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京：「老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阿峋是之語的男朋友，在她房間有什麼問題？」

　　白彥舟：「男朋友又不是老公，孤男寡女的，合適嗎？」

　　白之語笑著道：「阿哥，是我讓阿峋進來的。」

　　白彥舟看了眼白之語，既然白之語要護著穆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穆峋開口道：「七哥，八哥，我先走了。」

　　白彥京：「阿峋，吃了晚飯再走。」

　　穆峋搖頭：「不了七哥，我還有事兒。」

　　白之語道：「阿峋，我送你出去。」

　　白之語將穆峋送到了衚衕口。

　　回到四合院，白彥舟正將他們帶過來的海城特產從行李箱拿出來。

　　白彥京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白彥舟拒絕：「七哥，你晚點兒再去，我和小妹兩人先去。」

　　白彥京：「怎麼？你有悄悄話要跟之語說？」

　　白彥舟垂著眉眼，沒說話。

　　白彥京拍拍白彥舟的肩膀：「行，你們倆先去，我晚上再去。」

　　白之語和白彥舟倆人提著禮品往厲家的四合院走。

　　白彥舟忽然頓住腳步。

　　白之語看他：「阿哥，怎麼了？」

　　白彥舟：「小妹，今天的飛機上發生的事情……」

　　「飛機上？」白之語打斷他的話，「阿哥，我們在飛機上什麼都沒發生啊。」

　　白彥舟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白之語，點了點頭。

　　白彥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隻要想到在飛機上顧寧寧……他就忍不住耳根子變紅。

　　既然小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倆人提著禮品進了厲家的四合院。

　　老爺子和老太太在院子裡喝茶看報。

　　「姥姥！姥爺！」白之語快步走向兩位老人。

　　「之語！彥舟！你們回來了！」老太太放下手裡的報紙，站起身來。

　　「姥姥！」白之語輕輕地擁住老人。

　　「姥爺。」白之語又抱了抱放下報紙的老爺子。

　　白彥舟也過來抱了抱兩位老人。

　　「回來了。」

　　兩位老人的臉上都是欣喜。

　　「之語，彥舟。」坐在小凳子上的厲敏站起身來，招呼兩人。

　　白之語和白彥舟同時看向厲敏。

　　不過是十來天沒見厲敏，厲敏竟然瘦了一大圈。

　　她的下巴都尖尖的。

　　上次，她在白之語和白彥舟的生日宴會上罵厲桐，被厲卓帶走修理了。

　　此刻，厲敏的眼睛裡沒了她一貫的高高在上，甚至看上去還挺乖巧的。

　　這就是大舅的訓練結果？

　　見白之語倆人盯著厲敏，老太太連忙道：「之語，彥舟。這次厲敏吃到教訓了，她再也不敢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能原諒她嗎？」

　　既然老太太開口了，白之語自然不會駁了老太太的面子。

　　白之語笑著道：「姥姥，你說得對，我們是一家人，表姐知錯就改，我已經原諒表姐了。」

　　白之語的原諒，僅僅是嘴上的原諒。

　　她的心裡，還是對厲敏存著警惕的

　　白彥舟沒說話。

　　老太太也不勉強白彥舟。

　　白之語坐下來陪兩位老人聊天，提到白啟明不是白家親生的。

　　老太太說：「不是親生的也好，來了京都，也就無牽無掛了。」

　　白之語點頭：「嗯，利大於弊。」

　　厲敏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安安靜靜的，從始至終沒搭一句話。

　　白之語沒管厲敏。

　　白彥舟卻一直在觀察厲敏。

　　他想看看厲敏是真的乖，還是在裝乖。

　　或許是白彥舟審視的目光太過於強烈，厲敏朝著他看了過來。

　　厲敏對著白彥舟露出笑容：「彥舟，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白彥舟：「沒什麼，我就是看你好像瘦了不少，對了，那晚上大舅帶你去哪了？」

　　厲敏聞聲，臉色一白。

　　她捏著報紙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好幾秒後，厲敏才勉強露出笑容：「那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

　　「好了彥舟，別問了。」老爺子出聲道。

　　白彥舟自然沒再問了。

　　他知道厲敏這些天一定吃了不少苦，不過，都是她活該。

　　他才不會同情她。

　　厲敏站起身來：「姥姥姥爺，我累了，回房間休息一下。」

　　說完，她回了房間。

　　老太太對白之語和白彥舟道：「這次你們大舅是好好教訓了敏敏一番，直到元宵節的前一天才把她放回來。」

　　「這事兒，以後別提了，敏敏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糊塗了。」

　　白之語點頭：「知道了姥姥。」

　　白彥舟也點頭。

　　……

　　幾個小時以前。

　　海城。

　　穆家。

　　穆冠麟、穆茹、穆萱都念書去了。

　　穆瑩也和穆天學去了公司。

　　錢莉莉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報刊架上的報紙，下一瞬，她眼瞳緊縮。

　　「十八年前，育有一孩，跳江，失去記憶……」

　　錢莉莉的手指用力的攥緊報紙。

　　「難道秦雲那個賤人還沒死？」

　　錢莉莉的掌心裡都是一片濡濕。

　　她的心臟，也在瘋狂地跳動著。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錢莉莉似是自我安慰地搖頭。

　　她深吸一口氣，將慌亂的情緒壓下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穆天學看到報紙！

　　「太太，您怎麼了？」管家問道。

　　「我沒事，你們先下去。」錢莉莉努力保持鎮靜。

　　很快，客廳裡就隻剩下她一個人。

　　錢莉莉趕緊給穆天學的秘書辦公室打電話過去。

　　因為她太緊張，撥了好幾次，才撥對號碼。

　　「喂，穆總在辦公室嗎？」錢莉莉開門見山的問。

　　對方聽出了她的聲音，畢恭畢敬地道：「太太，穆總在會議室開會。」

　　錢莉莉：「行，我等一下過來。」

　　錢莉莉掛了電話，她趕緊將報紙給撕掉了。

　　不能讓穆天學看見了。

　　錢莉莉馬不停蹄地去了穆氏。

　　「太太。」秘書恭敬地起身。

　　錢莉莉手臂裡掛著包，踩著高跟鞋，狀似漫不經心：「穆總開完會了嗎？」

　　「還沒有。」秘書說。

　　錢莉莉點點頭，輕聲熟路地進了穆天學的辦公室。

　　一眼，就看到辦公桌上擺放得正則整整齊齊的報紙。

　　年後事多，穆天學來了公司就進了會議室，還沒來得及看報紙。

　　卓建華給海雯登的尋人啟事是日報。

　　穆天學每天在餐桌上看的是財報。

　　所以，他還沒看到尋人啟事。

　　錢莉莉拿起報紙，瞧見那尋人啟事，她的眼睛裡就充滿了恨意。

　　當初穆天學出去找女人生兒子，的確是和她商量好的。

　　但，她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穆家家大業大，沒有兒子，以後這麼大的家業總歸不能白白送給外姓人。

　　雖然她妥協了，但她心裡妒忌秦雲，恨秦雲。

　　所以趁著秦雲還在月子裡，她懷著穆冠麟就去告訴了秦雲一切真相。

　　得知自己被騙，加上孩子也被搶走，秦雲一時想不開，這才跳了江。

　　她贏了。

　　現在這張報紙告訴她——秦雲可能還活著？

　　當年，秦雲生下穆峋，穆天學不顧她大著肚子，竟然跟她提離婚，要娶秦雲。

　　穆天學是真的對於秦雲動了心的。

　　秦雲死後，他還頹然了好幾年。

　　如果他知道秦雲還活著，他會如何？

　　不可能！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越想心裡就越慌。

　　錢莉莉的目光亂轉，最終，落在一瓶墨水上，她毫不猶豫地拿著墨水瓶，對著報紙澆上去。

　　「你在幹什麼？」

　　身後響起穆天學的聲音，錢莉莉手一抖，墨汁直接灑滿了辦公桌，所有的報紙自然也都被污染了。

　　錢莉莉扭頭：「哎呀，老公，你開完會了？對不起，我想給你寫張紙條告訴你我得去趟京都的，沒想到我一拿這墨水瓶，蓋子就鬆了，倒了滿桌子。」

　　穆天學沉著臉，讓秘書來收拾。

　　他問：「你去京都幹什麼？今天去？」

　　錢莉莉點頭：「嗯，今天去，我有個遠親，他父親去世了，我得去奔喪。」

　　穆天學：「打電話說一聲不就行了。」

　　錢莉莉挽住他的手臂：「老公，我可能好幾天都不回來呢，還是親自來跟你說。」

　　秘書已經手腳麻利地收拾完了辦公桌。

　　她問穆天學：「穆總，報紙都染上墨汁了，不能看了，需要我再給你拿一份過來嗎？」

　　錢莉莉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穆天學擺擺手：「不用了，今天忙，沒時間看。」

　　財報是他每天必看的。

　　日報，有時間他也天天看，忙起來的話，不看也無妨。

　　錢莉莉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親自去京都看看，如果秦雲還活著，她一定不會讓她再出現在穆天學的面前。

　　錢莉莉說：「老公，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回來。」

　　「嗯。」穆天學不在意地點點頭。

　　錢莉莉轉身走了。

　　她得趕上今天去京都的飛機。

　　……

　　錢莉莉和白之語他們坐的是一班飛機，隻是她坐的是商務艙。

　　一下飛機，錢莉莉沒有急著離開機場，而是撥了個電話出去。

　　「查到了嗎？」錢莉莉問。

　　「查到了，她叫海雯，看照片，和你要找的人不是一個人。」對方道。

　　錢莉莉：「難不成是巧合？不管了，我先去看看，你把那女人的地址和號碼給我，我要親自去會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