,那就讓公司這兩年投入的經費也跟著付諸東流。」
傑森情緒激動馬上就想站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外籍女士按住他的胳膊。
外籍女士用完全沒有口音的中文對胥毅峰說:「胥先生,我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跟您談判的,如果您覺得五萬的價格不合適,您可以說一個您覺得合適的價格。」
胥毅峰臉上笑容漸斂,「二十萬。」
「二十萬!」傑森蹭一下站起來,「胥毅峰!你是在勒索!」
外籍女士也面露不虞,「胥先生,請您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胥毅峰:「這就是我認為的合理價格,如果你們不接受,可以拒絕。」
「胥毅峰!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傑森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目光裡迸射出危險的光芒。
就在他想說出威脅胥毅峰的話時。
門被敲響。
三人同時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哆哆』,又是敲門聲。
胥毅峰起身去開門。
讓屋裡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兩個身穿綠色軍裝的軍人。
胥毅峰眼裡閃過意外,很快反應過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軍人應該是過來調查他的人際關係的。
兩個軍人見到胥毅峰,先是給胥毅峰敬了個禮,然後準備自我介紹。
結果目光觸及屋內站著的,面露些許慌亂的兩個外國人,他們的神色登時變得嚴肅許多。
胥毅峰怕他們誤會,主動開口解釋:「解放軍同志,你們好,這兩位是我的同事,今天來找我商談工作事宜。」
其中一名軍人神色嚴肅開口:「大概還需要多久?我們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
胥毅峰迴頭看了眼傑森二人,回答:「馬上,我這就請他們二位出去。」
胥毅峰說著就朝傑森二人走去。
「我還有事,你們二位請回吧。買斷的價格我最低隻接受十八萬,你們可以回去向你們的領導請示。」
傑森和那位外籍女士看看雙手插兜的胥毅峰,看看門口站著的兩位軍人。
剛才的氣焰已完全不在。
兩人老老實實從胥家離開。
胥毅峰把兩位軍人請進家。
許是因為顧延卿的關係,他對兩位初次見面的軍人有種莫名的好感,完全沒有即將接受詢問的緊張和害怕。
兩名軍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坐下後,攤開他們帶來的本子就開始詢問。
胥毅峰一一作答。
胥家附近。
傑森和那位外籍女士上了車後,並沒有走。
「WTF!他竟然真的和軍隊攤上了關係,我還以為他是在吹牛!」傑森攤手。
坐在副駕駛的金髮碧眼女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答應他的要求?」
「十八萬,不是小數目,我們無權答應!還是先回去彙報,讓總部做決定吧。」
女人點頭,「好,我支持你的決定。」
傑森啟動車輛,二人返回公司。
兩個人一通彙報,重點完全圍繞在『胥毅峰和軍隊有聯繫』上。
公司上層聽二人說親眼見到有軍人去胥毅峰家裡,馬上組織開會。
也就是胥毅峰接受完調查,將人送出門的工夫,公司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當天下午,傑森和那位外籍女士再次登門,將十八萬的支票和買斷合同帶去給胥毅峰。
簽完合同,完成交易。
傑森憤憤看著胥毅峰,「胥,到現在了,你還不承認你是要跳槽嗎?」
胥毅峰手裡轉著鋼筆,「沒錯,我確實要辭職了。不過我辭職的打算,是那天在醫院,你企圖讓我簽下自願放棄書後才做下的。」
「你在撒謊!你早就跟中國軍隊聯繫上了,對不對?」
聽到『軍隊』,胥毅峰突然輕笑一聲。
他轉筆的動作停了下來,「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和軍隊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關係』,我隻是配合他們,接受調查而已。」
「what?」傑森二人同時攤手問出聲。
胥毅峰聳聳肩,靠回沙發椅背,「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
聞言,傑森二人本來就白的臉變得慘白。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們被胥毅峰擺了一道?
被胥毅峰騙了?
這要是傳回公司總部……
二人隻是對視一眼,就達成了默契。
不管胥毅峰和軍隊到底有沒有關係,都是有關係!
他們絕對不能讓公司知道真相!
「胥!你真是個狡猾的騙子!」傑森指著胥毅峰的鼻子大罵,憤怒離開。
門被摔得『砰』一聲響。
胥毅峰閉了閉眼睛,臉上的表情全然斂去。
他回頭,朝一樓顧二軍房間的方向看去。
那裡靜悄悄的,彷彿沒有人居住。
自那天他讓顧二軍開誠布公談了之後,顧二軍就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
若不是晚上他能聽見顧二軍開門出門的動靜,他都要懷疑顧二軍是不是在房間裡尋了短見。
現在他已經拿到新葯的買斷錢了。
接下來,他會正式解除和公司的合作。
等到軍隊那邊的調查結束,確定他沒有涉密嫌疑,他就會立馬動身前往京市。
留給他和顧二軍的時間,留給顧二軍的時間,還有多久?
胥毅峰擰眉壓下心中煩躁,拿起他沒看完的,母親的日記。
這些天他從母親的日記中,發現吳今柏和他們胥家的關係,好像並沒有當年他作為小孩兒認為的那麼好。
母親在日記裡不止一次寫道:『吳今柏同志今天好像又生氣了,和他相處真的好累,需要時時關注他的情緒。』
『啟賢總說他是個苦命人,讓我不要與他計較。』
『可我不明白,他的苦難又不是我造成的,為什麼要我來承受他古怪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