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趕緊答道：「鑄劍閣閣主曹無用！」
一聽這個名字，竇鳳英心中咯噔一下。
雖然淩雲殿跟鑄劍閣齊名，但雙方隻有生意上的往來，買賣兵器之類的，門派高層從來沒有過交往。
原因很簡單，淩雲殿為了壯大實力，明裡暗裡幹過不少缺德事，這讓曹無用極為不滿。
但淩雲殿身為望月山三大宗門之一，鑄劍閣又不能輕易得罪。
因此，雙方雖然有合作，但也保持著距離。
談生意可以，但別套近乎。
今天曹無用怎麼突然登門造訪？
再說了，即便要來也該提前派人通知一下才是，哪有搞突然襲擊的？
「立刻通知練功房的所有弟子前來，隨我一同迎接曹閣主！」
竇鳳英吩咐道。
不滿歸不滿，但人家已經來了，還是要以禮相待。
畢竟以後武器方面還要多多仰仗鑄劍閣。
「是！」
那名弟子匆匆前往練功房報信了。
門外，曹無用等得火急火燎，心中大為不悅。
淩雲殿這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登門造訪，怎麼還不出來迎接，就這麼把我晾在門外？
曹無用越想越氣，伸手剛要拍門，卻見兩扇子大門緩緩開啟。
弟子們分成兩隊小跑到門口，轉身負手而立，呈迎賓隊列。
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婦人居中走了出來，她和顏悅色，笑呵呵打招呼：「曹閣主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有勞二長老相迎。」
曹無用拱拱手，臉色依舊冰冷。
身後的秦凡眼神一凝，原來這個老太太就是淩雲殿的二長老竇鳳英。
之前在酒館內聽孫萬說起過這個老太太。
別看她慈眉善目像個老好人，但殺起人來卻一點都不手軟。
「來來來，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聊，曹閣主，裡面請！」
竇鳳英笑臉相迎。
對於曹無用身後的兩個年輕人，她並未多加留意。
料想要麼是弟子，要麼是護衛。
曹無用可是鑄劍閣的當家人，出門隻帶兩個人，屬實有些寒酸了。
很快，眾人來到待客廳，雙方分賓主落座，有人奉上香茗。
「不知曹閣主此來有何見教？」
寒暄幾句之後，竇鳳英切入主題。
曹閣主張嘴就要大罵，你們抓了我大徒弟，還問我想幹嘛？
要點臉不？
可來之前秦凡已經叮囑過他，一定要按部就班行事，不要過早暴露，否則，夏凝雪她們可就不好下手了。
曹無用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耐著性子說道：「三個月前淩雲殿向鑄劍閣定做了一批武器，不過，最近材料短缺，可能要延遲交付了，我來跟你們說一聲。」
竇鳳英笑著說道：「我當什麼事呢，就這點小事派個弟子打聲招呼就行，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曹無用搖頭：「不然，這可是淩雲殿跟鑄劍閣的合作事宜，怎麼能叫小事？」
竇鳳英含笑說道：「曹閣主事無巨細，全都料理得井井有條，跟你合作確實會省不少心。延遲交貨沒問題，隻要年前能交貨就行。」
驀的，竇鳳英似乎想起了什麼，狐疑問道，「曹閣主，這兩天我們這兒封城，你是怎麼進來的？」
曹無用鎮定自若：「封城之前我們進來的，當時風塵僕僕的前來拜訪不太好，所以在城裡歇息了一晚才過來。」
竇鳳英點點頭：「原來如此，幸虧你們來得早，不然想進來可就難了。」
曹無用問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封城？」
竇鳳英道：「前不久唐門出事了，曹閣主沒聽說？」
曹無用微微搖頭。
於是，竇鳳英把唐門之戰大緻講了一遍。
她本以為曹無用肯定會大驚失色，沒想到這老頭依然神色從容。
「這個秦凡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號令十大門派圍攻唐門？」
曹無用淡淡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隻知道他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是築基境巔峰！」
竇鳳英語氣凝重。
曹無用心中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看了眼秦凡。
雖然知道這個年輕人頗有實力，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厲害到如此地步。
二十餘歲的年紀就已經是築基境巔峰的強者了。
要知道，大徒弟何長宇都三十好幾了才勉強達到築基境初始。
秦凡比他整整高出兩個段位！
隻要時機得當，很快就能突破至金丹境！
自己也僅僅是金丹初期而已……
「唐門被滅，淩雲殿為何如此緊張，竟然鬧到封城的地步？」
曹無用明知故問。
竇鳳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秦凡腦袋裡哪根弦搭錯了，說要來淩雲殿打聽什麼事，如果我們據實交代也就罷了，否則，他就把我們殺得片甲不留。得知消息後，我跟其餘兩位長老立刻展開部署，時刻防備秦凡來襲。」
曹無用暗自冷笑。
防備個屁！
秦凡早就進城了，昨晚更是夜探淩雲殿，轉了好幾個來回。
「那麼，秦凡來了嗎？」
曹無用問道。
竇鳳英搖頭：「至今沒發現此人的蹤跡，估計是他忌憚我們淩雲殿的威勢，不敢來了吧。」
沉默良久的秦凡哂笑道：「我看未必，或許他早已經潛入城內，正冷眼旁觀你們的所作所為呢。」
竇鳳英冷眼看來：「何以見得？」
秦凡聳聳肩：「我隻是隨口一說，二長老不必當真。」
「放肆，我跟二長老交談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曹無用故作姿態呵斥道。
秦凡身為「下屬」，要是曹無用不出言責備的話，肯定會引起對方懷疑。
「無妨無妨，年輕人思維活絡是好事，不過，也不能太過天馬行空。」
竇鳳英笑呵呵說道，「如今四個城門緊閉，秦凡怎麼進得來？就算他進來了，又在何處安身？要知道，淩雲殿在城中密布眼線，要是秦凡真進來的話，我們第一時間就得到通知了！」
竇鳳英沒說謊，封城這兩天城內確實一直在盤查外來人口，但有句話說得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任你再怎麼盤查，隻要一沓紅彤彤的鈔票遞過去，再大的問題也就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