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清算
範大嫂見林子淮護著杜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毛頭小子,插什麼手?這是我們兩家的事,輪不到你管!」
林子淮毫不退縮,「杜鵑是我對象,她更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你們算計、利用的工具。當今社會講究婚姻自由,我看誰敢勉強她!」
範大嫂冷笑一聲,「哼,自由?我們範家給了彩禮,這事兒就闆上釘釘了,由不得她!」
杜鵑從林子淮身後站出來,眼中滿是厭惡,「我從來沒答應過這門婚事,我不會認的。至於彩禮,誰收的你們找誰去。」
範大嫂瞪大了眼睛,「你這丫頭片子,還嘴硬!你媽收了彩禮,那就是代表你家應下了,你就得嫁!」
林安安握了握拳,看了眼許團長跟杜父,還是耐住性子道:「這位同志,你先別生氣,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這婚約杜鵑確實是不知情,從法律上講,這是無效的。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沒必要強人所難吧?」
範大嫂卻根本不聽,「法律?我不懂什麼法律,我就知道我們範家丟不起這人。今天這事兒要是沒個說法,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林安安沉了臉,「那你想讓我們怎麼不好過呢?」
範家人還真沒把林安安這清瘦的小姑娘放在眼裡,幾人又低語了幾句,就被江碧蘭迎著進了正廳。
範家一共來了七個人,往正廳裡一站,就顯得格外擁擠。
「想大事化小也不是不行,林子淮可是勾搭了我弟妹的,這是亂搞男女關係,是流氓罪!他是軍人,這鬧起來可不好看……」
範大嫂嘖嘖了兩聲,自認為相當占理。
範家其餘人的態度也差不多,顯然覺得範大嫂做得對。
林安安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
「哦?那你們覺得這事要怎麼辦呢?」
林子淮氣得想理論,被林母拽住了,朝他輕搖了搖頭。
範大嫂跟自己兩個妯娌對視一眼,「我們範家也是爽快人,隻要你們好好賠禮道歉,並保證以後跟杜鵑再不來往,這事也算了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你們毆打我媽,還冤枉她蓄意生事,這得賠償,而且得把我媽保釋出來。」
林安安擡手捂了捂嘴,把笑又壓了下去。
範新河忙補充道:「像林子淮這樣的人品,是不能呆在文工團的!你們還害我被歌舞團開除,那就拿他文工團的名額來抵。」
「對,這行。」範二嫂附和道。
範三嫂也點點頭,「以後新河兩口子一起進出文工團,這樣才算登對,否則杜鵑一個女娃子在文工團,像什麼樣!而且她生性放蕩,指不定又勾引誰呢……」
範家人覺得還沒完,又小聲討論了幾句,想繼續開條件。
卻聽林安安冷不丁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這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林母忙給她順氣,看向範家人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她收到女兒提示,切不可衝動,這才一直隱忍不發。
但這家人也太過自以為是,都想爬別人頭上拉屎了。
根本忍不了!
「媽。」林安安還是朝她搖搖頭,然後很是吃力地直起些身子,略顯蒼白的手一擡,直直指向範家人,「你們敢在軍區大院裡敲詐勒索、威脅恐嚇?」
範家眾人一愣!
「我們這是實事求是,算哪門子威脅?你這幅做派,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同意嗎?」
「就是,在我們這裝病可沒用,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你們要是不應,我們轉身就去部隊告你們。」
「亂搞男女關係,這可是重罪!」
林安安看向許團長,「許團長,咳咳……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們請你來說親,本是好事,沒想到……會碰上昨天撞我的範家人,他們這會還恐嚇我,我好怕……」
眾人又是一愣!
許團長面色冷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砰」的一聲,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沙發扶手上,「杜建兵!」
杜父一個激靈,忙應道:「在,團長。」
許團長怒目圓睜,「看看你家這事兒鬧的!我今天好心來說親,你倒好,任由這些人在這兒撒野!你還是不是個軍人?還有沒有點紀律性?誰準你媳婦亂放人進來的?」
杜父在部隊裡也算是老兵,平時辦事體面,也小有功績。
許團長這人向來和善,先少有那麼嚴厲的時候。
剛剛許團長是以說親人的身份在跟他交談,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用團長的身份在斥責他。
「團長,是我不對,這事兒是我沒處理好……」
範家人面面相覷,聽到團長兩個字時,腳都有些發軟。
江碧蘭見狀,忙上前打圓場,「許團長,您消消氣,這事兒也不能怪老杜呀!他們本就是我們的親家,而且這是早說好的親事,我們總不能因為您是團長,就……」
許團長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少在這兒給我混淆視聽!婚事成不成另說,這些人是你放進來的吧?他們當著我的面就敢恐嚇我們軍方的人,其中還有人因蓄意傷害被拘留,這是慣犯!」
不等江碧蘭辯解,又轉頭看向範家人,「你們敢大白天跑來威脅人?究竟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軍區大院!是講紀律、講軍法的地方!」
範大嫂忙擺擺手,「這位領導,你怎麼不講道理呢!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範家的彩禮不能白給,我媽還被關著,總得給我們個說法吧。」
許團長冷哼一聲,「說法?你們要說法可以,但得通過正當途徑。婚約的事兒,杜鵑本人不知情,從法律上講就是無效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你們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條件,想都別想!」
林安安又輕輕咳了兩聲,緩了緩說道:「我理解你們心疼彩禮錢,也想為範新河爭取機會。但感情的事兒不能強求,強扭的瓜不甜。
而且杜鵑是有思想、有原則的姑娘,她不會向惡勢力妥協的。你們這麼瞎胡鬧,隻會害了自己。要是真為自家弟弟好,就該放手,並趁機把這婚退了。」
「你說得輕巧,那我們的損失怎麼辦?彩禮錢、我媽的名聲,還有新河的前途,哪一樣不要緊?」範二嫂道。
「你們如果再不退,那……可就來不及了。」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