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斯放下酒杯，繼續上一次的彙報。

　　「宋安沛，據我調查是伊特森最好的兄弟，是他邀請伊特森加入渡鴉組織，也就是現在的暗影議會。」

　　「後來，伊特森架空權力強勢奪權設計殺了他。」

　　「隻是不清楚，他為什麼還會活著。」

　　「哦？」

　　喬耶德詫異的發出一聲疑問，「伊特森還有這種往事？」

　　「是的。」

　　莫林斯點頭，「會長，顧靖澤這次徹底斷了您的生路。」

　　「不僅僅是針對斐濟會的攻擊，更是對您個人的緻命打擊。」

　　說完不再講話，而是靜立在旁邊，等待喬耶德的發話。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唯有古老的座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像是死神逼近的腳步。

　　喬耶德突然將酒杯狠狠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我要他們死！」

　　喬耶德嘶吼著咆哮，聲音中充滿了原始的仇恨，脖子上青筋凸起如同蚯蚓在拱土。

　　「我要顧靖澤和宋安沛付出代價！」

　　「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好的，會長。」

　　莫林斯沒有因這喬耶德的突然爆發而退縮，反而向前一步。

　　「會長，這正是我要說的。」

　　「復仇不僅是必要的，更是我們向外界展示力量的機會。」

　　「斐濟會已經沉寂太久，外人似乎忘了它的恐怖。」

　　「斐濟會不能容忍這樣的挑釁。」

　　喬耶德的呼吸逐漸平穩，眼中重新燃起光芒，這次是冷靜而殘酷的算計，「你有什麼計劃？」

　　莫林斯嘴角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

　　「多方面打擊。首先，我們聯合其他家族制裁顧家，然後……」

　　「不行！」

　　「太慢了！」喬耶德打斷他，「我要更直接的方式。」

　　「可以。」莫林斯點頭，「根據我們的情報，顧靖澤有個妻子，白今夏，她在燕城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可以從她入手。」

　　喬耶德的眼睛亮了起來，「抓住她。」

　　「對，已經在安排了。」

　　莫林斯從內袋掏出一部加密手機，調出白今夏的一張照片，「我們的人已經監視她兩周了，隨時可以行動。」

　　「很好！」

　　喬耶德終於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但很快又被憂慮取代。

　　「問題是……即使報復了他們，我的病……伊特森的研究……」

　　莫林斯走近一步，聲音降低了一些，「會長，關於這點……我有理由相信伊特森留了備份。」

　　「那些數據、資料價值連城，也是他寶貝，理應有備份。」

　　「真的？」

　　喬耶德猛地擡頭，眼中閃過希望的火花。

　　「伊特森不是傻瓜。」莫林斯解釋道，「他那樣的人，不可能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我們正在搜查他所有的安全屋和秘密賬戶，如果備份存在，一定會找到它。」

　　喬耶德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是斐濟會總部精心修剪的花園，夕陽將一切染成血色。

　　「莫林斯。」

　　他背對著莫林斯說，聲音恢復往日的威嚴。

　　「調動所有資源，我要顧靖澤和宋安沛在痛苦中死去。」

　　「關於伊特森的備份……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它。」

　　莫林斯微微鞠躬，「遵命，會長，我已經聯繫了『收割者』小組，他們最適合處理這種……個人化的復仇。」

　　喬耶德轉過身，臉上終於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正的笑容，冰冷而殘酷。

　　「很好！」

　　「讓顧靖澤知道，毀掉我喬耶德的希望，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後一個錯誤。」

　　莫林斯點頭，正準備離開執行命令，又被喬耶德叫住。

　　「等等。」喬耶德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幾乎帶著一絲懇求，「備份……真的可能存在嗎？」

　　在這一刻，權勢滔天的斐濟會會長看起來隻是一個害怕死亡的老人。

　　莫林斯猶豫了一瞬，然後堅定地點頭。

　　「我相信存在的。」

　　「伊特森知道這項研究對您有多重要，也知道這些數據和資料的珍貴性。」

　　喬耶德閉上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去吧，隨時向我彙報進展。」

　　當厚重的紅木門在莫林斯身後關閉時，喬耶德再次轉向窗戶。

　　夜幕降臨，花園裡的自動照明燈一盞盞亮起。

　　玻璃反光中。

　　喬耶德看見自己蒼老的面容，鬆弛的皮膚，凹陷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