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海風陣陣。
不同於熱鬧喧囂的鎮中心,東海岸顯得很寧靜,除了海潮以及海風聲,很難聽到別的聲音。
東海岸是七星堂的核心地帶,三年前掌門徐雲松命人在此興建了一大片莊園,首尾相連十餘裡,蔚為壯觀。
這就是被眾人所津津樂道的建元府邸!
建元府邸分前中後三大部分。
前邊供客人居住,後面是七星堂眾人的起居之地,中間最大的那片場地就是舉辦龍王祭的場地,面積足有百萬畝!
當中有各種景色,森林,草地,沙丘,湖泊……
還有各式建築,場館,以及眾多設施。
為了辦好這屆龍王祭,七星堂從上到下都傾盡全力,所有人都擰成一股繩,一心一意籌備賽事。
原因也很簡單。
曾經的七星堂確實能跟天威府平起平坐,雙方並稱為冰火島雙雄。
然而,經過最近這十來年的發展,七星堂已經遠遠落後於天威府,要是再不奮起直追,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所以徐雲松下定決心,一定要藉助龍王祭的契機儘力壯大七星堂,絕不能被天威府甩開。
從月初開始,七星堂上上下下就忙碌起來,開始為月中的龍王祭做足準備。
前來參賽的各門各派,有的選擇住酒店,有的則來到七星堂投宿。
浩氣盟便是後者。
這些人錯過了飛機跟渡輪,隻能禦氣飛行,跨過上千海裡的汪洋之後方才登島。
到了之後發現大大小小的酒店基本都住滿了,即便有幾間空房也不夠這麼多人住的。
於是乎,浩氣盟盟主鄧凱旋大手一揮,帶著眾人來到建元府邸。
反正三天後也要到此參賽,還不如早點住進來熟悉熟悉場景,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七星堂對浩氣盟投宿自然是深表歡迎,掌門徐雲松更是親自接待,甚至還陪著浩氣盟的幾位領導吃了晚飯,直到月上中天眾人這才散去。
「盟主,您覺得徐雲松這個人怎麼樣?」
寬敞的客房內,馮寶儀挑著秀眉問道。
浩氣盟有三位主要領導。
最高者為盟主鄧凱旋,掌控全局,擁有最高決策權。
下面設有左右兩位長老。
左長老馮寶儀,右長老林國棟,二人負責處理日常事務,若盟主不在他們可以代行盟主之權。
鄧凱旋端著茶「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將溫涼的茶一飲而盡後,這才朗聲開口:「徐掌門是個很有抱負的人,隻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七星堂落後天威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以,想要重振七星堂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那得慢慢來。」
馮寶儀搖頭:「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徐雲松有沒有可能倒向咱們這邊?」
「寶儀,你想多了吧?」
這時,林國棟笑著說道,「七星堂跟天威府都是中立門派,向來不參與任何爭端,怎麼可能倒向咱們?」
馮寶儀蹙眉道:「所謂中立隻是籌碼不夠而已,隻要有足夠多的利益,這兩家肯定會選邊站。」
頓了頓,馮寶儀繼續道,「最關鍵的是他們不倒向咱們也就算了,萬一要是幫十三太保的話……」
「放心吧,絕不可能。」
林國棟當即否定了這個假設。
「何以見得?」
馮寶儀問道。
「你想想看,天威府也好,七星堂也罷,他們最大的倚仗是什麼?不就是絕對中立嗎?正因為保持中立,所以其他門派才不會攻擊這兩家。如果他們放棄中立選邊站的話,以後肯定會遭受各種各樣的攻擊,你覺得,以這兩家的實力能扛住嗎?」
林國棟盯著馮寶儀,問道,「剛才你也說了,所謂中立隻是籌碼不夠而已,問題來了,薛清河他們用什麼籌碼才能讓這兩家捨命相搏?」
馮寶儀沉默了。
是啊,什麼東西還能比命更重要?
命都沒了,其他東西也就無足輕重了。
「國棟言之有理,我也是這麼想的!」
鄧凱旋拍拍林國棟的肩膀,笑著讚許。
馮寶儀白了他一眼:「盟主,您就不能自己發表點看法?」
「國棟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既然他都說了,我幹嘛還要重複一遍?」
鄧凱旋攤攤雙手,一副「差不多得了」的架勢。
馮寶儀也是沒轍了。
鄧凱旋哪都好,實力強,有擔當,對下屬也是照顧,可就是過於粗枝大葉,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天天讓兩個下屬操心。
這人說好聽點是心胸開闊,說難聽了就是沒心沒肺!
馮寶儀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國棟,那個劉泉真能靠得住嗎?」
林國棟眯起雙眼:「至少從目前來看他的表現還算過得去,把知道的全都交代了,跟我手裡的情報全都對得上。」
馮寶儀說道:「可他畢竟是個叛徒,對這種人要多加提防,絕不能委以要職。」
林國棟點點頭:「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對這種人打得罵得也用得,萬萬信任不得。」
馮寶儀含笑點頭:「這就對了,對任何人都要留個心眼,更何況是對不忠之人。」
聽著兩個下屬交談,鄧凱旋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你們聊吧,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盟主,我們還有事情沒跟您彙報呢!」
馮寶儀趕緊說道。
鄧凱旋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你們拿主意就行,不用事事通報我。」
「我們拿主意?到底誰是盟主?」
馮寶儀氣道。
「誰都行,你要想當我讓給你。」
說完,鄧凱旋迴了卧室。
馮寶儀氣得不行。
「好了好了,盟主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他天性灑脫,一貫如此。」
林國棟笑著安慰道。
「什麼天性灑脫,我看他就是生性散漫,一點擔當都沒有!」
馮寶儀氣哼哼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當初要不是盟主力挽狂瀾,浩氣盟早就散了,又豈有現在的盛況?」
林國棟笑著說道。
「行了行了,就你會說話,一天到晚把他哄得五迷三道的,再這麼下去,早晚得出事!」
馮寶儀嘆了口氣,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