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梅代表說道：「大隊長，我們知青點的賴知青今天不是請假去縣城了嗎？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們擔心她出事，所以就過來找大隊長彙報一下，你說該怎麼辦？」

　　「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可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雲中來聽了也有些急，趕緊喊大兒子和：「明成，快去叫上鐵旺和鐵生過來大隊部的路口集合，帶上手電筒，我們出去找人。」

　　雲中來吩咐完大兒子，又交代二兒子：「明浩，你去叫上文祥和雲傑一起去幫忙找人，菊珍，老大媳婦，你們和彩霞在家照顧好孩子和家裡。」

　　他說完之後就帶著知青點的人往大隊部路口而去。

　　等到其他人都一起過來了之後，大家就一起往縣城方向的路走去，一起去找賴麗華。

　　走了十多分鐘之後，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雲中來也看見了，用手電筒照著那人。

　　對方被手電筒的光照著，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

　　「是麗華。」

　　賴麗華雖然擋住了臉，但是鄭麗麗還是認出了她。

　　大家走近賴麗華身邊，隻見她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臟頭髮有些亂之外，沒有什麼大問題。

　　當然身上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大隊長問道：「賴知青，你沒事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大家都很擔心你。」

　　賴麗華突然看到這麼多熟悉的臉孔，心中雖然有些驚慌，但還是力持鎮定地說道：

　　「大隊長，我沒事，就是在縣城有事沒辦完，回來晚了，麻煩大家了，我們回去吧。」

　　她今天和王祖發在一起共赴巫山雲雨，沒想到卻被人當場抓破鞋。

　　她和王祖發被群眾綁著拉去遊街示眾進行批鬥，胸前還掛了個牌，一整個下午都在遊街。

　　那些人拿爛菜葉子和垃圾扔她，還有人拿餿水和尿潑她。

　　她被批鬥了很久，又累又餓又臭。

　　王祖發和她一樣，也被批鬥了，但是後來他父親找人來把他弄走了，留下她自己承受那些人的羞辱。

　　後來那些人鬥夠了要回家吃飯，她又被派出所的同志給帶走了。

　　她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和下鄉的大隊，就編造了個假的名字，還說自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管，和王祖發在一起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做出了糊塗事。

　　要是如實說的話，她在雲溪大隊就徹底完蛋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個搞破鞋的，那她以後在雲溪大隊就沒有立足之地了，也會失去回城的機會。

　　派出所的同志儘管不太相信她的說詞，但是教育了她一番後還是把她給放了。

　　王祖發是革會主任的兒子，有人為他保駕護航，他沒有受到審問。

　　自然賴麗華編造的謊言他們是不相信的，但是也沒有辦法，就隻好把她給放了。

　　賴麗華擔心自己這個樣子回到雲溪大隊會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壞了她的名聲，就在路上找了小溪，趁著夜色黑沒有人，把自己捯飭了一番。

　　她都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在小溪裡洗了，但還是很臭。

　　「麗華，你去一趟縣城回來，身上怎麼這麼臭？」老實人鄭麗麗問道。

　　賴麗華在心裡罵了鄭麗麗一句「蠢貨」，但表面平靜地說道：「麗麗，我晚上趕夜路太急，沒看清楚摔到溝裡了，我們回去吧。」

　　「好，我們回去。」

　　大家聽了賴麗華的話，心裡各有所思。

　　至於信不信她所說的，那就不可而知了。

　　雲中來心情不太好地說道：「下次不管去哪裡，早些回來，不知道大家會擔心嗎？」

　　大晚上的勞師動眾，看她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雲中來覺得賴麗華沒說實話。

　　一個姑娘家的，辦什麼事需要天黑了都沒辦完的？

　　沒辦完不會下次再去辦嗎？

　　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

　　「是，大隊長，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賴麗華態度很好，難得地沒有反駁大隊長的話。

　　雲鐵生想要問點兒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默默地給她打電筒照路。

　　江籬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劉嬸子告訴她的。

　　江籬聽後沒有多大的反應，照樣去割她的豬草。

　　這種事吃虧的是女子，而且賴麗華和狗啃頭兩人是你情我願的，沒有構成流氓罪。

　　她已經被批鬥過了，這件事情又沒有到吃槍子兒和蹲大牢的地步，派出所也隻能放人。

　　江籬猜測，狗啃頭的父親應該沒管賴麗華的死活，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晚才回來。

　　渾身臭烘烘的呢，應該被批鬥得很慘吧！

　　希望賴麗華經過這次教訓收斂一點，不要再作妖，要不然她不介意讓她記憶更深刻。

　　還有那個狗啃頭，最好沒有受到賴麗華的攛掇再來牛棚找麻煩，要不然他所要承受的就不是剃頭和批鬥這麼簡單了。

　　不過她也很慶幸，當初選擇了住牛棚。

　　不住在一起都這麼多事了，要是跟賴麗華那種人住在一起，還不知道她要搞出多少事來噁心她呢。

　　而且知青點二十個人住呢，哪裡比得上她牛棚裡七個人住？

　　而且她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晚上進空間超級方便。

　　昨晚她進去空間看過了，空間的屋子又長了兩厘米，那些從狗啃頭家移植進來空間種的蔥姜蒜苗和瓜果蔬菜已經能吃了，長勢很好。

　　現在她確定，收拾極品會讓空間有變化。

　　等下一次就要驗證給人治病空間會不會有變化。

　　平靜的日子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賴麗華老老實實地每天上工，沒有再請假去縣城，狗啃頭也沒有來牛棚裡找麻煩。

　　江籬依然割她的豬草，除此之外，還幫喬文英治療腦子。

　　堅持給她紮針和用藥。

　　從江籬收到李菲菲寄來的銀針開始，江籬就幫喬文英在治著了，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

　　喬文英從原來的渾渾噩噩說胡話，到現在生活能自理，已經在慢慢進步著。

　　而且她跟著劉洪濤去上工，不會隨便拿泥巴玩了，渴了還懂自己拿水喝。

　　如果她不開口說話，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個傻的。

　　今天，劉洪濤如往常一樣，燒好水後打了熱水準備幫媳婦洗澡。

　　一道久違的正常聲音在劉洪濤耳邊響起：「濤哥，我自己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