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故事精彩不
「從我爺奶不上工後,我不但要每天要去打豬草,還要跟村裡的大人一起下地,不然哪能掙出三個人的口糧。」
「也不知道咋回事兒,我爺倒下沒一個月呢,我奶擱家裡也摔了一跤,這下可好,我爺奶都不能動了。」
說到這裡陳葉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還好,我這人生來力氣就比同齡人大一些,比同齡的孩子能幹一些。」
「村裡人看我可憐,就讓我跟村裡的大人一起算工分。」
他們村的工分不是那種你幹不幹活都有,是你幹多少活就給多少工分,相當的公平。
陳葉抹了把臉:「雖然每天隻能吃兩頓飯,每頓飯也隻能是各種稀粥糊糊,我到也將那個家養起來了。
「就是我奶脾氣不好愛罵人,要是他能跟我爺一樣不會說話就更好了,那樣我也能睡個好覺,幹活的時候不會犯迷糊。」
「這不前一陣我爺奶走了,我還尋思著我爹咋也要回去看一眼,我正好問問我以後咋辦,畢竟我還沒長大呢,要是我爹真嫌棄我是個累贅,我也不是不能養活我自己。」
「我就是沒想到,我爹連我爺奶沒了都沒回來,聽我二叔的意思是我爹忙,我後娘也忙沒時間回去。」
「其實家裡也不應該沒有一粒米了,這不是我爺奶沒了,我二叔回來給我爺奶的錢匣子拿走了。」
故事嗎,肯定要多少加工一下聽起來才夠凄慘不是?
「我爺奶辦事兒,總得感謝一下來幫忙的,這家裡的所有吃的都拿去感謝村裡人了。」
「家裡現在是要啥沒啥,沒糧沒錢的我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這才動了找我爹的想法。」
「我本來是想著直接要飯過來的,現在天氣也不像冬天那麼冷了,就算走的時間長了點兒也總有走到的一天。」
「不過,我們村裡人都是好人,知道了我的想法,村裡人就湊了點兒錢給我帶上,我就扒著火車來了這邊,想著打聽一下。」
她都這麼難了,指定不能說有錢買火車票來這邊找人的,扒火車在現在也不是啥稀奇事兒,有那些買不起火車票的人,可真就會偷摸扒火車趕路。
當然這事兒可危險了,是不允許的,可人要真的沒錢逼到份兒上了,可就不會想著危險不危險了。
劉老太太氣的臉都紅了,媽的,這他媽的是一家什麼稀奇物種,這光欺負一個孩子能耐了是吧?
「你這孩子咋這麼傻呢,明擺著這一家子就欺負你一個呢,這樣的爹要啥要啊,他一天都沒養你,以後老了沒準兒還得著你養老,憑啥啊?」
「要我說啊,這樣的爹娘就應該斷絕關係,不然你這孩子以後還有的苦日子過呢!」
這話順嘴就說出來了,老太太趕緊朝一邊呸呸呸:「呸呸呸,我都是瞎說的你可別當真。」
這個時候孩子跟父母斷絕關係,你說的在好聽,那罪過最後都會落到孩子身上,這多好的一個孩子,可不能讓他被了壞名聲。
可要是為了保住名聲,這孩子就得憋屈的過一輩子,咋選擇都難,都讓人憋屈。
陳葉苦笑了一下:「大娘您的話我明白,我這次過來就是這個想法,我爹沒養過我一天,不過他給了我一條命,我就不得不報答。」
「我爺奶讓我出生,平安的長大到沒讓我餓死,就算是對我有恩,我同樣伺候他們兩老的終老,也算是報答了這個恩情,我覺著我也不欠我爹啥了。」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我爹,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要是他不承認隻承認後娘生的孩子,那就直接做個了斷,我以後一個人,也能了無牽挂的擱老家幹農活了。」
「再說利落的斷開,我也不會再過去打擾我親爹後娘的生活,我爹也能丟掉我這個不討喜的孩子,也不容易讓人詬病,一舉多得的事兒。」
「我也不用時不時的惦記我爹究竟長啥樣,是個啥樣的人,也不會在期盼有爹的日子。」
陳葉這一番話都給劉老太太說的眼眶子紅了,這孩子可憐見的,多懂事兒的一個孩子,這些遭瘟的大人,那心都是黑的臭的。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咋就這麼懂事兒?你就應該去找他們好好鬧上一場,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兩口子醜惡的嘴臉。」
「我要是沒記錯,你那爹是個當兵的吧,我記得還是個幹部,這樣的人不就是一條臭魚,也不怕熏臭了咱們的革命隊伍。」
陳葉無奈的嘆口氣:「大娘,那咋說也是給了我生命的人,我哪能那麼幹?隻要知道他真實的想法,我也就安心了,省的我老惦記。」
說著又嘆了口氣,眼眶子也紅了,還扭過頭好像在擦眼淚的樣子,看的劉老太太心底更不是個滋味。
「你不是要打聽方月瑩的事兒,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別的她也幫不上,可以多給孩子說說那方月瑩的事兒,讓這孩子心裡也有個準備。
「你這孩子也別太難過,這樣的親人還不如不要,你那娘也是跟狠心的,咋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還真能一走連看一眼都不能了?」
「我娘?」
「唉,那也是苦命的人,我不怪她。」
「她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我的出現指定會打擾她的生活,不去打擾就是我對她最好的祝福了。」
劉老太太搖搖頭,人啊,不能太善良,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親情給拿捏住了。
老太太拍打了一邊的一塊磚頭上的灰塵:「你坐這裡來咱倆近點兒說話,我指定將我知道都告訴你。」
老太太自認對紡織廠裡的人都很了解,要知道那時候住在大兒子家裡,她可是有好多八卦搭子呢,誰家有啥事兒能躲過他們這些老太太的眼睛。
「方月瑩這人吧,怎麼說呢?」老太太一直想不好該咋形容這人。
想了老半天老太太一拍大腿:「對,有點資本主義做派,整天驕傲的跟那大白鵝似的昂著脖子,誰也瞧不上的樣子,反正我就從來沒見過她用正眼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