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真聞聲顫抖，下意識抓住楚振軍的手臂，嗓音尖銳起來：「爸，你別信他們的話，我是冤枉的，他們都不喜歡我，都想趕我走，所以才故意冤枉我，我沒做過那種事，真的沒做過！」

　　楚振軍：「真真，你別激動，小心你臉上的傷……」

　　兩名穿著制服的年輕刑警走進來，出示了證件後，對楚振軍說：「楚軍長，有件謀殺案需要你們配合，我們要帶楚真真同志回去接受調查。」

　　「不！我不去！爸，你讓他們走，快讓他們走！」楚真真的嗓音更加尖銳。

　　寧師長的愛人冷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無辜嗎？那你在怕什麼？」

　　「賤人！」

　　她罵完，楊慧茹懶得再看楚真真惺惺作態，站出來說道：「楚真真，你也別喊冤了，你做了什麼自己心知肚明，而你為什麼會這麼做，我想我已經猜到了，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繼續裝無辜，繼續否認，你可以永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這輩子也沒臉見人，會不會受到懲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就算公安不懲罰楚真真，楊慧茹也會想辦法讓楚真真一輩子難受！

　　「第二，你老老實實承認這件事，把你是如何算計指使寧向東，想借他的手殺我女兒的事情說清楚，隻要你老實交代，我願意無條件出錢治好你的臉。」

　　「我楊慧茹說話絕對算話，但如果你繼續否認，那麼你這輩子都休想再有臉見人！我的錢寧願扔進海裡聽響，也絕不會給你一分一毫！」

　　「你好好想清楚，看看要怎麼選，但我必須提醒你，你隻有這一次機會，因為一旦你進了刑警隊，我的條件就作廢了。」

　　聞言，楚振軍擰著眉心看向楊慧茹：「這種時候，你能不能別胡鬧！」

　　「這怎麼是胡鬧呢？」寧師長的愛人也站過來，「楚軍長，慧茹同志這兩個選擇很有意思，我也想知道楚真真會怎麼選。」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看向楚真真。

　　楚真真捂著臉，滿腦子都是楊慧茹說會無條件給她出錢治病的事，心中充滿了糾結和掙紮。

　　邱月明看出了她的鬆動，當即說：「既然慧茹都開口了，那我再加一個籌碼，等你說出事實，我會負責你出國治病的一切花銷，保證你沒有後顧之憂。」

　　楚振軍死死瞪著他：「你湊什麼熱鬧？真真已經跟我保證了，這件事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你們這是在引誘！」

　　他說完，就聽楚真真咬牙期盼問：「真的嗎？」

　　「你們真的願意出錢給我治臉？」

　　「……」楚振軍不可置信，回頭看向楚真真。

　　楚真真臉上的繃帶不知何時已然掉落，那張被硫酸摧毀過的臉暴露在人前，無比醜陋。

　　寧師長的愛人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

　　不遠處看熱鬧的女傭也被嚇得臉色一白。

　　楚振軍不可置信盯著楚真真：「真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楊慧茹冷笑：「她當然知道！」

　　「楚真真，你這張臉如果想治好，隻能去國外植皮，無論你花費多少錢，我手裡有的是！」

　　有了她這句話，楚真真激動起來：「你不能騙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承認任何事！」

　　楊慧茹：「寧師長和這兩位刑警同志可以作證。」

　　楚真真看了看寧師長，又看了看那兩名刑警，心裡對恢復容貌的渴望戰勝了理智，幾乎是脫口而出：

　　「沒錯，是我故意在寧向東面前哭訴，所以他才會去殺蘇雲，可我沒想到他那麼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虧他還好意思進軍區呢，真是丟了軍人的臉！」

　　「你說什麼？你個賤人！」

　　寧師長的愛人衝上去，一巴掌把楚真真拍到地上，「我們向東為了救你，手上的傷至今沒好，你竟然為了你的私心，要把他往火坑裡推，你還是不是人！」

　　「楚軍長，你聽見了吧？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以為她是無辜的？」

　　寧師長的愛人對楚振軍吼道。

　　寧師長也對楚振軍沒了尊敬，從頭到尾臉色難看，任由妻子向楚振軍發難。

　　楚振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沉著臉，居高臨下質問楚真真：「真真，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真想殺小雲？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呢？」楚真真跌坐在地上，眼淚直流，「你怎麼好意思問我為什麼？這個家明明是我的，我才是家裡唯一的女兒，你們已經有了我，為什麼非要把蘇雲認回來！」

　　「明明媽以前什麼都肯給我，就因為有了蘇雲，媽她再也不理我了，就連我想治治臉，她都不肯給我出一分錢！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隻好除掉蘇雲，隻要蘇雲能死掉，我就又是家裡唯一的女兒了，媽她沒了蘇雲，隻能把她的嫁妝都留給我，到時候我就可以去國外治臉……」

　　楚真真這番無恥的話，聽得楊慧茹差點噁心吐了！

　　「我不過是為自己著想而已，我有什麼錯？」楚真真失聲大喊。

　　寧師長的愛人肺都氣炸了：「你想殺人你倒是自己去啊，你們家恩怨憑什麼把我兒子牽扯進來，你利用我家向東算什麼本事！」

　　楚真真掉著眼淚笑了笑：「誰叫寧向東自己上趕著要幫我，那個廢物，不僅幫不上忙不說，反而把他自己賠進去了，他才是活該！」

　　「你！賤貨！」

　　寧師長的愛人還想打她，卻被刑警們攔住：「同志，請你配合一下，讓我們先把楚真真帶回去結案。」

　　剛才他們還要調查，現在已經是結案了。

　　楚真真聽他們要帶走自己，頓時慌了，理智瞬間回歸，抱住楚振軍的腿就喊：「爸，救救我，我不能被他們帶走，我是你的女兒，你替我說句話啊！」

　　刑警已經不耐煩了，卻還是恭敬對楚振軍道：「楚軍長，請您別妨礙公務。」

　　楚振軍閉了閉眼睛，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好半晌，他背過身去：「你們帶她走吧！」

　　楚真真不可置信：「爸！」

　　兩名刑警一左一右，把楚真真從地上架起來，默契無視她臉上的傷。

　　楚真真慌張不已，蹬著腿大喊大叫：「放開我！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無辜的，你讓他們放開我！」

　　經過楊慧茹身邊時，楚真真更加激動：「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蘇雲不是沒事嗎？再說你剛才答應過我的，你們要出錢給我治臉……」

　　「你放心吧，我會言而有信的。」楊慧茹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她，「但前提是，你還有機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