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唾棄說：「呸，有爹生沒娘養的玩意兒，見到我們這些長輩也不知道叫人，還敢罵我們，果然是婊子生的賤種，跟你那個媽一個賤樣！」

　　「你說什麼？」

　　蘇雲這邊，幾乎是異口同聲，個個都對顧奶奶沒有好臉色。

　　顧海冷著臉，「顧老太太，你們當初親手簽的斷親書還在公安局檔案室裡存著呢，要不我帶你過去看看？」

　　顧二嬸轉著眼珠，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語重心長說：「顧海啊，我們當初是簽了斷親書，可是你跟我們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我們現在知道錯了，你爺爺奶奶更是成天都惦記著你們，想你們想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盼著你們能回來承歡膝下。老人嘛，都講究個兒孫滿堂，我們今天都親自過來找你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我們還不清楚嗎？」

　　顧江走到顧夢身邊，對顧奶奶這邊怒目以對，「趕緊滾，否則沒你們好果子吃！」

　　顧軍也站過來，揮著小拳頭：「滾！」

　　顧奶奶呲牙裂目，「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沒教養的玩意兒，我可是你們的親奶奶，就算是鬧到公安局去，也是你們這些不孝子孫挨槍子！」

　　陳秀娥聞言就氣笑了，「還親奶奶呢，世上有你這種把孫子孫女往死裡咒罵的親奶奶嗎？」

　　「我跟他們說話，關你屁事！」

　　顧奶奶說完，趙滿芬就對陳秀娥笑道：「就是啊，大嫂，人家跟親孫子說話呢，顧海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外人就別插嘴了。」

　　陳秀娥沒好氣瞪著趙滿芬。

　　顧奶奶則滿意地看了趙滿芬一眼，誇讚說：「這滿院子的人，就你最懂事，怪不得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找到顧海當姘頭，你放心，就憑你一直幫我們說話，等你以後跟顧海結了婚，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你說啥呢？」

　　趙滿芬聞言，臉色一變，瞬間叉腰怒視顧奶奶，大吼了一聲。

　　顧奶奶愣了愣，又把對面所有女的都看了一遍，最後盯著趙滿芬，因為隻有她從一開始就跳到顧海跟前，一副當家做主的架勢，而且隻有她最符合回收站老女人這個標準。

　　顧奶奶理直氣壯：「我說啥了？你不是顧海找的姘頭嗎？就你這一把年紀，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我們不嫌棄你，你就該偷著樂，居然還跟我吼？」

　　她說完，蘇雲這邊瞬間鴉雀無聲，除了趙滿芬。

　　「嘿，你個死老太婆，你那嘴是吃了屎吧，你們家人是不是每天都不去廁所，全往你嘴裡拉？」

　　趙滿芬被激怒了，瞪著顧奶奶就罵：「你個死老太婆，臉皮皺得能嚇死個人，還好意思嫌別人年紀大，你要是沒有尿，我撒一泡給你照照，看看你那滿臉褶子的鬼樣子有多可怕！你他媽才一把年紀找姘頭，看你這醜樣我就知道你是慣犯了，怎麼的，別的地方姘頭不好找，你找到老娘這裡來了，要不要老娘幫你介紹幾個？我看我們家屬院裡張癩子就不錯，別人都嫌棄他年紀大，腳臭，禿頂，腿還瘸，但跟你這個老虔婆倒是般配得很！」

　　「怎麼樣？你要是感興趣，回頭我就介紹他跟你認識認識，老癩子配你這個老虔婆，簡直天造地設啊！」

　　「你，你！」

　　顧奶奶被她懟得後退幾步，差點跌倒。

　　顧爺爺和顧二叔，還有顧旺，連忙扶著顧奶奶。

　　顧二嬸假裝委屈對趙滿芬說：「你怎麼能這樣跟奶奶說話？我們以後早晚都是一家人啊！」

　　「我去你娘的一家人！」

　　趙滿芬差點把口水吐到顧二嬸臉上，「誰他媽跟你們這群貨色當了一家人，那可真是上輩子挖了別人祖墳，沒積德！」

　　趙滿芬毫不客氣挨個瞅著顧爺爺幾人一眼，嗤笑：「喲，你們倒是很關心這個死老太婆嘛，你們都是她什麼人啊？說出來讓我聽聽。」

　　顧爺爺沉著臉看著她。

　　顧二叔沒好氣，「她是我娘！」

　　顧旺氣憤看著趙滿芬，「你再敢罵我奶奶，別怪我不客氣！」

　　趙滿芬聽完，嘖嘖了好幾聲，眼神露骨得很，盯著顧奶奶就道：「哎喲哎喲，老虔婆，我說你咋看誰都像姘頭呢，原來是你自己在家亂搞慣了，連自己親孫子都不放過來，一次找了三個姘頭還不夠，居然還跑外面來找！」

　　「怎麼的，你家都三個了還不滿足，你都快進棺材了，還發騷呢？我看啊，外面的人隔著兩裡地都能聞到你的騷臭味！」

　　「也是，你這三個姘頭裡，也就這個小的看上去還能行，其他兩個老的怕是硬都硬不起來了，要不讓你兒媳婦再給你多生幾個孫子，你好換著折騰唄？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至少七十了吧？這如狼似虎的，估計就算再多幾個小的，也不夠你造，就你這身老皮，估計也就那屠宰場裡的種豬不嫌棄你，你去買頭豬回家，以後就不用出來發騷了！」

　　「你……你！」

　　顧奶奶被趙滿芬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差點暈過去！

　　顧二嬸也是青白著臉，用顫抖著手指著趙滿芬。

　　「娘！」

　　「奶奶！」

　　顧奶奶半躺在地上，被圍在中間順氣。

　　顧二叔見顧奶奶喘不上氣，擡頭就對趙滿芬吼道：「你夠了！再說胡說八道，我要叫公安了！」

　　趙滿芬洋洋得意跳起來，「叫啊，我女兒女婿都是公安，他們就在這裡，你看他們會不會幫你！」

　　被點名的周子揚，這才回過神，擡手合上下巴，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蘇秀簡直沒臉看，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顧奶奶喘了幾口氣後，推開了顧二嬸，朝著顧海的方向，拼著全力質問：「顧海，這就是你找的姘頭？你看看她都說了些什麼！你要是還想姓顧，你就給揍她，往死裡揍！」

　　她說完，趙滿芬挽起袖子就要去踹她：「你個老虔婆，沒完了是吧，行啊，咱們看誰揍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