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律師來保釋秦凡，這勉強還說得通，律師就是收錢辦事的，隻要錢給夠什麼都能給你辦。

　　可張上校怎麼也來撈秦凡，還口口聲聲說他是軍方的人？

　　「說秦凡是軍方的人不太嚴謹，確切的說秦凡是軍方的合作夥伴。」

　　這時，顧瓊華寒聲說道。

　　「合作什麼？」

　　王局長下意識問道。

　　顧瓊華臉色一沉：「你要刺探軍事機密？」

　　王局長嚇得一激靈，趕緊否認：「不不不，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部隊有保密條例。」

　　刺探軍事機密？

　　這帽子可太大了，誰能當得起？

　　倪亞男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秦凡是軍方的合作夥伴，有什麼證明嗎，總不能你們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吧？」

　　顧瓊華沒廢話，直接拿出協議的影印件。

　　倪亞男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顧瓊華冷道。

　　「不能放！」

　　倪亞男態度很堅決，「秦凡連殺八人，殺得還都是豪門大族的成員，他現在是重刑犯，豈能說放就放？」

　　顧瓊華轉頭看向張上校。

　　張上校又看向王局長，懇切道：「老王，秦凡對軍方至關重要，屬於整體計劃的一環，要是你們押著他不放，我跟上頭可沒法交代。」

　　顧瓊華可是代表京城總部來滬市的，要是出現什麼紕漏，滬市軍部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王局長不敢怠慢：「老張你放心，我這就釋放秦凡。」

　　「局長，不能放！」

　　倪亞男急忙勸阻，「真要放了他，再抓可就難了！」

　　王局長把她來到一旁，低聲道：「亞男，你別胡鬧了，秦凡可是軍方的人，就算他有罪也是由軍方處理，咱們無權羈押。」

　　雖說軍警一家親，但軍方從各方面都要壓警方一頭，遇到突發事件擁有優先處理權。

　　倪亞男還是不服：「局長，秦凡可是重刑殺人犯！」

　　王局長無奈道：「這我當然知道，可既然軍方已經介入了，咱們必須放人。要是得罪了這些當兵的，咱們不好跟上面交代！我還有三個月就要退休了，你總不想讓我在退休之前再背個處分吧？就算你不為我著想，也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你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馬上就要提副局長了，別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把前途搭進去！」

　　倪亞男沉默了。

　　她從警校畢業後就入職滬市警局，從片警到刑警，又從刑警到特警，到如今已經整整十個年頭。

　　年前，王局長向上面申請，想要將倪亞男提拔為副局長，獲準的希望很大。

　　如果倪亞男強行羈押秦凡，軍方肯定會向警方提出抗議，升職肯定是別想了。

　　沒有哪個領導敢提拔一個有重大污點的下屬。

　　「可秦凡殺了這麼多人，難道就讓他逍遙法外了？」

　　倪亞男有些氣不過。

　　「軍方有軍方的規矩，該怎麼處置秦凡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王局長勸道，「趕緊把秦凡放出來吧，這件事的水很深，咱們可千萬別自找麻煩。」

　　倪亞男冷冷哼了一聲：「要去你去，我不去！」

　　王局長皺眉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較勁？得得得，我去還不行嗎？」

　　倪亞男的父親是王局長的老領導，平日裡王局長把倪亞男當做半個女兒看待，也是把她慣壞了。

　　很快，王局長去而復返，把秦凡畢恭畢敬請了出來。

　　「秦凡，你……沒事吧？」

　　顧瓊華趕緊上前，上下打量著他。

　　「你怎麼來了？」

　　秦凡笑了笑。

　　「不然呢，難道你指望那個女人救你？」

　　顧瓊華冷著臉說道。

　　那個女人顯然說的是司徒韻，顧瓊華跟司徒韻一向不對付。

　　「你就是秦凡？」

　　衛輝盯著秦凡，眼中充滿警惕跟防備。

　　「你是？」

　　秦凡看了他一眼。

　　「他叫衛輝。」

　　顧瓊華指了指身後那些軍官，「他們都是軍方代表團的成員。」

　　秦凡微微點頭。

　　這些人當中軍銜最低的也是少校，最高的就是衛輝，少將！

　　看來軍方對龍王祭很重視，居然派出這麼高級別的代表團。

　　「為了救你我們費了很大勁，你可要好好跟軍方合作，不然……」

　　衛輝欲言又止，話裡話外都是威脅。

　　「不然怎樣？」

　　秦凡反問道。

　　「你知道清楚，何必多問？」

　　衛輝沒好氣說道。

　　秦凡有些納悶，我都不認識你，你哪來的這麼大怨氣？

　　雖然衛輝跟秦凡是第一次見面，但秦凡的名頭他早就如雷貫耳了。

　　衛輝對秦凡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可以說，衛輝早就把秦凡列為潛在敵人了。

　　「行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顧瓊華剛要帶秦凡離開，卻發現他手上還帶著明晃晃的手銬，不由得皺起眉頭：「王局長，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王局長趕緊解釋：「秦先生不讓我打開，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說話間，眾人齊刷刷看向倪亞男。

　　秦凡的意思很明確，誰銬得我誰就給我打開，別人無權插手。

　　「亞男！」

　　王局長給倪亞男使眼色，讓她趕緊過來。

　　形勢比人強，就算倪亞男再不樂意，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給秦凡打開手銬。

　　「倪隊長，還記得之前我是怎麼說的嘛，你怎麼抓的我就得怎麼放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秦凡似笑非笑說道。

　　「你別太得意，我會一直盯著你，但凡你有任何出格的行為，我照樣抓你！」

　　倪亞男咬牙後槽牙說道。

　　秦凡視線移向旁邊：「王局長，你的下屬對我進行人身威脅，你管不管？」

　　王局長呵斥道：「亞男，不許胡說！」

　　之後，又趕緊給眾人賠笑臉，「不好意思哈，別往心裡去，我送你們~」

　　等把這群活祖宗送上車，王局長這才長出一口氣，後背已經讓汗水打透了。

　　好傢夥，實在太懸了。

　　幸虧沒突擊審訊秦凡，否則，這禍可就闖大了。

　　誰能想到秦凡竟然是軍方的人？

　　說來也怪，秦凡不是修真者嘛，怎麼跟軍方搭上線了？

　　剛才顧瓊華還說什麼軍方代表團，那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