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樹,前內閣元老,卸任後執掌影部,麾下有數百名精英修真者。
影部負責管理全國修真者,傅辛樹自然也就成了全國修真者的總頭目。
當然,隻是名義上的。
也就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他能做主,出了京城可就沒人聽他的了。
秦凡實在不明白,傅辛樹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找自己幹嘛?
難道是前段時間殺人太多引起影部注意了?
派個手下來見自己不就好了,何必親自登門?
遠處的楚湘君直勾勾打量著傅辛樹,暗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影部總指揮?
還以為是多麼威武雄壯的猛男呢,結果卻是個白鬍子老頭。
「看來傅老對我很感興趣,否則,也不會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了。」
秦凡面無表情說道。
傅辛樹依舊笑吟吟的:「年輕人,這段時間你鬧得太兇了,我不想調查你都不行。」
秦凡道:「傅老此言差矣,不是我要鬧,是有些人逼著我鬧。」
傅辛樹問道:「你說的是卧虎山莊?」
「不錯。」
「你跟卧虎山莊有仇,為何要牽連王家跟薛家,他們可是無辜的。」
秦凡冷笑:「薛家跟王家想要聯手置我於死地,這叫無辜?」
「即便如此,你殺了帶頭之人也就是了,為何要大開殺戒?」
「我隻殺了薛懷仁跟王復健二人,哪來的大開殺戒?」
傅辛樹微微皺眉:「薛懷義跟薛懷德以及林衡的四個徒弟,不是你殺的?」
秦凡搖頭:「他們都是被林衡殺的。」
傅辛樹嗤笑:「無稽之談,且不說薛家兄弟,林衡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徒弟?」
秦凡說道:「那晚林衡被我逼到絕境,隻能以吸取別人功力的方式增強自身實力,他的徒弟以及薛家二老全都是被活活吸死的。」
傅辛樹眼神有些凝重:「之前我詢問過蔣步義,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呵呵,這種醜事他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調查一下當晚出席酒會的賓客,孰是孰非一問便知。」
傅辛樹一擺手:「罷了,人已經死了,多說無益。今天我找你,是想跟你談談風雷宗以及卧虎山莊的恩怨。」
一陣寒風吹來,院中的樹枝嘎吱作響。
「起風了,有什麼話進屋聊吧。」
秦凡把傅辛樹讓進屋內,楚湘君笑盈盈端上兩杯茶:「傅老,請用茶。」
傅辛樹點頭:「有勞。」
楚湘君給秦凡使了個眼色,這位可是實權大佬,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急眼,要是把他惹怒了,咱們全都沒好果子吃。
「傅老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秦凡問道。
傅辛樹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年輕人,你知道國家為什麼成立影部嗎?」
秦凡道:「為了管理修真者。」
傅辛樹點頭:「不錯,國家對修真者是很寬容的,允許你們存在甚至壯大,但不準攪擾普通人的生活,更不能威脅到他們的性命,這是底線。可現在,風雷宗跟卧虎山莊卻要在京城大打出手,這無疑是壞了影部的規矩,這是我們所無法容忍的。」
傅辛樹臉色一沉,冷道,「京城是什麼地方?國之首都,八方之地,不是你們拼死拼活的演武場,不能任由你們胡來!」
秦凡眼神微凝:「傅老是不想讓我們在京城開戰?」
傅辛樹冷道:「確切的說我反對一切宗門爭鬥,不管在京城還是外地都一樣!」
秦凡付之一笑:「看來傅老是個反戰人士,既然如此,二十年前風雷宗跟卧虎山莊開戰的時候你為何袖手旁觀,為何不加以阻攔?」
二十年前你不聞不問,甚至縱容雙方開戰,如今卻說什麼不想看到生靈塗炭,未免太虛偽了吧?
傅辛樹長嘆一聲:「二十年前那場動亂,不僅風雷宗跟卧虎山莊死傷慘重,更有數以千計的平民傷亡。正是因為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我決定永久性禁止宗門爭鬥。外地鞭長莫及,影部暫時管不到,但在京城,絕不允許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影部雖然實力有限很多地方管轄不到,但在京城一隅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自打傅辛樹定下這條規矩後,京城乃至華北地區的修真宗門就徹底老實了。
互相切磋沒問題,想要真刀真槍的開戰,不行!
誰壞規矩就處理誰!
輕者貶斥,重者監禁。
影部有數百名精英修真者,這幫人足能制服任何越軌之徒。
聽完傅辛樹的話,秦凡大概明白了他的來意,問道:「莫非傅老是來當說客的,想給我們雙方調停?」
傅辛樹暗道,別看秦凡年紀不大,思維可真夠敏銳的,這都被他猜到了。
「不錯,我確實是為此事而來。」
傅辛樹語重心長說道,「小夥子,風雷宗已經覆滅二十年了,你又何必執著於報仇呢?」
秦凡漠然道:「誰說我要給風雷宗報仇了?」
「那你是……」
「我是為三年前被林衡放火燒死的家人報仇!」
秦凡臉色一沉,「風雷宗跟卧虎山莊的屁事我懶得管,他們是死是活我也不想關心,我隻想手刃元兇,為父母以及族人報仇雪恨!」
傅辛樹嘆道:「說來說去,你不還是要跟卧虎山莊開戰嗎?」
秦凡冷哼:「不然呢?難道我十幾個親人就這麼白死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誰也別想抵賴!」
傅辛樹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算你把林衡殺了,可他還有師弟師父,那些人跟你完得了嗎,你以一己之力能跟這麼多人抗衡嗎?」
秦凡說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如果我是膽怯之輩的話,就不會大老遠的來京城尋仇了。」
傅辛樹問道:「你死了,那你的親朋好友怎麼辦,據我所知,你未婚妻可還等你回家呢!」
秦凡心裡猛然一沉,周婉瑜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
秦凡不止一次做過思想鬥爭。
要不算了吧,此仇不報也罷。
以我的能力跟林衡交手都費勁,更別說抗衡整個卧虎山莊了。
然而,每次想到這裡,秦凡心中都生出濃濃的自責之情。
打不過就不打了?
打不過就認慫了?
打不過就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