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老大夫
一家人又去醫院。
但不能打針了。
得物理降溫。
折騰了一整晚,要麼安靜發燒,要麼退燒哭鬧。
賀遠和陳清輪著站著哄。
賀遠本人對於帶小孩,沒有什麼想法,天天和兩個小孩相處,覺得非常輕鬆。
但小鈺發燒後,他才覺得帶小孩非常不容易。
時間真的太難熬了,每一秒都是提心弔膽的。
反反覆復的發燒,真的很害怕小孩出問題。
賀遠抱著小鈺,站著輕輕拍,探小鈺額頭時,他的手都有點顫,感受到溫度升高,他無奈道:「陳清,溫度又高了。」
「我去問醫生!」
小孩溫度但梵谷一點,他們兩個毫無經驗的大人,就想尋求醫生的幫助,要命的是晚上來醫院的人也很多。
陳清要崩潰了
兩人一直熬到早上。
陳清去給兩人請假。
不是因為身體要休息,是因為小鈺開始吐了,動不動就吐。
吐了之後又吃不進東西,小鈺也不哭了,眼神獃獃的,無精打採的窩在小叔懷裡,沒一會兒之後又睡著了。
賀遠緊皺著眉。
小孩發高燒,醫生說過注意別成為傻子,那些家長們也老是說容易成為傻子。
他們一直說,弄得他特別惶恐。
關鍵是小鈺現在獃獃的,看得他膽戰心驚。
「陳清,我去找人問問有沒有老中醫吧。」
沈廠長欠他一個承諾。
他也不想管什麼利益糾紛,隻想找一個醫術高超的人把小孩治好。
陳清精疲力盡,有氣無力道:「行。」
「嘔——」
小鈺醒來又吐了。
吐的全是水。
賀遠看得眼一酸,拍了拍她後背,給她擦擦嘴。
陳清將小孩抱過來,感覺她體重都輕了些。
賀遠去機械廠找沈廠長。
沈廠長不可置信:「你要把一個那麼重要的東西換給你對象外甥女治病?」
「嗯,你有沒有認識的?你快點說。」
賀遠神色不耐煩。
沈廠長:「有倒是有,但是你真的確定嗎?」
「快點!」
賀遠越發急躁。
「得得得,你開車我帶路,我們去接人。」
兩人朝外走去。
楊書記知道後眉頭微皺。
算了。
生死有命。
賀遠開車開的太快,沈廠長下車後吐了。
賀遠懶得管他,接了老中醫,帶著就要走。
沈廠長急忙上車。
要不然他就得被落在這了。
賀遠開車來到巷子口,把車還給沈廠長,帶著老中醫去看看孩子。
小鈺吐到不能再吐了。
陳清餵了醫生開的葯,但沒有效果,她和賀羽翔就擱那哭。
等老中醫來到的時候,陳清是真的想給他跪下,「大夫,我求求你幫我看看我家孩子他怎麼了,我真的覺得她情況很差。」
上次小鈺也發燒了。
但沒有那麼恐怖。
現在小鈺是吐到脫水,睜開眼的時候,視線都沒有辦法對焦,感覺和傻子就咫尺距離。
老中醫檢查片刻說:「吃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還有寒氣入體了。」
「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陳清忙問。
老中醫皺皺眉:「不太清楚,孩子已經虛脫了,狀態有點危險,我先施針試試看。」
「您請。」
陳清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鈺感覺都要被紮成篩子了。
陳清背過身去不敢看。
老大夫紮完針後說道:「你們把小姑娘養的不錯,底子打好了。」
陳清轉過身問:「那她能好起來嗎?」
老大夫看著他們三人緊張忐忑的表情,說道:「我來的時候她沒死,我大概率是能拉回來的。」
陳清:「!!!」
她瞳孔地震。
這是什麼大佬發言?
真的太讓人安心了!
「大夫,謝謝你。」
「不用謝,我也是欠了人家一個人情。」老大夫看了看賀遠:「你們寵閨女,孩子也願意留下來。」
兩人沒再解釋什麼。
等老大夫收針後不久,小鈺醒了。
陳清拿出兩百塊錢,想給錢謝謝人家。
老大夫拒收:「不用,你們小兩口以後在社會裡多注意點。」
陳清身子微疆。
小鈺腦子微微清醒點,仰頭跟老大夫說:「謝謝爺爺。」
「哎。」
老大夫慈愛的揉了揉她被汗水沾濕的頭髮。
小姑娘有福氣。
他從兜裡掏出一顆藥丸給小姑娘喂下去。
「好好長大啊。」
「嗯嗯。」
小鈺乖乖點頭。
賀遠送他離開,問老大夫:「你最後給小孩吃的什麼?」
「增強體質的東西。」
老大夫給小女孩施針的時候,能察覺到她想活著。
很想活著。
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很罕見。
他想稍微幫幫忙。
「我走了。」
「多謝。」
賀遠鄭重道謝。
老大夫壓低帽檐,擺擺手離開。
回牛/棚去咯。
賀遠回到屋內,看小鈺願意吃飯了,微微鬆口氣,他自己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了。
陳清問他:「你從哪找來的大人物?」
賀遠搖頭:「不知道,沈廠長認識的。」
他決定以後要多多認識醫學界的人物。
學醫的人太偉大了。
完全是跟閻王爺在較量。
陳清不信他的話:「沈廠長會那麼好心給你介紹一個那麼厲害的人嗎?」
「他欠我一個人情。」
「就一個?」
「就一個。」
「好吧。」
陳清想讓沈廠長也欠自己一個人情。
賀羽翔哭得眼睛腫成核桃,他都不捨得妹妹自己吃東西,他一口一口的喂妹妹。
小鈺看哥哥小姨小叔眼睛都是紅的,非常的愧疚,乖乖的吃著飯。
但她很累。
吃完飯又睡著了。
賀遠讓陳清和賀羽翔去休息,「待會我們輪著來,先看看她會不會發燒。」
「行。」
陳清沒再矯情。
休息了兩個小時之後換人。
小鈺一直睡。
大家一直怕。
大晚上的,賀遠不好光明正大留在陳清家裡,直接把阻礙的門闆拆了,回到大雜院之後,又從窗戶裡跳進來。
賀遠真心覺得。
當家長不比做研究容易。
太累了。
身心俱疲。
賀遠坐在小鈺身邊,時不時探探她額頭,感覺是正常的溫度就鬆一口氣。
陳清接替他的時候問:「是正常的嗎?」
「是正常的。」
賀遠讓她守著,他回去睡了。
陳清便守著小鈺,眼中是無比的愧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