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暮色降臨。
西山鳳翎別苑,1號別墅。
聽著地下室傳來陣陣野獸般的嘶吼聲,管家老黃嚇得瑟瑟發抖。
蔣步義之前吩咐過,這幾天林衡要在地下室練功,任何人不得打擾。
練功就練功唄,怎麼跟個怪物似的一個勁咆哮?
老黃是真想到地下室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可又不敢違背主人的意願,隻能提心弔膽的在外面等著。
這時,外面響起剎車聲,蔣步義回來了。
「主人!」
老黃趕緊迎上前。
「今天沒什麼事吧?」
蔣步義問道。
老黃點頭:「家裡一切都好,就是地下室一直傳出吼叫聲……」
這時,猶如怪獸的嘶吼聲再次響起,把房頂震得嗡嗡作響。
「沒什麼,衡兒在練一種獨特功法,這是正常反應,你不必害怕。」
蔣步義敷衍道。
老黃知趣的沒再多說,話鋒一轉問道:「主人,傅老找您有什麼事?」
蔣步義面色微沉:「傅老對最近這幾天京城發生的亂象很不滿意,尤其是那個秦凡,接連殺害豪門成員,已經引起很大的社會動蕩,傅老嚴令我務必徹查此事,儘快給他個交代!」
老黃端上一杯熱茶,問道:「沒想到連傅老都知道這小子了,他算是出名了。」
蔣步義呷了口茶,說道:「豈止傅老,連內閣都知道秦凡的存在了,否則傅老也不會親自督辦此事。」
老黃再次問道:「可咱們連秦凡在哪都不知道,怎麼解決他?」
「再有四天就是衡兒跟秦凡決戰的日子,屆時他肯定會出現的。」
蔣步義說道。
「萬一他要怯戰不來呢?」
老黃有些擔憂。
「秦凡的爺爺秦星河死於我手,秦凡的父母家人又被衡兒一把火燒死,如此血海深仇,你覺得他能不報?」
蔣步義繼續道,「秦凡到處尋找衡兒的下落,如今兇手近在眼前,你覺得他能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雖然蔣步義沒見過秦凡,但從林衡的隻言片語中便能推斷出秦凡的脾氣秉性。
這小子絕對是個認死理的犟驢,他決定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
再說直白點,四天後的決戰,要麼秦凡死要麼衡兒死,不存在第三種可能。
「主人,林衡斷了一條胳膊,他真是秦凡的對手嗎?」
老黃問道。
「我給他接上了一條新胳膊,經過這幾天的潛心修鍊,衡兒的實力必然遠勝從前!」
蔣步義信心十足,「隻要突破到元嬰境,區區秦凡根本不足掛齒!」
說完,蔣步義起身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內,嘶吼聲依然暴躁。
林衡雙眼血紅,身上布滿黑色紋路,五官猙獰扭曲,整個人形容怪物。
見有人靠近,林衡發瘋似的吼叫起來,手腳跪爬到地上,作勢欲撲。
「衡兒,是我。」
蔣步義邁步走了過來,朗聲說道。
林衡這才收斂起野獸般的氣息,身上的紋路逐漸消退,五官也恢復正常,他撲通一下跪到地上,彷彿脫力了似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衡兒,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看著狼狽不堪的徒弟,蔣步義皺眉問道。
林衡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苦澀道:「師父,幽鬼斷臂的魔性太強了,我每次發功都會被它趁虛而入,跟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剛才要不是您及時出現恐怕我就走火入魔了。」
蔣步義大為吃驚:「我已經在斷臂上施展法陣了,還是壓制不如斷臂中的魔性?」
林衡點點頭:「這股魔性遠比咱們想象中要強得多,哪怕隻是沾上一點都難以擺脫。」
蔣步義沉聲道:「看來你是駕馭不了幽鬼斷臂了,為師這就給你取下來,以免被它奪走心智。」
林衡趕緊說道:「不行不行,雖然幽鬼斷臂魔性十足,但對我練功卻有極大的助力,短短一天時間我的修為就比之前高出很多,照這種速度來看,決戰之前我肯定能突破到元嬰境,這樣一來,秦凡就再也不是我的對手了!」
秦凡是金丹境初始,就算這幾天他玩命修鍊能達到金丹境巔峰就不錯了。
而我已經是元嬰境修真者,雙方相差一個大境界,勝負已然明了。
「可再這麼下去,你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蔣步義冷道。
本以為在斷臂上施加一道法陣就能壓制住其中的魔性,現在看來,還是太大意了。
想想也是,當初自己是費了多大工夫才斬殺掉幽鬼,它的斷臂中不知積攢了多少怨念跟魔性,豈是一個小小的法陣能剋制住的?
「師父,雖然斷臂的魔性很強,但嘗試過幾次以後,我已經摸到了竅門,隻要不過分依賴這條手臂,魔性就沒有那麼強,之後練功的時候我會多加註意,絕不犯類似的錯誤!」
林衡鄭重說道。
見徒弟如此執拗,蔣步義也不好再說什麼。
其實,他也希望林衡早點突破,實力更上一層樓。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林衡可是不可或缺的好幫手。
雖然蔣步義有好幾個徒弟,可那些人全都出去執行任務了,隻有大徒弟林衡留在身邊。
蔣步義當然要重點培養他,將來還指望大徒弟接班呢!
「對了師父,今天你去哪了?」
林衡盤膝打坐,問道。
「傅老召集我跟你四位師叔開會,部署這段時間的任務。」
蔣步義淡淡說道。
「都是什麼任務?」
林衡有些好奇。
「很多,不過,頭等大事就是除掉秦凡,儘快讓京城恢復平靜。」
蔣步義冷道。
林衡一怔:「連傅老都知道秦凡了?」
蔣步義哼了一聲:「不光傅老知道,內閣的五大元老也都知道了,甚至還發函質詢咱們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讓一個外來的修真者把京城鬧成這個樣子。」
林衡嘆道:「師父,這怎麼能怪咱們呢,誰能想到秦凡會來京城,更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連我都隻能跟他打個平手。」
蔣步義道:「你覺得元老們能聽咱們解釋?他們隻要結果,不問過程!要是再不把秦凡剷平,那咱們可就別想在京城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