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上門拜訪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大西北的清晨,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涼意,街道上銀杏搖金,楓葉斑斕,陽光格外明媚。
林安安早早地就起了床,在院子裡散著步,搖搖腦袋、甩甩胳膊的,也當是運動了。
「安安吶,媽帶小蘭跟小宇去供銷社買菜,早餐在桌子上了,你一會兒自己吃哈。」
「好,我知道了。」
正逢周六,劉編輯跟林安安提前打過招呼,說要攜家眷上門拜訪,順便談談書籍的事。
林母這人本就好客,曉得劉編輯要來,更是熱絡,準備做頓好的,好好招待人家。
不說別的,就沖著那一萬七千八百元的稿費,就該當貴客供著。
林安安吃完早餐,又好好洗了個澡,精心挑選了一套得體的衣服,簡單地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飽滿。
「林老師。」
這一回生二回熟,劉編輯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來了。」
林安安打開門忙把人迎了進來。
「林老師,這位是我母親,蕭白容女士,這是我愛人,許珍。」
劉編輯介紹他母親的時候,用的居然是女士這個稱呼,倒是相當新奇。
「嬸子,嫂子,快進來坐。」林安安招呼道。
劉編輯母親是位相當清瘦的老太太,滿頭銀絲,梳得一絲不苟,衣服穿得樸素,卻是闆闆正正,全身上下連條褶子都沒有。
他愛人倒是看著和善,身材微胖,臉蛋圓圓的,一雙眼睛跟會笑似的,見到林安安也非常和氣。
林安安將劉編輯一家迎進屋內,上了清茶跟小零食。
幾人坐下來一聊,才知道劉母蕭白容女士,居然是最初代的戰地記者,是那批冒著戰火做報道的鐵筆杆子!
「我看過小林同志你的報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是個好同志。我曾經跟過楚師長的茅頭山戰役,對他真是相當的敬重,得知你是他老人家的孫媳婦,真是……」
劉母說著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林安安頓了頓,忙想給她找個帕子。
劉母擺擺手,示意不用,在自己衣兜裡掏出一條綉著小花的青色絹帕,在眼角輕點了點。
真是相當講究的老太太。
林安安心中對劉母肅然起敬,笑著說:「嬸子,您曾是戰地記者,那才是真正令人敬佩呢。在那麼危險的環境中做報道,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
您說的茅頭山戰役,我也聽我愛人提起過,楚師長他們當年經歷了很多艱難險阻,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劉母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對過去歲月的懷念和對英雄的敬重,「是啊,那些日子真是艱苦,但也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經歷。
楚師長是位了不起的英雄,他的領導和指揮,讓我們這些記者能夠更好地記錄下戰爭的真實情況,讓更多的人了解到戰士們的英勇事迹。」
許珍在一旁也說道:「媽,您別多想了!現在我們能生活在和平年代,都是因為有像楚師長這樣的英雄們在不斷付出。林老師現在也在為社會做貢獻,她寫的書很有意義,也能激勵更多的人。」
劉母笑著看了看許珍,又看向林安安,「沒錯,小林同志,你的書我也看了,寫得非常好,主題深刻,內容感人。」
林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嬸子的誇獎,我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會繼續努力的。」
「不是誇獎,都是事實。聽衛東說你還邀請我們去看文工團義演,真是太感謝了。」
劉編輯喝著茶,見幾人聊得來,眸底也全是笑意,「林老師,您的新書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宣傳計劃整體上已經完善了。我們打算通過知名紙媒預熱,利用一些熱門話題和標籤,吸引更多讀者的關注。另外,總編輯也邀請了一些書刊進行推薦,提高新書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林安安笑著點頭道:「非常感謝,我也不懂,新書出版得虧有你的保駕護航。」
幾人聊聊書,拉拉家常,關係自然而然就近了許多。
這時,林母也買菜回來了。
一見客人已經到了,忙把菜放到廚房,就過來打招呼。
林安安是沒想到,林子淮跟杜鵑居然幫林母提東西回來了,「子淮,都這個點了,你們怎麼還不去文工團?」
「就走了,湊巧在路上碰見媽,我就順手幫忙提菜回來了。」
林子淮跟正廳裡幾人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就要走。
許珍的視線卻一直停在杜鵑身上,微微蹙著眉,直到人走出大門,她才收回視線。
林安安注意到許珍的異樣,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沒急著詢問,而是笑著對許珍說:「嫂子,杜鵑是我弟的對象,也是西北文工團的,他們今天都要參加義演,所以比較著急。」
許珍回過神來,笑著點點頭,「哦,這樣啊,他們看著還挺般配的。」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唐突,連忙補充道,「我是說兩個小青年長得都很精神。」
林安安笑著應道:「是,文工團的同志們都挺精神的。包括今天的義演,他們很努力想為豫省受災群眾打氣、籌款,意義重大,我相信他們會表現得很好。」
劉母在一旁也說道:「這樣的義演很有意義,能為受災群眾提供幫助,也能讓大家感受到社會的溫暖。」
「隻是……」
劉母見兒媳婦吞吞吐吐的,「阿珍,你有話直說,怎麼總扭扭捏捏的。」
許珍抿了抿唇,看向林安安,「這姑娘,是……江碧蘭的繼女吧?」
林安安微愣!
「是,杜鵑的後媽是叫江碧蘭。」
許珍低喃道:「還真是啊!我以為我認錯了呢。」
「嫂子認識她?」
許珍點點頭,「江碧蘭也是南莊服裝廠的工人,跟我一個廠的。她前不久把工位轉給她娘家嫂子了,說家裡閨女一個要結婚,一個要讀書,實在忙不過來。
當時我還問呢,她閨女分明才十三四歲,怎麼就要結婚了?她說是繼女,就是在文工團那個。還說她自己心好,給找了個不錯的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