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
呸,我先把庫房搬空了》第40章 丟人現眼的東西
第40章 丟人現眼的東西
泥石流過後,官差們清理現場,清點人數。
也有人在這場自然災害面前殞命。
在天災面前,人們的生命就顯得特別不值一提,人類也顯得非常渺小。
王家的流放隊伍有三人死於這場災難。
“就地掩埋。
”
領頭的押解官差丁宇下達了命令,王家人哭著喪,把死人掩埋了。
丁宇一臉愧疚,整個人好像都蒼老了很多。
他就應該聽蘇沫的,蘇沫已經提醒過他了,暴雨過後盡量不要趕路。
可他還是因為糧食不足,抱著僥幸心理,連夜趕路。
看著遍地瘡痍,他滿心都是荒涼無力的感覺。
整個流放隊伍的情緒都很低迷。
“頭兒,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身體精瘦卻肌肉結實的官差李明澤問道。
現在他們是進退兩難。
晚上視線本身就受阻,又恰逢是暴雨過後,還碰上了泥石流,路面更是坑坑窪窪難走。
就這麽趕路,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
甚至有哪個一不小心踩空了,喪命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剛才已經有很多人身體不同程度的受傷,大家的精神和體力都不允許他們繼續趕路。
現在所處的地方又沒有任何的遮蔽物,他們在原地滯留也不是那麽回事兒。
就算回退,想退回之前的那個山洞也不現實。
畢竟他們從山洞出來也已經行走了一個多時辰。
再想找到容納這麽多人的山洞,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找到。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再加上死了人,丁宇心裡特別自責,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下達指令。
滿耳朵裡聽到的都是周圍人的哭喊聲,還有搬運東西清理現場的哐啷聲。
他心煩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小妾鄭美玉的腳受了傷,右腳血流不止,左腳也破了皮。
“啊,疼,好疼,嗚嗚嗚,疼死我了……”她邊哭邊喊。
剛剛生死線上的經歷,讓她心裡接近崩潰,她一邊哭喊,一邊捶打大堂哥嚴策的胸/口。
嚴策看著大房或多或少都有受傷的幾個人,心裡煩躁的就像有把烈火在胸腔燃燒。
他怒吼一聲:“你給我消停點,受這麽點傷就大喊大叫的,隻有你受傷了嗎?
再這樣,小心我休了你!
”
小妾鄭美玉完全不能接受。
她腳受了傷,自己的夫君不但不心疼自己,還想要休了她?
為什麽?
她這些年為嚴家生了兩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她大腦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運轉,茫然的看著周圍。
突然,她不顧腳上的疼痛,對著大堂嫂林夢安撲了過去。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
“你,為什麽你沒有受傷,都是你,爬樹的時候要不是你踢了我一下,我也不會受傷,該死的,你怎麽沒死在剛才的禍亂裡。
”
這個腦回路讓人瞠目結舌,這番操作也讓人始料不及。
大堂嫂林夢安望著瘋了一般撲向她的小妾鄭美玉,隻能奮起反抗。
兩人扭打間,相互臉上都被抓花了。
蓬頭散發的非常狼狽。
大堂哥嚴策也是被氣到了,他剛死裡逃生,還沒松口氣,這兩個女人就半點不安生。
他擡起腳,給大堂嫂林夢安和小妾鄭美玉身上就是一頓踹。
“丟人現眼的東西。
”
大堂嫂林夢安心裡委屈,莫名其妙被抓傷的是她,為什麽她還要被自己夫君揍?
小妾鄭美玉卻好像找到了某種變/態的心理安慰,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活該。
”她將口中粘液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是不打不行,不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生不出孩子還妄想得到夫君的疼愛,你做夢。
”
八歲的侄子嚴從寬此時正滿臉恨意看著自己的渣爹——嚴明。
二堂哥嚴明,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完全沒管自己的妻子王鳳和兒子嚴從寬。
雖然帶著重重的枷鎖,但是危險來臨的時候,瘸腿的二堂哥嚴明卻爆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欲。
他不但用自己的身體當腳墊,幫一把年紀的祖母羅姒爬到了樹上。
而且嚴明自己也爬到羅姒的同一棵樹上照應著她。
嚴明心裡還在想著:如此危險的時候,真正關心祖母的隻有自己,自己才是嚴家最孝順的那個,祖母這次一定會看到自己,並且重視自己的。
而被他忽略的妻子王鳳,還懷著身孕,甚至她還被大伯嚴苛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是八歲的兒子嚴從寬把她扶起,又蹲在地上讓她踩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頂到樹上。
她上樹後,半趴在樹上,頭朝下,將手伸出,努力拉拽往上爬的兒子。
八歲的嚴從寬也是在泥石流卷過的最後關頭,堪堪爬上樹。
差一點,隻差一點,嚴從寬就徹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泥石流過後,二堂嫂王鳳在爬下樹的時候,感覺褻褲有些濕。
她用手摸了一下,再放到鼻端一嗅。
她隻覺得心裡像是過了電,被刺/激的幾乎失去知覺。
她的孩子,孩子……
無助的二堂嫂王鳳隻能抓住兒子嚴從寬的手,她不敢動彈,也不能說話,她就不斷掉眼淚,她希望兒子嚴從寬能讀懂她眼神的意思,找人救救她的孩子。
這一刻的嚴從寬幾乎暴走。
滔天的恨意將他淹沒。
他是恨的。
他恨這個窩囊廢一樣的渣爹,從來不顧慮他和他娘的感受,這才導緻了他和娘一次次受到傷害,現在娘連肚子裡的孩子也要沒了。
他恨那個生死關頭撞了他娘王鳳的祖父嚴苛。
若不是自己拚了性命將娘弄上樹,現在他娘王鳳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恨這個不公的世道,為什麽他和娘要遭受這些不公。
恨意席卷,嚴從寬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複雜的情緒凝聚胸腔,他想要呐喊出聲。
但是王鳳眼角的那滴淚,又無比清晰的提醒他,要忍耐,他還沒有能力,還不是時候。
他趕緊跑到蘇沫面前,祈求的拽著蘇沫胳膊。
“怎麽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這時候很多人受了傷,蘇沫想,嚴從寬大概也是受傷了,來尋求幫助的。
嚴從寬搖頭:“娘,迪迪(弟弟),妹妹。
”
他說話有點不利索,但是蘇沫馬上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二堂嫂的肚子出了問題?
”
“嗯嗯嗯。
”嚴從寬點頭如dao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