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受邀
文工團跨省義演的首場被定在了新開的天河大劇院,是全民性質的,且聯合了西北歌舞團,算是規模相當大的表演。
「時間就定在八月十五日,中秋節,圖個圓滿的好兆頭。到時候你就跟嬸子一塊去,我給你們留了位置。」
陸清上門探望林安安,順便邀請他們一起去觀看首場義演。
這也算是林子淮受傷復出後的首場表演,趁林母還在西北,也想讓她看看小兒子正式登上大舞台的模樣。
這人情林安安是領了,「好,我們一定捧場。」
「義演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全部就緒了,目前關注度也很高,不少領導都會來觀看的。」
林母笑得眼睛都彎了,「我們家子淮不懂事,得虧了你們這些領導照顧,願意帶著他,還給他那麼好的機會。」
陸清連忙擺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嬸子,您可別這麼說。子淮是相當有才華的,我們文工團能有他是我們的榮幸。這次義演,他可是出了不少力呢,尤其是那首《曙光在前》,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認可。
而且,這次聯合西北歌舞團也算是大動作,我們想把最好的表演呈現出來,給受災群眾加油打氣,意義重大。」
林安安也在一旁點頭,「是啊,媽,子淮傷才剛好,這段時間為了義演,真的很努力,我相信他在舞台上一定會大放異彩的。」
林母眼睛又開始泛酸,此時此刻她是真想老林能在身邊,也看看兒子女兒這出息的模樣。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盼著他能有出息,做出點成績來。這……我們能看到這麼好的節目,心裡也相當歡快。」
陸清笑得爽朗,「嬸子,我們節目可豐富著呢!有歌舞表演、小品、革命樣闆戲、詩朗誦等等......
林子淮原創的《曙光在前》相當有意義,將會作為歌舞節目,被分配到重要的節點。我們希望通過這些節目,傳遞出積極向上的正能量,讓受災群眾感受到大家的關心和支持。」
「好,真是太好了……」
說著說著,林安安忽然想起了劉編輯,林子淮這次要露臉,不妨以邀請之名,把劉編輯約過去瞧瞧。
人家北部戰區空軍軍旗文工團的牧有為能那麼有名,還不是因為宣傳得好,才讓他們文工團那麼得利。
林子淮可不比牧有為差,如果拉拉知名度……
「對了陸清,能不能再給我安排兩個位置,我想請位朋友一起去瞧瞧,他是映源出版社的編輯,人相當不錯,我出書還受了他頗多照顧。」
「沒問題,我再給你留三個前排的位置成不?這都不是事。」
陸清說得輕鬆,其實給出去的都是他自己的名額。不過他也無所謂,在這大西北無親無故的,楚明舟一家子也算最近的朋友了。
說完正事,陸清又說起楚明舟臨走前跟他提過的事,「嫂子,你們那天碰上的拐子,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這事鬧得挺大,都成社會性事件了,那幾個主犯統統得吃槍子。光營救出來的受害婦女同胞就有近百人,犯案金額更是達到了……」陸清擡起手指比了個六的字母。
林安安微愣,「六萬塊?」
「是六位數。」
林母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六位數?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些人簡直是畜生,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憐那些被拐的女同志,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陸清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是啊,這次能成功破獲這個拐賣團夥,多虧了明舟。執法隊跟公安的人也算用心,幾乎是火速鎖定目標,立馬進行攔截逮捕,這才讓這些罪犯繩之以法。
而且,這次行動也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大家都在呼籲加強對拐賣犯罪的打擊力度,保護婦女兒童的合法權益。」
林安安微皺著眉,問出了沉在心底的問題,「那組織會妥善安排這些被解救的婦女嗎?」
陸清沉吟片刻,搖搖頭,「這已經不是組織安不安排的事了。你是不知道,這裡面……好些人居然都不承認自己是被拐賣的,還要留在那過日子,任憑說破天都不走。」
「啊?」
「一般都是些生了孩子的,又或者……無家可歸的。」
話落,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居然比想的結果更差些,她們連邁出那一步都不敢……
話題太過沉重,陸清就不打算繼續了,「我這還有事,也得回去了。中秋節可別忘了,都來啊,宇哥兒跟蘭姐兒也得來。」
林母忙站起身,「這都快到飯點了,留下吃飯吧。」
「不了,我團裡還有點收尾工作,得回去了。」
送陸清離開,林安安跟林母對視一眼,回了廳裡。
「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林母感慨道。
林安安也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無奈和心酸。
她知道,那些被拐婦女的遭遇有多悲慘,而她們選擇留下,也是出於無奈和對未來的恐懼。
「媽,我覺得改革開放的東風快要吹起來了,應該就在這幾年,到時候……你跟爸有什麼打算嗎?」
林母被問得愣了愣,「我們要什麼打算?」
林安安抿了抿唇,還是打算給林母透一點底,「大集體時代是遲早要結束的,到時候會迎來小集體跟個體戶熱潮,你跟爸還想繼續種地嗎?」
其實林母跟林父年齡都不大,對著黃土過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
林安安很清楚,這對父母都是極其能幹的人,歇是歇不住的,與其繼續種地,不如靠她的先知優勢,好好給謀條出路。
也就剛剛,林安安萌生了做生意的念頭,不為別的,想為苦難女性提供些謀生的勞動崗位,做些有意義的事業。
當然,她現在是軍人,自然不能做生意,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
但林父林母可以啊!
林母聽了林安安的話,陷入沉思,手無意識地在大腿上搓了搓。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眼神裡透著些迷茫,「安安,媽這一輩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種地雖說辛苦,可心裡踏實。你說的這些,媽一時半會兒還真沒琢磨過,什麼是小集體、個體戶,媽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