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丟不丟人?
分情況。
如果交手的人旗鼓相當,以多打少當然丟人。
可如果對方實力強於己方數倍,那就談不到丟人。
現在就是第二種情況。
唐憲有多厲害根本不用多說。
望月山三大宗門之首唐門的主事人,放眼整個川蜀之地,他都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跟他一比,不管是淩雲殿還是鑄劍閣,甚至連青城山十大門派都不算什麼。
唐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能震懾眾生,哪怕十大門派的掌門人也不例外。
所以法明道長這才站出來跟孫黎並肩作戰。
可即便是二打一,孫黎跟法明道長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能打個平手就不錯了。
「二位小心,大長老可不是他那幾個兄弟,實力強到難以想象!」
司馬平山高聲提醒。
孫黎跟法明道長相繼點頭,這話不用別人說他們也清楚。
「爸,千萬別手下留情,以最快的速度搞死他們,省得夜長夢多!」
遠處的吳欽大喊大叫。
「給我閉嘴!」
唐憲怒喝道,唐廣慶嚇得一縮脖子。
「要動手就趕緊,我沒空陪你們耗著。」
唐憲掃了對面兩個人一眼,冷冷說道。
孫黎看向法明道長:「我攻你防。」
法明道長點頭:「好!」
唰!唰!
話音落地,二人同時沖了出去。
孫黎擅長近距離作戰,每戰都是貼身肉搏。
法明道長正好相反,最喜歡遠距離進攻。
二人一近一遠,一攻一防,倒也配合得十分默契。
起初唐憲並沒把他們倆當回事,想著三拳兩腳就能把這二人解決掉,結果卻是出乎意料,孫黎跟法明道長相互策應,攻守俱佳,還真有點刺手。
「唐憲很厲害嗎?」
場邊,秦凡問道。
「那當然咯,不然他怎麼穩坐唐門大長老的位子,連錢修遠那麼強的人都甘願俯首。」
周傾顏鄭重說道。
秦凡微微點頭:「從氣息上看,此人的確功力深厚,不過,他為什麼不用真本事,隻是一味的見招拆招?」
周傾顏搖頭不語。
夏凝雪淡淡說道:「很明顯他在節省氣力,以便對付咱們三個。」
秦凡問道:「你不是要對唐憲動手嘛,剛才怎麼不上?」
夏凝雪輕哼:「還不到我上場的時候。」
秦凡聳聳肩。
這個女人實在神秘,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大長老,你不會就這點本事吧?」
五十個回合後,孫黎一邊喘氣一邊嘲諷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法明道長也開了腔:「大長老莫非是瞧不起我們,所以才不肯施展真本事?」
唐憲深吸一口氣,知道不上點強度的話很強擊敗這二人。
這個節骨眼上必須速戰速決,不能拖延!
畢竟還有三個人沒上場呢,我必須節省氣力。
「也罷,那我就小露一手,讓你們知道跟我之間有多大差距!」
說完,唐憲雙手在空中一揮,瞬間捲起無比狂暴的力道。
轟隆隆!
一塊塊青石地闆瞬間被掀飛,朝著那二人砸了過去。
唰唰唰!
法明道長不斷揮動袍袖,將青石闆一一撞飛。
奈何青石闆實在太多,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沒辦法,孫黎隻能上前幫忙。
這樣一來,二人攻防的陣型就算破了。
嗖!
唐憲身形一閃便來到二人後方,雙手猛然劈落。
咔嚓!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徹,二人旋即飛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想要起身再戰,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擡不起手來,這才發現肩胛骨竟然斷了。
肩胛骨斷裂就意味著徹底失去戰鬥能力,勝負已分。
誰能沒想到這場較量竟會以如此戲劇般的方式結束。
孫黎長嘆一聲,對著唐憲點點頭:「多謝大長老手下留情,剛才那一掌若不是打在我們的肩胛骨而是脊梁骨上,那我們以後可就徹底殘廢了。」
法明道長也微微頷首:「大長老實力超群,我們受教了。」
說完,二人含羞帶愧回歸本隊。
「怎麼樣?」
司馬平山忙問。
孫黎搖頭:「沒什麼,回去之後調養幾天就好了。」
法明道長說道:「司馬掌門小心,如今可就隻剩你一人了,要是連你再敗的話,那咱們十大門派可就全軍覆沒了!」
旁邊的夏凝雪臉若冰霜:「道長此話何意,難道我我們紫霜幫不是十大門派之一嗎?如果司馬掌門敗了,我自會接替他,怎麼就全軍覆沒了?」
此言一出,眾人這才注意到秦凡身邊的夏凝雪。
方才大夥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交戰雙方身上,誰也沒在意這個女人。
「夏掌門,我們這些人能上的都上了,李掌門更是以死明志,你遲遲不肯出手,這是為何?」
孫黎頗為不滿。
十大門派本該同氣連枝,同生共死,我們都上了,你卻一直躲著看熱鬧,想幹嘛?
夏凝雪漠然道:「我不是不上,而是還沒到上的時候,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出手。」
「誒,你……」
孫黎還想說話,司馬平山將他攔住,「罷了,要是連咱們都敵不過唐憲,就更指望不上她了。」
夏凝雪的實力說強不強,說弱不弱,處於中等水準。
對付二長老,三長老那些人興許還有一戰之力。
但面對大長老唐憲,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一向心高氣傲的夏凝雪聽到司馬平山這番輕視言語,居然一反常態沒有絲毫怒容,反而顯得很平靜。
這一幕被秦凡看在眼中,不由得心生疑惑。
夏凝雪,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噔噔噔!
司馬平山邁著健碩的步伐走到大殿正中。
「司馬兄,你終於肯下場了,我等的就是你!」
唐憲冰冷說道。
司馬平山笑了笑:「大長老,咱們相識多年,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走到這一步,世事難料啊!」
唐憲哼道:「什麼世事難料,純粹你們沒事找事。不就死傷了一些平民嗎,何至於如此大動幹戈?」
「哦?」司馬平山收斂笑意,「聽大長老話裡的意思,莫非覺得平民的生死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