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她一直都很優秀
日子一天天過著,說快吧,林安安覺得自己很都快悶餿了,說慢吧,壯壯跟吹了氣似的,大變了模樣。
才短短半個月,他已經從一個皺巴巴的小娃娃,變成了白白胖胖糯糯的小胖子。
趙香君的奶水好,每天夜裡還有林母的奶粉輔助,小傢夥真是一天一個樣。
林安安用指腹蹭過他的臉頰,嬰兒肥的肉感在指尖下微微凹陷。
小傢夥正抱著自己的手指啃,林安安拿下去,他沒一會兒就又啃上了。
「啃的全是口水,髒兮兮。」
「安安,顧醫生來了。」
林母推門進來,顧硯就靜站在她身後。
隻一眼,顧硯的神情就變得很柔和。
他隻覺得眼前畫面美好……
她俯身在逗弄著孩子,臉上笑容如此乾淨。
「硯哥,你來啦?」
「嗯,給你把葯帶來了。」
林安安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快坐。」
林母轉身去給人倒了杯茶,也在炕邊坐著,想聽聽自家女兒的情況。
「顧醫生,那葯膳連續吃十來天了,我感覺安安的面色紅潤了不少,你看……」
「我看看。」
「好嘞,可得好好檢查檢查。」
顧硯向來心細,林安安的情況他葉門清。
不過這葯膳……倒是讓他有些驚奇。
林安安不僅面色紅潤了,連肺腔內的雜聲都變少了。
「最近睡得怎麼樣?」
「香。」
「嗯?」
「睡得特別香,幾乎倒頭就睡,我每天能睡十一二個小時。」
顧硯微頓,隨之笑開,輕嗯了一聲。
他接連又問了好些問題,其中夾雜著些私密性的。
要是換個人,不止林安安,估計連林母都得不好意思。
可顧硯那張臉……上面就好像寫著『不染凡塵』。
你跟他說什麼,他都隻是醫生,沒半點問題!
「挺好的。」
顧硯將包裡的葯拿了出來,放在炕桌上,「這是後面十天的量,要按時服用。」
「好嘞。」
「產後血虛調養得很好。」
話落,顧硯翻開病曆本,鋼筆在上面刷刷寫著。
林母一聽,女兒血虛都被自己調養好了?
立馬就開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啊!你看吧,都就說月子能養人,好些毛病都能給養回來。」
顧硯沒說掃興的話,反而很配合地點點頭,隻是強調了一遍忌諱的飲食。
林母對女兒向來上心,自然記得牢牢的。
顧硯被留下來吃飯,他也沒反對,就應了。
林安安試探性跟他聊了聊生活上的事。
顧硯的回答依舊。
他的生活再簡單不過,每天不是工作就是休息。
但林安安知道他好多了,最起碼從喪母的頹喪裡走出來了。
注意到他經常看著壯壯,林安安就把孩子抱了起來,「要不要抱抱他?」
壯壯那是相當配合,手指也不啃了,睜著個葡萄大眼,亮晶晶地看著他。
顧硯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輕嗯了一聲,把孩子接了過來。
可能是學醫的關係,他動作輕柔且標準,沒半分局促,流暢如演練過千百遍般。
壯壯微掙紮了下,就在他懷裡變得乖乖巧巧的。
顧硯見他嘴角還沾著口水,就在兜裡拿出帕子,給輕輕擦了擦。
林母打心底裡覺得顧硯不錯,不僅工作體面,人也好,性格情緒都相當穩定,還會帶孩子。
「顧醫生,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
「嗯,虛歲二十六了。」
「那也該成家了,像你條件那麼優秀的男同志,指定能找到很好的姑娘。」
這話一出,室內霎時間靜了靜。
林母立馬發現不對,笑著補充道:「你這是在大西北,要在我們蘇城,嬸子高低給你介紹幾個好的相看。」
顧硯垂了眸,面上的笑容淺了些,「我手上接了個重要的醫學項目,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哦,這樣啊,也好,男人嘛,以事業為重,也好的。」
林母站起身,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顧醫生,晚上留家裡吃飯吧,等明舟回來讓他陪你喝一杯。」
「好。」
等林母出了門,顧硯也沒久坐,起身抱著壯壯輕拍著,在院子裡逛了一圈,就給孩子哄睡著了。
把孩子放回炕上,他深深地看了林安安一眼,就去了正廳。
當看到錦旗和證書時,顧硯眸底是帶著笑意的。
「顧醫生,喝碗紅糖薑湯吧,不都說冬吃蘿蔔夏吃薑麼。」
「謝謝。」
林母是一邊做菜,一邊還想招呼客人。
見他看著錦旗,林母笑著誇道:「你說安安多本事,寫的書都被省文化廳看中了,軍區都因為這本書長臉呢!
前幾天省報記者來軍區做採訪,還說安安用文字架起了軍民橋樑,是群眾的榜樣!」
顧硯點點頭,「她一直都很優秀。」
「是吧,我跟她爸都開心壞了。」
楚明舟沒多久就回來了,林子淮跟杜鵑幾乎跟他前後腳。
顧硯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報紙正好停在報道《脊骨》那一頁,他的指尖劃過報紙上「筆尖鑄軍魂」的標題,目光溫柔。
「顧醫生。」
楚明舟把軍帽放在茶幾上,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安安的情況還好嗎?」
「目前看來狀態不錯。」
「那就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林子淮則急匆匆拉著杜鵑往林安安屋子裡去。
「姐,杜鵑成了!是我們團長親自點的頭,讓她參與舞台劇改編,還誇她相當有靈性......」
林子淮兩人今天就是來彙報戰果的!
文工團把《坑洞裡的血梅》改成了舞台劇,杜鵑按照林安安指點的做,現在已經成功加入了編劇組。
聽到這個消息,一家子自然是高興的。
想在文工團混好,就是得有特長。
他們的特長已經被林安安一點點培養起來了,隻要穩步發展,以後前途都不會差了。
顧硯像個旁觀者,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有關林安安的一切都在變,且自己格格不入。
一頓飯吃完,他起身告辭。
等出了院門,回頭望著楚家小院窗口的燈光,他抿了抿唇。
夜風拂過,把思緒吹向綴滿繁星的夜空,也吹淡了離去的輕微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