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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撕破臉!

辣妻重返1980 明中月 5941 2025-06-14 11:53

  

  因為,不遠處的花姐出現了。

  去招待所洗漱一番的花姐,保持著她最好的狀態。

  一身紅色旗袍,行走之間,搖曳生姿。

  腳下踩著一雙摩登的高跟鞋,越發顯得高挑又有女人味。

  她臉上還化了淡妝,描眉畫唇,唇色褪去了之前的大紅色,是那種淺粉色,明明是嫵媚到極緻的臉蛋兒,偏偏因為那淡粉色的唇,多了幾分清麗。

  看到這一幕。

  他們哪裡還有不明白呢。

  張元的臉色頓時複雜起來,花姐是誰呢?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豹子的直屬上司,因為業務廣闊,一直都在羅湖那邊。

  很少來他們這邊的寶安縣。

  沒想到,如今她不止來了,還用上美人計。

  這——

  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張元也不知道。

  他隻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往日的圓滑都沒有了,忘記去和葛衛國排憂解難了。

  說實話,葛衛國也被這一幕給愣住了。

  這是美人計?

  他的表情玩味了起來,已經太久了,太久沒人敢對他用美人計了。

  當年,在安州市的時候,那些對他用美人計的人,早已經成了一抔黃土。

  或者說是,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縫了。

  葛衛國三個字,在安州市,不說讓人聞風喪膽,但是起碼也無人敢送禮,更別說美人計了。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過去了。

  這熟悉的一幕,竟然又出現了。

  見葛衛國不吭氣,旁邊的張元終於回過神了,他收住了複雜的臉色,壓低了嗓音,朝著葛衛國介紹道,「領導,這位就是花姐。」

  「不過,淩晨一兩點,打扮的花枝招展來找您,想必您也清楚……」

  未盡之語,大家都明白。

  更何況,大家還都是男人。

  男人更了解男人。

  在張元看來,雖然不該這樣說,但是不得不說,花姐真的是個極品,如果能春風一度,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領導會怎麼選擇,張元就好奇了。

  他的選擇,也關乎著自己,將來如何去往上爬了。

  葛衛國聽完張元的話,嗯了一聲,他站在原地沒動。

  沒上去迎,也沒走開。

  這讓不遠處的花姐,腳步微微頓了下,要知道,她也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了。

  見習慣了男人的殷勤。

  平時,她不管去哪裡,都會有不少男人對她,笑臉相迎。

  但是,對方沒有。

  甚至——

  連帶著表情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驚喜和意外。

  這讓花姐,有些摸不著頭腦,同時,心裡的警鈴,也開始炸響。

  這個男人不好搞。

  這是花姐此刻唯一的念頭。

  停頓片刻後,花姐加快了步伐,朝著葛衛國走去。

  人未到,笑聲就已經傳到了。

  「葛所長,久聞大名。」

  她的笑聲,如同銀鈴一樣,清脆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魅惑。

  若是換一個男人,怕是要被這聲音給吸引了。

  可惜,這人是葛衛國。

  安州市唯二不解風情的男人,當然,排名第一的是周緻遠。

  若不是顧寧的出現,很多人都猜測,周緻遠這輩子是不是要打光棍,又或者是他喜歡的是男人。

  當然,這個懷疑,葛衛國保持過多年。

  直到顧寧出現,他才接觸了對周緻遠性取向的懷疑。

  不知道想到什麼,葛衛國笑了笑。

  花姐一看有戲,心裡頓時一喜,頓時順桿爬,「葛所長,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面子,邀請你去吃個宵夜?」

  葛衛國終於把目光聚焦了,放在花姐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像是搜尋到了記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林如花?」

  這個名字一出,花姐頓時一僵。

  她的名字,在幫派裡面,幾乎是禁忌了,林如花,林如花,她一直覺得這個名字太土,所以從來不允許別人喊她名字。

  再加上她的地位足夠高,後面大家都習慣尊稱,她一聲花姐。

  這一喊都是好多年。

  久到她甚至,要忘記自己本名了。

  葛衛國的這一聲林如花,徹底把花姐拉回現實。

  她那姣好的容顏上,有片刻的僵硬,「葛所長,有何指教???」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不復之前的親熱了。

  葛衛國臉色不變,「林如花,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我隻有一條,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警告,亦是威脅。

  他這話一說,果然,花姐臉上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住了。

  「葛所長,你這是何必呢??」

  她蹙眉,帶著幾分我見猶憐的滋味,「我們雙方之間,互相行方便,互利互惠,不是更好嗎??」

  葛衛國掀了掀眼皮,眼裡的冷光乍洩,語氣也出奇的冷酷。

  「小偷和警察之間,能好嗎??」

  聽到對方用小偷形容他們,饒是花姐也忍不住了,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你……」

  「葛所長,我們是正經的買賣人,你用小偷來形容我們,不太好吧?」

  葛衛國突然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目光還帶著幾分審視,「覺得侮辱了你們?那你們可敢放開,讓我去查?」

  混幫派的,手裡哪個沒沾血?

  哪個不是處在黑白地帶?

  隻是沒人查而已,一查一個準。

  葛衛國這話一問。

  花姐頓時一僵,她心裡咯噔了下,暗罵一句,自己操之過急了。

  她賠笑,「瞧葛所長說的,這年頭做生意能發家起來的,有幾個手裡是乾淨的?真要是細查起來,怕是整個鵬城做生意的,都沒幹凈的。」

  「您要是都查啊,那怕是要累死不說,連帶著這鵬城的經濟,也怕是發展不起來了。」

  鵬城本就處於一個混亂的時候。

  從香江偷渡的,從港口偷渡的,從隔壁羊城偷渡的。

  甚至,從國外偷渡的,到處都是。

  大家手裡能賺到第一桶金的,沒人敢說,自己完全不犯法。

  上面和下面的人,都不過是睜一隻眼閉隻一眼而已。

  葛衛國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他正是知道,這才沒有去查花姐他們。

  不然,花姐也不會大半夜,能夠站在他面前,和她侃侃而談了。

  葛衛國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所以,這才是你能站在我面前的理由。」

  這話實在是不留情面。

  花姐臉上的笑容徹底沒了,「葛所長,您確定要和我們鬧翻嗎?」

  她背後,她的上級,也是有人的。

  不然,他們的生意也做不到這麼大,他們的幫派更做不到這麼大。

  葛衛國,「我們之間,從無和解。」

  留下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花姐。

  「告訴一聲,你們老大,與其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不如把你們伸長的爪子剪一剪,不然到時候,就是我來剁手了。」

  他來剁手,可不是一般的疼了。

  花姐聽到這一聲警告,臉色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

  特別難看。

  旁邊的楊天佑,保持沉默,讓自己極緻地安靜下去,生怕觸黴頭了。

  半晌,不知道過了多久。

  花姐目送著葛衛國徹底消失的背影,她冷笑了一聲,「回去。」

  楊天佑噯了一聲,然後忍不住道,「那這邊?」

  花姐眯眯眼,「既然,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下刀子了。」

  強龍難壓地頭蛇。

  她覺得,有必要讓對方知道,在鵬城誰才是天,誰才是地。

  一個小小的所長,都想上天了。

  她隻能說一句,可笑!

  *

  另外一邊。

  張元隨著葛衛國一起去了招待所,一路上,好幾次他都是欲言又止。

  兩人之間的氣壓,極為低沉。

  「想說什麼就說吧。」

  在進招待所之前,葛衛國立在門口,單腿微蜷,半靠在那牆上的招牌上。

  幾天連軸轉的工作,饒是鐵打的葛衛國,也支撐不下來了。

  靠在牆上的他,神色帶著幾分疲憊。

  張元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發現對方沒有發怒的意思。

  這才勸道,「領導,花姐背後的人不簡單。」

  之前,怕是都得罪狠了。

  葛衛國嗯了一聲,狠狠吸了一口煙,直接去了大半,「我知道。」

  「那您——」

  還這樣做?

  他怕對方,在這裡待不了多久,就要被調走了。

  那得不償失。

  還不如先和花姐他們,虛與委蛇。

  「知道歸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做。」

  葛衛國一口氣,吸完了半根煙,丟掉煙蒂,用著牛筋底皮鞋,給碾碎了。

  他望著那漫天的星辰,突然說道,「黑夜再黑,也總有能照亮天空的星子。」

  他不是星子,但是卻想做那一顆星子。

  雖然光芒微弱,但是總會有那麼一絲絲效果。

  張元聽到,葛衛國這話,瞬間沉默下去。

  他或許,真的看輕了對方。

  這位新領導比他想象中胸襟更為廣闊。

  在進招待所之前。

  葛衛國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張元道,「最近這幾天,幫我打聽下顧寧的消息,別讓她在鵬城被欺負了。」

  他都來這了。

  若是讓顧寧被外人欺負了,實在是沒法和周緻遠交差。

  張元點點頭,有些疑問,「不知道,她和您是……」

  什麼關係?

  這才是他想問的。

  畢竟,葛衛國可是連花姐這種漂亮的女人,都乾脆利落拒絕的人。

  難道,之前那個顧寧,才是對方喜歡的人嗎?

  葛衛國看了他一眼,「朋友的對象。」

  輕描淡寫。

  張元愣了下,還想在問些什麼,可惜葛衛國已經進招待所了。

  留他在原地抓抓頭,自言自語,「我看是您的對象才對。」

  這麼緊張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是朋友的對象。

  隻是,這話葛衛國自然沒聽到。

  *

  另外一邊。

  在葛衛國這裡吃了閉門羹的花姐,回去關上門,就砸了屋內的東西。

  不多會,裡面發洩完了。

  她這才擦了擦手,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楊天佑,進來。」

  楊天佑跟著對方回來後,就一直在門口待命。

  這會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他正依靠在門口打瞌睡,被對方這一喊,頓時一激靈,所有的瞌睡都沒了。

  立馬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敲門進屋。

  「花姐?」

  花姐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絲毫看不出來,半個小時前,她還在屋內歇斯底裡的砸東西的模樣。

  「去問問許迪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查清楚,豹子招惹的那個女人,和葛衛國是什麼關係?」

  「另外,把人給我留在羅湖。」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花姐語氣已經帶著幾分陰狠。

  她收拾不了葛衛國,還收拾不了,葛衛國的女人嗎?

  在鵬城,得罪了她花姐,她會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楊天佑聽到這個吩咐,愣了下。

  「怎麼?沒聽到嗎?」

  花姐擡頭他,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耐。

  「聽到是聽到了。」

  楊天佑猶豫片刻,到底是開口了,「隻是這樣一來,咱們就把對方徹底得罪了。」

  豹子得罪顧寧的下場,還歷歷在目。

  花姐如今也要動手了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出手,意味著他們和葛衛國那邊的關係,徹底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花姐聽到這話,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們現在就有餘地了?」

  她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拇指和食指,掐著了楊天佑的下巴。

  「你還是太嫩了一些,你以為今天葛衛國那是什麼意思?」

  被掐著的下巴,有些刺痛。

  但是楊天佑卻不敢動,他知道,花姐這會處於暴怒的邊緣。

  他若是動了,就徹底得罪對方了。

  「對方的意思,已經和我們撕破臉了。」

  花姐丟開手,嫌惡道,「既然撕破臉了,我們又何必給他留面子。」

  「楊天佑,姐教你個乖,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知道了嗎?」

  楊天佑垂下眼睫,遮住了眼裡的陰影,他低頭,語氣帶著幾分卑微,「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我等你好消息。」

  等出了門後的,楊天佑臉上絲毫不見之前任何卑微的樣子。

  他整理了下衣領子,隨即,朝著一個最為邊緣的小弟招了招手。

  「過來。」

  那小弟愣了下,顯然沒想到,自己一個剛入行的小混混,就能得到老大的安排。

  「去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兩個地方,一個羅湖,一個寶安縣派出所,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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