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中川兄妹嚇得薛清河不輕,半空中怎麼突然出現一個黑洞,這倆大活人居然從黑洞中走了出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薛清河面露忌憚,賈萬良趕緊說道:「薛掌門,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二位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那兩位化神境的東瀛修真者,左邊這位先生名叫中川陽一,右邊那位女士名叫中川芽奈,他們是親兄妹。」
聞言,薛清河臉色更加凝重了:「你們是怎麼悄無聲息進來的?」
中川陽一訕笑道:「一點微末伎倆,不提也罷,這次我們兄妹前來拜望薛掌門,就是想洽談一下合作事宜。」
薛清河冷道:「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絕不當漢奸,更不當亡國奴,你們就死了這個心吧!」
中川陽一神色淡然:「清河君別把話說得太死,合作都是談出來的,隻要咱們有共同的利益就能達成合作。」
薛清河皺起眉頭:「共同利益?你什麼意思?」
中川陽一問道:「清河君,你參加龍王祭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揚名立萬嗎?現在,我們不僅能幫你揚名立萬,還能幫你統一修真界,這一切隻是讓你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代價而已,」
薛清河冷哼:「讓我丟掉氣節,淪為你們東瀛人的走狗,這叫微不足道的代價?」
中川陽一微微頷首:「氣節這種東西是最沒必要的,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連自己也騙了,那就太愚蠢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清河君,你好好想想,就算你不跟我們合作,難道我們就不發動聖戰了?聖戰可是大東瀛的千年大計,怎麼可能因為你就放棄?你不合作,有的是人合作,諸如萬良君這樣的有識之士還是很多的,他們可能沒你這麼強的實力,但人多勢眾,遲早都能成事。」
中川陽一直視薛清河,「五年前,我們九菊門隻是派出一群見習弟子就把龍王祭攪得天翻地覆,打得你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五年後,主人委派我們兄妹前來處理掉你們這些人。你若答應合作,咱們相安無事,你若拒絕,那你的下場會跟其他人一樣,死無全屍。」
薛清河臉色冰冷:「如果你覺得三言兩語就能威脅到我,那你可就太小瞧我了,今天既然你們已經來到此處,那我斷然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
說完就要動手。
突然,薛清河的耳畔響起洪鐘大呂般的聲音。
咚咚咚——
薛清河隻覺得渾身僵硬,氣血為之凝滯,再也動彈不得。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薛清河雙眼暴睜,對著中川陽一怒目而視。
中川陽一沒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中川芽奈。
那個女人左手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金鐘,右手拿著一個小金錘,正不斷敲擊著。
聲音明明不大,但聽在耳中卻轟鳴作響。
奇怪的是,中川陽一跟賈萬良卻不受任何影響,這個鐘聲似乎隻有薛清河能聽到。
「芽奈,好了,再敲下去清河君就該難受了。」
中川陽一微笑道。
中川芽奈輕哼:「不讓他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他是不肯合作的。」
中川陽一看向薛清河:「清河君稍安勿躁,等你冷靜下來後,我們自然會給你解開。」
薛清河驚駭不已。
他闖蕩修真界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僅僅敲了幾下金鐘,自己就被定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這到底是什麼邪功?
難道是九菊門獨有的功法?
「清河君,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投靠東瀛很丟人,有傷你作為華夏人的尊嚴,對吧?」
中川陽一說道,「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們華夏人最講究氣節,可你要知道,氣節終究隻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不能為了這種虛無而放棄實實在在的利益。就比如現在,我隨時都能取你性命,但我並沒有,為何?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說著,中川陽一揮手。
中川芽奈倒轉金錘,用錘柄敲擊金鐘。
噠噠噠——
幾聲過後,薛清河氣血通暢,終於恢復自由。
他後背被冷汗浸透,就連手心也是濕漉漉的。
修真六十餘載,遇到過的強敵不勝枚舉,他還是第一次感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看來賈萬良沒說謊,這兄妹倆確實擁有化神境的實力,甚至還要高出自己一籌。
「你們九菊門這麼大本事,想要剷平修真界自己動手就行,又何必假手於人?」
薛清河寒聲質問。
中川陽一微笑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要剷除華夏修真界,而是要為我所用?等東瀛入主華夏以後,修真界將迎來空前繁榮,你們會擁有比現在更大的自由,更多的權力,更廣闊的空間,以及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這一切隻有東瀛才能給你們,華夏可沒這麼氣魄跟能力!」
見薛清河默然不語,中川陽一添油加醋說道,「華夏官方對修真者是什麼態度你比我更清楚,不僅不扶持,反而還處處掣肘,甚至還成立了叫『影部』的組織,時時刻刻監視各門各派的行動,在這種逼仄壓抑的環境中修行,你不覺得很難過嗎?」
這番話算是戳中了薛清河的軟肋。
他當然難過!
如果不是官方一直壓制修真門派的發展,龍虎門又豈會蝸居於滬市一隅,十三太保又何止隻佔據區區江南,整個華夏都是他們的!
可沒辦法,官方不許修真門派擴充得太大太迅速,隻能在他們打造好的牢籠中折騰。
生而為人,誰不想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成天被關在籠子裡誰能受得了?
更何況是這些身負神通的修真者?
薛清河不是沒想過反抗,結果就是官方強有力的鎮壓,各個方面,各個維度,全方位無死角似的圍剿。
為此,薛清河的師父甚至付出生命這才換來官方諒解。
那血淋淋的一幕,薛清河直到現在都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