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貧道。
遇到危險肯定要先保全自己,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那就無足輕重了。
關鍵時刻連隊友都能賣,更何況對方隻是個陌生人。
潘凱也好,其他人也罷,全都一個心思,把全部責任都推給苗芝芝,以此換取大家的平安。
這個計策不可謂不高明,不可謂不險惡。
隻要眾口一詞,就算苗芝芝不認罪都不行!
別人都說是你的錯,那就是你的錯!
「不行,絕對不行!」蘇依婷斷然拒絕潘凱的提議,使勁搖頭,「芝芝是好人,她是為了幫咱們才被牽連進來,咱們不能為了保全自己就出賣她,否則也太忘恩負義了!」
別看蘇依婷表面上柔柔弱弱的,但骨子裡卻十分執拗,她認定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更改。
潘凱皺眉勸道:「依婷,現在可是要命的關鍵時刻,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蘇依婷道:「我現在很清醒,一點都不糊塗!」
「為了她把你自己搭進去,值嗎?」
「沒有值不值,隻有願不願,恩將仇報這種事我反正幹不出來!」
「要這樣的話,那我們可要跟你劃清界限了。」
「隨便!」
說完,蘇依婷走到苗芝芝身邊,輕聲安慰:「放心吧,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苗芝芝心生感動。
真沒看出來這個女人還挺仗義,別那幾個臭男人強一萬倍!
「班長,你給家裡打電話了嗎,到底什麼時候來撈咱們啊?」
寸頭男哭喪著臉問道。
潘凱不耐煩地擺擺手:「急什麼,從我家到警局少說最快也得一個小時,等著吧!」
寸頭男嘆了口氣,蹲在牆角不再逼逼了。
另外幾個人大眼瞪小眼,也都沒話可說了。
蘇依婷很早就想聯繫家裡,可手機死活沒信號,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怎麼回事。
「芝芝,我用下你的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想辦法把咱們弄出去。」
蘇依婷說道。
苗芝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咧咧嘴:「出門前忘記充電了,喏,沒電自動關機了……秦大哥,還是用你的吧?」
秦凡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蘇依婷按照記憶撥出一串號碼。
嘟嘟嘟——
很快,電話接通。
「吳伯,我是依婷,出了點事,我們幾個被警局抓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嗯,好,我等你。」
掛斷後,蘇依婷交還電話,微笑說道,「吳伯是我家的管家,人脈跟交際都挺廣的,他跟警局打招呼了,說馬上就能放咱們出去。」
「依婷,那我們呢?」
「是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寸頭男等人相繼問道。
蘇依婷冷嗤:「問我幹嘛,剛才你們不是已經跟我劃清界限了嗎?再說了,這點小事班長就能搞定,輪不到我插手。」
潘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別提多尷尬了。
到底是蘇家,這實力真不是蓋的,區區一個管家就能讓警局乖乖聽話,說放人就放人?
反觀潘家,可就相形見絀了。
雖然潘凱給家裡打電話求助,但他並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能出去,搞不好還真要被關上幾天。
很快,外面腳步聲響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大幫手下。
男人身穿警服,肩扛兩枚四角星花,顯然是位二級警司。
他就是金陵警局副局長許瀚元。
「爸,就是這幾個人!」
許輝指著拘留室的眾人,說道,「就是他們打傷的我!」
許瀚元打量著這幾個紅男綠女,陰著臉說道:「年紀輕輕不學好,大庭廣眾之下毆打無辜之人,你們知罪嗎?」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開口。
「無辜之人,誰啊?」
這時,沉默良久的秦凡說道。
許瀚元冷哼:「你覺得呢?」
秦凡哂笑:「你不會是說你兒子還有他那幾個跟班吧?你不妨問問他們,大街上人來人往,怎麼偏偏他們幾個挨了揍?」
許瀚元道:「我不用問,總而言之一句話,打人就是不對!」
秦凡道:「看來許副局長是鐵了心要護犢子了?」
「放肆!」
許瀚元怒斥:「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陰陽怪氣,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不然,一輩子別想從這出去!」
秦凡聳聳肩:「我真要想出去,你們誰也攔不住。」
啪嗒!
許瀚元抽出配槍,黑洞洞槍口正對秦凡:「你再狂一個試試?」
見領導都拔槍了,下屬們也紛紛掏槍瞄準。
這可把潘凱等人嚇壞了,趕緊求饒。
「許副局長息怒,這傢夥是個瘋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們可不認識他,他所作所為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打傷許少的是那個死丫頭,可不是我們啊!」
求饒過後,眾人還不忘埋怨秦凡。
「你能不能消停點,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們才甘心?」
「我們已經被你們連累進大牢了,還不夠嗎?」
「你想死別帶上我們!」
「媽媽,我想回家!」
苗芝芝跟蘇依婷也嚇得不輕。
被這麼多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誰能不心慌?
唯獨秦凡處之泰然。
更犀利的武器他又不是沒較量過,區區幾個64式小砸炮能奈何得了他?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冷喝響徹拘留室。
一位身材高大,神色威嚴的壯漢走了進來。
他留著闆寸頭,身穿一身筆挺警服,肩扛三個四角星花,顯然是一級警監。
此人便是警局***,趙東!
「趙局長,您來得正好,我正要跟您彙報,有人毆打我兒子跟他幾個朋友,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許瀚元自顧自說著,卻被趙東冷冷打斷,「好了,這事我已經知道了,趕緊放人!」
「放人?」
許瀚元一臉茫然,「他們出手傷人,而且還拒不認罪,怎麼能放人?」
「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我讓你放人就放人,哪這麼多廢話!」
「趙局長,就算要放也得給我個說法吧,我兒子無緣無故被打傷,就這麼放他們走,好像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