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長青的所作所為，雲州人誰不知道？
聚森製藥倒黴，滿城百姓無不拍手歡慶。
周婉瑜怎麼也沒想到，爺爺居然會替這種人渣說情，簡直不可思議。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婉瑜，你就放聚森製藥一馬，就當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周老爺子盡量放低身段。
「爺爺，別的事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我沒法答應你。」
周婉瑜絲毫不讓步。
「那少賠一些，這總可以吧？」
「不行，一分不能少！」
「婉瑜，我大老遠地來看你，又買吃又買喝，你連這麼點面子都不給我？」
「爺爺，這是凡瑜集團的方針大策，不是給不給面子的事。」
「行了行了，你也甭跟我拉大旗作虎皮，我就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能不能放過聚森製藥？」
周婉瑜搖頭，冷道：「不能！」
「周婉瑜，你多少有點給臉不要了！」
周倩怒道，「爺爺低聲下氣跟你商量，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幹嘛？」
周老爺子擺手打斷她的話，繼續道：「婉瑜，隻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那咱們就還是一家人，你隨時可以搬回去住，你要是執意妄為的話……」
周婉瑜自嘲道：「爺爺，您上次已經把我趕出家族了，現在還用這個威脅我，好像沒什麼必要吧？」
周老爺子一時語塞。
可不嘛，他早就不承認周婉瑜是周家人了，現在還拿這個說事，這不是搞笑嗎？
「婉瑜，我看錯你了，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現在看來，你實在太刻薄，太冷血了！」
周老爺子痛心疾首說道，「這些年我算是白教育你了，空耗我這一腔的心血，你……太讓我失望了！」
周婉瑜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張不開嘴，任由周老爺子批判。
「刻薄？冷血？那也是跟你這個好爺爺學的。」沉默良久的秦凡此刻開口了，「以前你們是怎麼欺負婉瑜的，忘了？」
「有功全都歸周倩，有過全都讓她承擔，不管什麼時候都低人一等，任由你們欺淩卻不敢還嘴！」
「現在的她隻是活明白了而已，什麼親人，什麼家族，都他媽是狗屁，隻有自己活得精彩才最重要！」
頓了頓，秦凡繼續對著周老爺子瘋狂輸出。
「你個是非不分的老渾蛋，自己無能也就罷了，居然還為虎作倀，甚至用趕出家族威脅孫女就範。」
「你但凡有點人性，能幹出這種事？你但凡有一絲天良，能有如此禽獸不如的舉動？」
「不用問也知道，你肯定收了佟長青很多好處，不然也不會像條老狗似的這麼賣命。」
「上次我說你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看來還是擡舉你了，你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這番話猶如一把把利劍，瘋狂刺入周老爺子的心口，疼得他嘴角抽搐，幾乎要昏死過去。
「你……你竟敢，你好大膽子，你……你！」
周老爺子用手指著秦凡，哆哆嗦嗦罵道。
可他氣得渾身發顫，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爺爺，您消消氣，犯不上跟這種垃圾一般見識！」
周倩攙扶著周老爺子朝門外走去，還不忘回頭咒罵秦凡跟周婉瑜，「要是爺爺氣出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們兩個渾蛋！」
待他們走後，周婉瑜輕嘆：「剛才你那話說得有點重了。」
「心疼了？」秦凡反問。
「我才沒有呢，我隻是覺得爺爺再怎麼說也是個長輩，實在沒必要這麼絕情。」
「我再絕情還能有他絕情？為了一個外人居然如此威逼親孫女，你看他有一丁點長輩的樣子嗎？」
周婉瑜沉默了。
爺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深深烙印在她腦海中，拉偏架，說偏話，各種偏心的舉動數不勝數。
現如今，更是為了聚森製藥大聲斥責自己，就差動手打人了。
「依我看，徹底斷了跟周家的關係也挺好，省得以後再受閑氣。」
秦凡冷道。
周婉瑜輕輕嘆了口氣：「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恐怕不斷也不行了。從今以後，我就隻有爸媽還有你了。」
「放心吧，就算把你爸媽去了也沒事。」
「呸呸呸，我應該把你去了！」
「那我走？」
「你敢！」
……
「爺爺，為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您看開點。」
樓下，周倩還在勸解。
周老爺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壞了。
他活了六十多年，何曾受過如此羞辱，而且還是當著晚輩的面！
「秦凡，你個臭小子，我饒不了你，遲早要讓你為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
周老爺子回頭罵了一句，「走，去聚森製藥！」
佟家父子正滿心期待等著周老爺子的電話。
結果左等沒信，右等也沒信。
「老爺子，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就在父子倆無可奈何的時候，周家爺孫到了。
「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佟長青忙問。
「肯定沒問題，老爺子出馬，一個頂倆！」
佟威趕緊拍馬屁。
周老爺子臉色鐵青，始終不發一言。
氣氛顯得很是凝重。
「唉！」
良久，周老爺子長嘆一聲，「我有負所託，沒能說動周婉瑜讓步。」
佟長青大為不解：「可她不是您孫女嗎，您發話，她敢不聽？」
「豈止不聽，她甚至反唇相譏，言語中滿是羞辱。」
「還有這事，周婉瑜也太過分了，瞧不起我們也就算了，實在不該對您出口不遜！」
周老爺子沉聲道：「既然事沒辦成，稍後你派人去我家把那些古董取回來吧。」
「老爺子，那些古董本來就是我孝敬您的，哪有取回來的道理。」
「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
「此言差矣，您忙前忙後大半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威兒，你說對吧？」
佟威趕緊接過話茬：「沒錯沒錯，不管怎麼說，老爺子也算出了力，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完父子倆這番話，周老爺子的心情才算稍稍緩和了幾分：「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難道真給凡瑜集團二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