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五大門派的人商量來商量去始終也沒個主意。
大家被困在大殿中進出不得,秦凡又莫名其妙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到底怎麼辦,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都三個多小時了秦凡依舊不見蹤影,柳素裳再也忍耐不住了。
「丫頭,你鎮定點。」
莫池蘭皺眉呵斥道。
柳素裳急得不行:「師父,都這麼久了海生還沒回來,我怎麼鎮定得下來啊?」
莫池蘭緩緩說道:「放心吧,那位前輩想讓海生當接班人,肯定不會難為他的,或許是有什麼事想要交代。」
柳素裳秀眉緊蹙:「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咱們的面說,幹嘛非要躲起來?」
莫池蘭淡然道:「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咱們急也沒用,耐心等著便是。」
其實,莫池蘭也很著急。
可問題是現在大家被困在原地,自保尚且不易,又哪有餘力去救秦凡?
更何況連秦凡在哪都不知道,想救都沒法救。
轟隆隆——
突然,大殿不斷顫動,岩壁四周「撲簌簌」落下許多灰塵,出現道道裂縫,大有傾頹崩壞之象。
「不好,大殿要垮塌了,大家注意!」
尹南風最先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讓眾人四處閃避。
然而,不僅大殿在垮塌,地面也開始龜裂,紫紅色的海水從地底冒了出來,一股股硫磺氣息瀰漫開來。
這是……赤潮?
眾人被逼無奈,隻能飛身而起。
與此同時,分列兩旁的巨型書架紛紛垮塌,無數古籍竹簡像雨點似的砸了下來。
「這個地方沒法呆了,必須趕緊想辦法衝出去!」
「沒錯,再呆下去咱們都得被埋在裡面!」
眼見大海藏即將崩塌,眾人全都提心弔膽起來。
可整座大殿全都被陣法牢牢鎖住,根本出不去。
這回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不能走,咱們不能扔下海生不管!」
一片嘈雜聲中,柳素裳嬌喝道。
這個時候大家一鬨而散,那秦凡不就徹底完蛋了?
「要等你等,我們可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葬身於此!」
黃恆沒好氣說道。
柳素裳跟秦凡這麼親密,黃恆早就氣炸了。
「之前海生為了救咱們把命都豁出去了,你居然說他是陌生人?你還是人嗎,還有沒有點人性?」
柳素裳勃然生怒,質問道。
「我又沒讓他救我,是他非要出風頭,現在落到這個下場純屬他活該!」
黃恆冷哼。
此言一出,不僅柳素裳大怒,就連其他人也是紛紛側目。
這小子可真夠操蛋的,受了別人的恩惠不僅不感恩,反而以怨報德,什麼玩意兒!
「住口,不知羞恥的東西!」
尹南風狠狠瞪了黃恆一眼,「海生是爾等榜樣,你應該多向他學習,而不是在此大放厥詞!」
「師父,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嗯?」
康浩塵趕緊給黃恆使眼色,老!
轟隆隆!
大殿崩塌的響動越來越劇烈,岩壁四處開裂,頭頂不斷落下巨石,地面已經被赤潮鋪滿,並不斷向上湧動。
「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咱們所有人都得被赤潮吞噬!」
宋元泰大聲喊道。
赤潮的威力大家都清楚,隻要碰到一點,整個人瞬間就會化作虛無,連點渣滓都剩不下。
唰——
就在眾人無可奈何之際,半空中一抹藍色光暈出現,緊接著秦凡現出身形。
「海生!」
柳素裳大喜過望,連忙飛到他身邊,「你到底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出來,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秦凡看著即將垮塌的大殿以及不斷湧動的赤潮,不由得心中一驚:「此事說來話長,出去以後再說!」
「整座大殿都被陣法控制了,咱們出不去……」
柳素裳愁眉緊鎖。
秦凡安慰道:「放心,我有辦法。」
黃恆聞言冷笑:「笑話,你能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能解開陣法,我就不信你有這個本事!」
秦凡懶得理他,掏出「禦仙殿」玉牌,對著遠處的白鹿發布命令:「立刻解開陣法,帶我們離開大海藏!」
黃恆笑得更大聲了:「你小子是不是又犯失心瘋了,這頭白鹿隻聽那個老傢夥的話,你又不是他,憑什麼發號施令。」
然而,令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那頭白鹿昂首闊步走到秦凡面前,看了看秦凡手中的玉牌,又用臉頰蹭了蹭秦凡的手臂,一副親昵示好的模樣。
「鹿兄,拜託了!」
秦凡抱拳,誠懇說道。
白鹿微微點頭,轉身飛奔起來,一頭撞向石門。
鹿角刺入石門之中,陣法瞬間破解,緊接著兩扇石門轟然崩塌。
眾人大驚。
我勒個去,敢情鹿角就是解除陣法的鑰匙,這誰能想到?
「別愣著了,快走!」
秦凡回頭大聲喊道。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當即飛出大殿。
本想跟外面的人匯合以後再一起衝出大海藏,回歸海平面。
到了外面一看,所有人都傻了。
第二重大殿的修真者為了爭奪「最強」的名頭而相互攻擊,已經悉數殞命。
第一重大殿的人為了爭搶金銀財寶更是彼此殺戮,一個活口都沒留。
這時,赤潮洶湧而來,將滿地的屍體瞬間淹沒,最後消失不見。
轟隆隆!
垮塌的聲音越發劇烈。
「快走!」
秦凡再次催促眾人趕路。
眾人拼著最後的氣力飛出大海藏。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轟隆隆」巨響,三重大殿徹底垮塌,完全被赤潮淹沒。
接連的動蕩令整條水晶礦脈受到重創,海氣逐漸消散,被海氣支撐起來的「空域」越來越小,赤潮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形勢萬分危急。
眼見被赤潮包圍,眾人徹底慌了。
秦凡也沒了主意,公羊鶴軒隻說跟著白鹿就能出去,可沒說遇到赤潮怎麼辦。
赤潮觸之即熔,萬萬碰不得。
就在這時,白鹿凝聚氣力,仰天噴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將赤潮一分為二,海水滾滾分開,當中形成一條通道。
通道極其狹窄,卻是一條生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