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
呸,我先把庫房搬空了》第18章 嚴從寬的秘密
第18章 嚴從寬的秘密
斷開和疾風鳥的聯系後,蘇沫的精神和體力也在一點點恢復。
正感慨造物主的神奇時,就看到五歲的侄女嚴從心和七歲的侄子嚴從銳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嚴從心:“哥哥你幫我想想辦法,我實在走不動了,腳都起泡了,那個女人也不背我。
”
嚴從銳:“那你得找祖母和曾祖母,她們平日裡最疼我們,隻要她們說一句,王安安還不得乖乖背你。
”
竟然是直呼長輩王安安的名字,半點敬意都沒有。
兩人喊的坦然,顯然平時也是這麽喊的。
“可是隻讓她背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
“你是想出這口氣,還是想讓她背你?
”
“先出了這口氣再說。
”
嚴從銳眼珠子一轉,壞主意來了,他趴在嚴從心耳邊:“你聽我說,我們這樣……”
“哥,你真棒。
”
……
二堂哥嚴明家的八歲兒子嚴從寬看著他爹嚴明的背影,心裡陷入了糾結。
每次不管碰到什麽事兒,他爹總是告訴他們:
“受點委屈沒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委屈都吃不了,就更沒人喜歡他們了。
”
就像剛才那塊饅頭,分明不是他的錯,挨打的是他,被誣陷是賊的也是他,可是爹還是一句安撫都沒有,還笑眯眯的跟嚴從銳道歉。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所以經歷了太多委屈和失望,他和娘漸漸的什麽都不敢說。
這些年,他對這個爹也不敢抱任何希望,因為每次的希望換來的都是更深的失望。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躲在樹後,分明看到大伯嚴策差點侮辱了娘。
他害怕,那時候他還太小,他沒有勇氣衝出去製止,也不敢將大伯嚴策的惡行公之於眾,就算他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那晚要不是娘拿發簪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大伯嚴策就得逞了。
他捂著嘴哭了一夜,不敢讓自己出聲。
第二天就發現娘再也說不出話。
他懷疑是大伯嚴策做的,就是為了讓娘不把這事兒洩露出去。
他害怕,害怕極了,隻能裝成是智障。
他到現在都清晰記得大伯嚴策yin蕩的無恥嘴臉,和娘將發簪抵在脖子上必死的決心。
可現在他們都被流放了,誰也不比誰高一等,他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他想保護娘。
心裡想了很多。
“嘶……”二堂哥嚴明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打斷了嚴從寬的思緒。
嚴明已經很小心了,他脊背僵直,就是為了減少枷項和脖子的摩擦。
但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也有顧慮不到的時候,磕碰一下,就鑽心的疼。
到底是血緣親情佔了上風,嚴從寬從袖口裡拿出少量的馬齒莧。
他快走兩步,一臉呆傻的笑容,他將馬齒莧放在二堂哥嚴明手裡。
“蛋碎(dao碎),能用。
”他傻笑著指了指嚴明肩膀。
這點馬齒莧是他看到蘇沫采摘的時候,他偷偷跟著采下的。
隻是沒想到,剛采了一點,就被小妾鄭美玉攪黃了。
他隻能把前面采的這些先收起來,這些是他自己的。
二堂哥嚴明當即一喜,興衝衝誇了嚴從寬一句:“爹的好兒子。
”
他之前還想著,如果問蘇沫要點馬齒莧,祖母羅姒和娘唐思就會高興。
現在自己兒子竟然弄到了馬齒莧。
真是天助他也。
然後他就做了一件讓嚴從寬非常惱怒的事兒。
嚴明竟然將這些馬齒莧給了祖母羅姒:“祖母,這些是寬兒弄到的,我們可以解解饞。
”
二堂哥嚴明原本以為祖母會誇他,哪曾想,祖母瞅了眼馬齒莧數量,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這點夠幹啥的。
”
嚴明有點失落,他沒想到祖母是這個反應,他以為祖母會開心的。
他突然想起兒子嚴從寬指著他肩膀,讓他dao碎敷藥的話,便對祖母羅姒討好道:
“祖母,這個野菜也可以止血消炎。
”
祖母羅姒看著張桂蘭有說有笑的大口吃著野菜,就覺得味蕾受到了刺/激。
甚至張桂蘭的笑都有些挑釁的意味。
啃了兩天饅頭,她嘴裡乾巴巴淡的很。
不過轉念一想,野菜也不會天天有,還是饅頭好吃些。
跟著大房沒有錯。
她淡漠的拿過二堂哥嚴明給的馬齒莧:“行,知道了。
”
嚴明希冀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期待的誇獎並沒有來到,他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
他頹敗的低頭往前走。
兒子嚴從寬就在一邊冷眼看著,對這個爹的失望更深一些。
他這兩天也沒吃什麽東西,看見綠油油的野菜也饞。
可是看到爹肩膀上的傷,他也心疼,血濃於水,他還是把野菜拿出來給爹敷傷口。
結果爹從來不管他和娘飽不飽,反而拿著吃的去捧別人臭腳。
別人吃饅頭的時候給他一口了嗎?
如果昨天不給他是忘了,今天還能是忘了嗎?
娘可還懷著身孕,隻有他爹這個傻蛋拎不清!
……
流放的眾人在天黑前趕到了一家破敗的寺廟。
押解官差先進寺廟查探了一番,見裡面沒人,就招呼眾人進去。
“今晚在這裡過夜。
”
進得寺廟,迎面就是一座莊嚴的佛像,看著有種神聖感。
蘇沫將嚴逸挨著佛像前的供桌放下。
她打量起四周環境。
這座寺廟荒敗了許久,很多地方都結滿了蜘蛛網。
在角落裡有燒東西殘留的灰燼,上方還亮著點點星火,應該是有人在這裡歇息,還未走遠。
像這樣的寺廟,很多旅人無法趕到目的地,都會在此留宿。
不過現在天已經將黑未黑,這個時間段離開的倒不多見。
蘇沫想到在進寺廟前,遠遠的看到三個背影,看裝扮好像是三個和尚。
一個胖,一個瘦,一個矮。
剛才莫不就是那三個和尚在這裡暫留的吧。
但是供桌上還有零散的香,這些香卻並未點燃插到爐裡,那三個真的是和尚?
官差給每人發了一碗糠飯。
糠飯是稻米和米糠在一起煮的,喝起來口感很粗糙,拉的嗓子難受。
但好歹不是硬/邦邦的黑饃饃了,眾人也顧不得燙,還是喝的津津有味。
婆婆張桂蘭呲溜呲溜將一碗飯喝完,又將碗底及邊緣部分舔乾淨,生怕浪費一點。
這是一整夜的糧食。
流放的兩天,她是一頓飯也沒吃飽。
官差給的糠飯都是水多,薄薄的一層米,隻能填個水飽,很快就會餓了。
“逸兒,逸兒醒醒。
”
嚴逸在路上醒過兩次,隻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桂蘭拍了拍嚴逸的臉,試圖喊醒他。
“娘。
”嚴逸的聲音還是很虛弱,但明顯有了些力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