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有人答言,唐憲眼神微微一凝,當即看了過去。
見是個陌生面孔,於是皺眉問道:「後生,你是何人?」
秦凡掃了眼唐廣慶跟吳欽,淡淡說道:「我就是他們想要置於死地的秦凡!」
嗡!
眾人耳畔轟鳴,眼皮不住地狂跳。
「你就是秦凡?」
唐憲沉聲質問。
秦凡微笑點頭:「如假包換。」
唐廣慶大罵:「王八蛋,你還真敢來,今天你來了就別想走了!爸,這小子就是罪魁禍首,所有事情都因他而起,趕緊弄死他!」
「你給我閉嘴!」
唐憲怒斥,「這種場合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
唐廣慶面紅耳赤,低著頭不再說話。
「剛才你說是你殺了關英川?」
唐憲問道。
「不錯。」
秦凡道。
「為何?」
「因為他該殺。」
「怎麼講?」
秦凡冷哼:「關英川對十大門派動手,這無所謂,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一己私慾傷害無辜,緻使一千多名觀眾傷亡。如此喪心病狂的暴徒,不殺難道留著過年?」
唐憲心中一震。
好個殺伐果斷的年輕人,心狠,手更狠。
「既然始作俑者已死,那你還來唐門做什麼?」
唐憲質問道。
秦凡訕笑:「大長老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關英川隻是僱主而已,真正放毒煙的人是唐廣慶,你兒子才是始作俑者!」
「放你媽的屁!」
唐廣慶氣急敗壞,大罵道,「要不是關英川牽頭,我吃飽了撐的放毒煙幹嘛,憑什麼屎盆子都扣到本少爺頭上?」
一番話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唐憲深以為然:「廣慶言之有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關英川在謀劃,廣慶最多也就是個從犯而已,於情於理都不該承擔主責。」
說著,他瞥了眼吳欽,「至於你跟此人的矛盾,那就與唐門無關了,我們無意插手。」
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你秦凡不是要找出氣筒嗎,那就找吳欽好了,我兒子你一根汗毛都別想動。
吳欽聽得心驚肉跳。
我操,這老頭什麼意思,事到臨頭賣隊友,咱們不是一夥的嗎,你怎麼把我推出去擋槍啊?
啪啪啪!
秦凡笑著鼓掌:「不愧是唐門大長老,說話辦事就是這麼講究,兒子犯的錯一筆帶過,反倒把所有罪責都推給幫兇,實在令人欽佩之至。敢問大長老,之前你口口聲聲說,隻要查到那個放麒麟煙的人一定嚴懲不貸,絕不姑息,難道都是屁話嗎?」
「放肆!」
大弟子江躍勃然生怒,「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師父如此講話,活膩了不成?」
幾個師弟也是滿面怒容,大有殺之而後快的架勢。
秦凡置若罔聞,視線筆直地看向唐憲:「把唐廣慶跟吳欽交出來,今天這事也就罷了……」
唐憲冷哼:「若老朽不交呢?」
秦凡臉色陡然一沉:「那我就蕩平你們唐門!」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安靜,緊接著爆發出滔天笑聲。
不管是唐門的人,還是前來賀壽的賓客,眾人全都喜笑顏開,眼中滿是滑稽的神色。
這小子不是瘋了吧,居然揚言要蕩平唐門?
屬實天大的笑話!
司馬平山等人面露尷尬,來之前不都交代過了嗎,到了唐門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大放厥詞。
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咱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現在可倒好,上來就揚言要蕩平唐門,說話連點餘地都不留,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過,話已出口想收回也不可能了,隻能見機行事了。
「老朽念你年輕無知,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且走吧,今日我放你一馬。」
唐憲沖秦凡揮揮手,故作大度說道。
秦凡眯眼笑了:「大長老真會開玩笑,不把真兇明正典刑,你覺得我會走?」
唐憲哼了一聲:「年輕人,僅憑你一個人就想大鬧唐門,恐怕不太可能。」
「誰說隻有他一個人!」
嬌喝聲落地,一道曼妙倩影走出人群。
國色天香,容顏絕美,但眉宇間卻帶著森冷之意。
「你是何人」
唐憲寒聲質問。
「紫霜幫掌門,夏凝雪!」
夏凝雪言語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唐憲心中一動。
他對夏凝雪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是個風華絕代的絕色女子。
這個女人怎麼跟秦凡廝混到一起了?
「還有我!」
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
頭髮斑白,約莫六十多歲。
「你又是誰?」
唐憲問道。
「金陵香積寺,封千絕!」
封千絕冷冷說道。
唐憲更納悶了。
這怎麼連遠在金陵的門派也摻和進來了?
「你們兩個要與秦凡為伍?」
唐憲面露輕蔑之色,「既然如此,也是遠遠不夠看得。」
「那再加上我們呢!」
這時,司馬平山帶著眾多掌門上前,排成一列站在秦凡身後。
唐憲臉色微沉:「司馬掌門,你們真要為了這個豎子與唐門為敵?」
司馬平山搖頭:「大長老此言差矣,我們並非要跟唐門為敵,隻是要跟你們討個說法罷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演武大會死傷甚眾,如果不把兇手緝拿歸案的話,我們怎麼對青城山的父老鄉親交代,如何告慰那些屈死的冤魂?」
莊連城也道:「司馬掌門所言極是,我等並非無事生非之人,實在是大長老的公子過於驕縱了,如果不嚴加懲處的話,上不能告慰逝者,下不能撫慰百姓,讓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
趙無量言語更為激烈:「唐憲,你兒子的命是命,難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就活該死在你兒子手上?你還有沒有點廉恥之心?」
錢修遠冷道:「趙掌門,請你慎言,若再出口不遜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哎呦呵,你還想動手不成?」
趙無量早就看唐門的人不順眼了,被對方一激,當即就炸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唐門是真有本事,還是浪得虛名!」
錢修遠也是怒從心頭起,悶哼一聲:「既然趙掌門這麼說了,我要是再不領教幾招,那就是不懂待客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