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喜歡我嗎?
毛副所是個人精,察覺到賀遠排斥的情緒,也沒強求,隻是一味的誇讚嶽玉珠。
飯桌上的人除了嶽玉珠滿面紅光,其他人都老神在在。
陳清邊吃酸辣雞雜,邊默默吃瓜。
原著中毛建國和嶽玉珠可是一對,現在毛建國在為嶽玉珠介紹對象,也蠻神奇的。
賀遠見她果然喜歡吃酸辣口,一口接著一口,心中有種難言的滿足,低頭溫聲詢問小鈺:「你想吃酸辣的東西嗎?」
「不要,辣辣的東西像是在打我,我喜歡吃蝦。」
「好。」
賀遠繼續給她剝蝦。
毛建國說的口乾舌燥,端起酒杯喝一口,仰頭時,看著賀遠和小鈺的側臉,放下酒杯說:「小遠,你和小鈺長得挺像的,又是姓賀,指不定幾百年前是一家。」
「我們像嗎?」賀遠驚訝。
另一側坐著的毛毛來到賀遠身邊,踮起腳尖仔細看他的臉,又跑回去端看賀羽翔的:「叔叔明明和羽翔哥哥更像。」
賀羽翔甩開他的手,一臉嫌棄:「別拿我的臉擦油,好噁心。」
毛毛嘿嘿笑。
毛建國撫掌:「像,你平時嫌棄你們小組成員也是這表情。」
賀遠心間微動:「是嘛,那的確挺巧的。」
要不是他大哥早早沒了,家裡孩子隻剩下他一個,賀遠或許會懷疑,這是他大哥的孩子。
小鈺朝賀遠招招手。
賀遠俯身下來聽她說什麼。
小鈺壓低聲音道:「叔叔,你能和我小姨當朋友嗎?那樣我超喜歡你的。」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她說話時,餐桌上都沒人說話,所以大家能聽得清清楚楚。
嶽玉珠嗤笑:「你小姨那麼多相好,還需要賀研究員當朋友啊。」
屋內空氣猛地凝滯下來。
陳清放下筷子,一手支著下頜、悠然托腮:「班長不愧是班長,對我這種成績那麼差的人也能關注那麼久,話說班長這些年來靠著男同學們的托舉,這邊拿拿小發繩,那邊拿拿小錢,給自己換了個工作,做到了跨越階層的事情,才是真厲害。」
嶽玉珠蹭地站起來。
凳子和地闆摩擦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家裡條件好的很,工作更是隨隨便便能得到,哪像是你這種人,三天兩頭就有你和男人的消息傳出來,你那麼不檢點,哪個好人家的男孩子會願意跟你在一塊!」
陳清低頭淺笑。
襯得抓狂的嶽玉珠像個瘋子。
嶽玉珠恨不得拿起餐桌上的飯碗砸到她那張臉上!
陳清不慌不忙的回:「都說研究員是最忙的工作,基本上得時時刻刻泡在研究室裡面,也就是偶爾周六日會有一天有空,但照我看來,班長你似乎挺閑啊?」
「我沒有,我那隻是閑暇之餘得到的消息而已!」嶽玉珠雙拳緊握,眼睛都氣出了紅血絲。
陳清緩緩擡眸,眉眼隨之彎了彎,瞳色流轉間光華熠熠,比盛夏陽光之下的盛景也不差。
「是嗎?」
關乎女性工作問題,陳清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哪怕對方是她特別討厭的人,她也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可無奈何,嶽玉珠集齊了兩點:證據足,人也煩。
陳清閑散往身後一靠,嘴裡念出一堆人名,每念出一個字,嶽玉珠的臉白一分。
嶽玉珠腦袋嗡嗡作響,眼淚落下時罵道:「你把你的相好全砸在我身上,你簡直是太過分了。」
話落,氣著跑出去。
毛建國伸手:「哎,玉珠,我給你準備的回禮還沒拿呢。」
別人能幹坐著,他可不能。
毛建國拿著回禮追上去。
小鈺眼眶紅紅,她聽不懂數字,可她聽得懂有人欺負小姨。
陳清喊:「小鈺。」
小鈺擡頭:「在!」
陳清笑看著她:「為我鼓掌。」
小鈺不明所以的鼓掌。
陳清柔聲說:「往後你要懂得,有人欺負你,不要懷疑自己,去攻擊她,像小姨這樣,知道嗎?」
小鈺怔怔地點頭。
陳清捏捏她臉頰軟肉:「真乖。」
塔莉婭默默給她倒酒,想了想,又給賀遠倒了一杯,有些微醺的她認真說道:「我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外國人!」
陳清哭笑不得,和她碰杯。
喝酒這種東西,酒量好的人繃緊一根弦去喝,不容易喝醉,反倒開開心心的喝,很容易喝醉。
陳清喝醉了念叨著要回家。
塔莉婭也醉了,毛建國便看向賀遠:「你醉了嗎?」
賀遠:「沒有,我送她。」
毛建國頷首,跟兩個小孩說:「照顧好你們小姨。」
小鈺像是肩負重任一樣點頭。
賀羽翔拍開毛毛緊攥著他手臂的手:「我要回家了。」
毛毛嚎啕大哭。
可這也阻擋不了他們要回家這件事。
陳清頭暈,可理智尚存,知道她晃蕩著回家容易遭惹閑話,便同手同腳的回家。
賀遠緊跟在她身後。
等她到家了,看她走路忽然變得晃晃悠悠,才扶著她進房間。
原本小鈺也要扶,被賀羽翔拽去學習了。
她房間亂七八糟,碎布頭散落一地,牆上更是掛著許多衣服。
賀遠不忍直視,隻好將目光聚焦在陳清臉上。
「你看我做什麼?」
女人紅唇輕咬,狐狸眼透著幾絲茫然無措,像是虛假畫報就此撕碎,活色生香的美人從畫裡跑出來。
她的臉蛋在微醺下泛起粉紅,唯有鬆鬆挽著的花苞下,幾根碎發隨風飄動,她慢慢湊近,一雙明眸燦若星辰。
賀遠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原先井然有序的心跳聲驟然被驚亂,嗓子眼沉甸甸壓下一口氣,聲音變得沙啞:「沒什麼。」
「你討厭我嗎?還是喜歡我?嗯?」
女人素凈的臉近在咫尺,紅唇一開一合,醉人氣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變得迷人。
她纖長的睫毛忽閃,輕輕地掠過他眼前,像不經意帶起颶風的蝴蝶。
賀遠心臟漏跳半拍:「你想多了。」
空氣變得凝滯,陳清端詳著他面容,淺笑嫣然:「那你往後不要給我送東西,不要給我做飯,免得我未來對象吃醋。」
女人清泠泠的嗓音同樣微啞,輕聲飄在凝滯的空氣裡。
「你回去吧。」
陳清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整個人都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