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陳清獲錦旗!
叮鈴一聲脆響,銀色手/銬落入水泥灰的地面,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革//委會的人高傲地站著,對於他們需要押送的人,壓根不懼逃跑。
趙光榮的臉先是漲紅,而後瞬間褪成慘白,像被人抽幹了血,面如死灰,他嘴唇不斷哆嗦:「不可能……這不可能!」
林主任從人群後走了出來:「兩大部門聯合調查,證據確鑿,能有什麼錯?」
紅/袖/章還特意給他看蓋著鮮紅的公章的的文件。
催促道:「麻利點。」
他語氣不耐煩。
看著鮮紅的公章,趙光榮的腿一軟,膝蓋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地一聲響。
周圍原本看熱鬧的眾人愣住。
陳清思緒被打亂,但她也沒在趙家父子送死的路上糾纏,立即選擇作壁上觀看好戲。
「我沒貪!肯定是有人害我!!」趙光榮又猛地跳起來,眼球充血,像頭困獸一樣撞向陳清。
賀遠拉著陳清躲到一側。
沖的太猛的趙光榮根本剎不住車,直直朝楊書記撞去。
楊書記瞳孔驟然緊縮。
他一個老人家,跟他玩心眼子他擅長,對於舞刀弄槍的事情,他哪裡扛得住,連看陳清打架他都是躲在人群後面的。
咚——
楊書記往後倒去。
一直在偷看的蘇嫚嫚在千鈞一髮之際,墊在楊書記後面,右手小臂接觸到地面,擦傷一片,疼得她齜牙咧嘴。
趙光榮趕緊扶起楊書記。
楊書記驚覺自己沒事,無比慶幸,也去把救他的蘇嫚嫚扶起來:「蘇同志,真的是謝謝你了。」
蘇嫚嫚眼眶一紅,泫然欲泣,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楊書記,我疼~」
楊書記的胃在翻江倒海:「都是我的錯,你的醫藥費和任何損失,我都會一力承擔。」
革委會的人懶得看他們磨磨唧唧,逼著趙光榮戴上手銬,「快點。」
「不是我……我沒有貪……組織要還我清白啊。」趙光榮喊冤,更是死死咬定:「都是陳清陷害我,她壓根就不是好東西,如果她是,她就不會和……」
「挺熱鬧。」
公安突然到來。
身後有著足足六十個人。
咚咚咚——
該上課了,學生們有的跑回教室,也有一小撮留下來光明正大的看戲。
革委會、公安部門、機械廠兩大領導、林主任、陳清、陳清她超帥的對象,那麼多大人物人聚齊,他們實在是不捨得離開。
楊書記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問公安同志:「同志,你這是來?」
「筒子樓六十戶人家聯名上書,懷疑陳清被奸人針對,才導緻失去機械廠廠委組長的身份,希望我們嚴查,給陳清同志一個清白。」
老公安長著國字臉,法令紋很深,嚴肅著一張臉跟楊書記說:「調查結果顯而易見,陳清同志無罪,趙光榮同志侮辱婦女同志,侵佔他人勞動成果,陳同志怒極攻心揍一頓,你們批評教育就好,或者降職到普通幹事也可以,怎麼就連降兩級到廢鋼部門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紅頭文件,請楊書記和沈廠長執行,讓陳同志官復原職,不要辜負為民請命的好同志。」
楊書記和沈廠長登時苦著一張臉。
她已經被逼離職了啊!
賀遠緩緩舒出一口氣,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老公安又看向陳清,「我們來找陳清同志,不僅是還她一個清白,更是要送給她一副六十戶筒子樓住戶聯名上書的錦旗。」
錦旗的字『蹭』地一下暴露在陽光下。
『為民請命,真共產黨接班人。』
陳清閑散站著的身子猛地站直,看著那一行字,眼眶倏地一紅。
現場眾人反應各不相同,賀遠意外他們會願意為陳清做的更多,楊書記和沈廠長隻覺得他們要完蛋,趙光榮和趙建斌徹底心如死灰,林主任驕傲,蘇嫚嫚嫉妒,同學們則是無比羨慕陳清。
有了這一幅錦旗,她隻要不是去當間//諜,完全就是黨員了啊!
老公安看向陳清,柔聲說:「陳同志,你做的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厲。」
「我會的。但是……這榮譽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還有六個人。他們分別是機械廠的田夢雅、王梅花、塔莉婭,以及房管局三位同志。」
陳清局促地站著,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老公安。
老公安詫異。
其他人也震驚陳清沒收。
沈廠長和楊書記一開始的時候距離陳清很近,他們明明能聽到,陳清對黨員是有執念的。
結果收到錦旗第一反應是記住了跟著她一起幹活的人。
要知道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唯有她一次次被針對,她收了錦旗,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說不應該。
老公安爽朗笑起來:「收著吧,其他人讓你們書記開大會的時候,痛痛快快的誇獎一番,讓他們在檔案裡記上有功一件,獎勵由你們機械廠出。」
林主任開口:「小清,收著吧。」
陳清上前接過人生中第一個錦旗,目光落在幫她正名的六十人身上:「謝謝你們。」
「我們才該謝謝你呢,不然哪能有我們住進新房子。」
「你應得的。」
「謝謝你,陳同志。」
……
陳清輕輕笑起來。
秋風溫柔拂過她面龐,吹起幾縷碎發,站在陽光下的她,整個人像被鍍上一層柔金色的光暈,美得如畫一般,令人驚艷,難以忘懷。
老公安圓滿完成任務離開,也讓那六十戶人家回去了。
革委會的人也抓著跟死狗一樣的趙光榮往回走。
趙建斌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
他從未後悔過去欺負一個人,如果他昨天能忍住不欺負賀羽翔,事情是不是不會那麼糟……
少年脊樑彎了。
往後也陷入無邊黑暗。
學校裡的人看趙建斌即將過上極差的生活,都高興瘋了。
天知道他們下課多渴!
每天從早上來學校忍到下午回家才能喝水,痛苦到嗓子都是乾的。
陳清一來就解決了。
陳清牛逼!
廠花威武!
哦,不對,不能喊廠花了。
她已經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