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咋性別還變了呢
一個潑辣的女人朝著一群男人啐了一口:「都是窩囊廢。」
「搭理他們幹啥,男人也就有一個上工掙工分的能力了。」
「話說,你們看見剛才那倆小夥子了,嘿,那個精神,跟咱村裡的小夥子一點兒也不一樣。」
「可不咋地,瞅著就讓人高興,你們說,那倆小夥子有對象沒?」
「呸,有沒有對象咱也惦記不上,就咱們家的小黑妞能配得上這樣的小夥子,咱還是務實點兒,擱家跟前兒給孩子尋摸個老實能幹的,閨女受欺負了咱還能給出頭。」
「這話對,這嫁出去了,閨女受欺負了咱都不知道,女人多難啊,就得抱成團才能過的輕鬆。」
「這話在理兒。」
女人們嘻嘻哈哈朝村裡走去,像他們村的女人可比其他村的女人過的好多了,沒有誰願意給閨女嫁出去的。
這個時候天氣暖和了,陳勝利也沒讓人進屋子說話,院子裡太陽好還敞亮。
「快坐下說話,拴住去叫你姐也過來認認人,」正好留人吃飯葉子還能幫著做個飯,總比去找別人來幫忙強。
拴住答應一聲就跑了。
陳勝利看著面前標闆溜直的小夥子,沒想到高大炮的孫子都這麼大了:「你爺爺現在咋樣?」
他跟高大炮算是過命的交情,他救過高大炮的命,也被高大炮從死人堆兒裡扒拉出來過,說不好誰欠誰的。
他回老家後,開始是想聯繫高大炮來著,後來想著高大炮當上了領導,不定多少人盯著他呢,他都回老家種地了,也別給老友增添麻煩了。
這兩年更是,感覺越來越緊張,估計那領導也不好當,他還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聯繫了呢,誰能想到老友的孫子過來看他了,他心裡是高興的。
坐在小闆凳上,高遠一點兒沒有表現出來局促,坐的溜直雙手自然的放在膝蓋上:「我爺爺挺好的,就是老念叨您也不跟他聯繫,這不我正好過來這邊辦事兒,爺爺讓我代替他來看看您。」
陳勝利擺擺手:「我好著呢,回去告訴你爺爺不用惦記我,他每天都那麼忙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他一個成天種地的老頭有啥可擔心的,老友才讓人操心。
陳勝利招手讓拴住過來:「喊你姐了?」
「嗯吶,我姐說收拾一下就過來。」
陳勝利拍拍孫子的腦袋:「這是我孫子拴住,大名叫譚誠。」
高遠還真知道這孩子,調查陳葉的時候一起調查的,這孩子是烈士子女,父母犧牲後差點被老家的人給磋磨死,是老爺子路過看見了,不忍心收養了這孩子。
爺爺的老友一輩子無兒無女一個人生活,有個孩子陪伴也挺好的。
「拴住,這個你就叫高大哥。」
拴住咧著豁牙子笑了,不大的眼睛瞬間變成了一條縫兒:「高大哥。」
高遠點頭:「拴住弟弟。」
高遠指了指身邊兒站著的崔正:「這是我的戰友崔正,正好放假就跟我一起過來了。」
崔正趕緊給陳勝利敬了個軍禮,這可是頭兒爺爺的老戰友:「首長您好。」
陳勝利趕緊擺手:「我可不是啥首長,你就跟遠小子一樣叫我陳叔就行。」他就是個退伍老兵可擔不起首長的稱呼。
「是,陳叔好,拴住弟弟好。」
拴住賊有眼力勁兒,拽過一邊兒的小闆凳:「崔大哥你坐。」
他還去了廚房拿了兩個大碗,一碗放了一大勺子白糖,拎著暖水壺往裡面倒水,看著白糖一點點的融化這叫一個心疼。
可想到了自家姐姐說過,做人啊該小氣的時候一定要小氣,該大方的時候可別摳摳搜搜的,現在就應該是自家姐說該大方的時候吧?
拴住伸手摸了一下碗還挺燙,一下想起來自家姐做的大木盤,說是廚房離飯桌子遠,用大木盤能一次拿好幾樣東西,不用一趟一趟倒騰。
他拿出木盤將兩碗糖水放到上面,用了力氣才端了起來,崔正看見趕緊過來幫忙,放在幾個人中間的小凳子上,那兩個大碗上還冒著白煙兒,一看水就賊熱。
陳勝利笑呵呵的說:「喝水,來這一路累了吧?」
崔正看了一眼自家頭兒,渴是真的渴,畢竟從上火車到了現在倆人一口水都沒喝過能不渴,問題是這水太熱了,還不如直接給他來一瓢井水呢。
高遠沒搭理崔正,端起碗還有些燙手,多虧了他的手夠糙不然還端不住呢,就著碗邊兒高遠喝了一大口,差點沒給他舌頭燙起泡。
看到對面笑呵呵看著他的老爺子,一臉等著誇獎的拴住,高遠楞是直接給咽了下去,臉上還要扯出來一個笑。
「謝謝拴住,我都好久沒喝過糖水了。」
崔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頭兒,媽呀,這老熱的水頭就這麼喝下去了,不燙的慌?還是說頭有啥特異功能壓根就不怕燙?
不過糖水?那他得喝點兒,他可好久沒喝過甜的了,他端起碗也學著高遠喝了一大口,登時黑紅的臉都發紫了,媽呀,這也太燙了,不過甜也是真的甜。
高遠用一臉看傻子的眼神兒看著崔正,都看見他的表情不對了,這傢夥咋就不尋思尋思是不是不對勁兒呢,就這麼一大口喝進去了?
陳勝利眼底閃過好笑,這倆傻小子,都看到那碗裡冒著白煙兒就知道熱,不知道吹吹再喝?
好在這熱水放暖壺裡的時候,就在外面涼了一會兒,不然的給這倆傻小子燙一嘴的泡。
陳葉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小爺爺。」
看見陳葉過來陳勝利招招手:「這是陳葉,是我侄孫女。」
「葉子,這是我跟你說過高爺爺的孫子,叫高遠,你跟拴住一樣叫高大哥就行。」
「旁邊的是你高大哥的戰友,你直接叫崔大哥就行。」
陳葉點點頭:「高大哥,崔大哥。」
「陳葉妹子。」
崔正從陳叔介紹陳葉開始,就張著嘴瞪著眼睛,表情有些獃滯的看著陳葉,滿腦子不可能三個字在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