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絕面色一沉:「年輕人,我隻是不想傷你罷了,當真以為我拿不下你?」
秦凡笑道:「你當真以為我隻有這點實力?」
「這麼說,你是要跟我對抗到底了?」
「正是!」
話音落地,秦凡抽出一絲靈氣凝聚於右拳。
霎時間,拳頭鋒芒大盛。
封千絕大驚失色,這是什麼功法?
唰!
秦凡揮動拳頭。
對方不敢怠慢,趕緊舉拳迎戰。
鏗!
兩個拳頭對轟到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就連河面都被激出陣陣蕩漾。
噔噔噔!
封千絕連退數步,低頭看了眼拳頭,竟已是血肉模糊。
他心中大駭,看著秦凡的眼神再次凝重了幾分:「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如此強勁的實力?」
一旁的苗芝芝高聲說道:「秦大哥可是修行者,當然要比你強得多!」
什麼?
封千絕大驚。
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修行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很多人窮其一生都成不了修行者,稍有造化的人縱然成了修行者,也僅僅是摸到個門檻而已。
由此可見,修行之路何等艱難,豈是凡俗之輩能達到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有些手段,但要說他是修行者,那絕對不可能!
「不必用大話唬我,雖然我不是修行者,但這些年我跟不少修行者打過交道,那些人無一不是年過花甲,沒有一個是他這樣的年輕人。」
封千絕冷道。
秦凡嗤笑:「夏蟲不可語冰,跟你這種沒有見識的人說再多也是枉然,我最後問你一遍,為何火焚秦家?」
封千絕緊皺雙眉:「我還是那句話,火不是我放的,人也不是我殺的,信與不信都在你。」
秦凡道:「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骨頭還這麼硬,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了你,為我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
說完,秦凡猛然跺腳,大地為之震顫。
嘩啦啦!
地上的草木飛石瞬間騰空。
秦凡雙手舞動。
草木飛石凝聚成一條莽荒巨龍,搖頭擺頭朝封千絕吞了過去。
封千絕不敢怠慢,向後連退數步。
然而,那巨龍卻如影隨形,再次襲了過來。
封千絕暗道好強的手段,當即躍入水中,雙手抓住水面猛然一提。
嘩!嘩!
兩道水柱衝天而起,砸向那巨龍。
轟隆隆!
巨龍被大量的水汽裹挾,掙紮了片刻最終分崩離析落到地面。
「還算有些本事。」
秦凡笑著沖那堆篝火一甩手腕。
嗤!
一條長約十丈的火龍呼嘯而起,朝著對面撲了過去。
封千絕故技重施,再次提起兩道水柱。
嘩啦!嘩啦!
水柱撲向火龍,卻並未將火熄滅,反而被高溫灼燒得一滴不剩,生出陣陣白霧,嗆得人直咳嗽。
尋常人都說水能克火,但在秦凡手中,火亦能滅水。
「不好!」
眼見火龍再次襲來,封千絕暗道不妙,轉身想要躲閃,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那條火龍蜿蜒著身軀呼嘯而至,將他牢牢困在當中。
龍息滾燙,連腳下的河水都跟著沸騰起來,死魚接連浮上水面。
苗芝芝暗暗吐槽,好大一鍋魚湯。
「想死還是想活?」
看著被火龍圍困的封千絕,秦凡駐足問道。
封千絕並未答話,而是盤腿坐了下來:「生亦何歡,死亦何哀,既然我敗於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三年前那件事我寧死不認。」
「你以為咬死不認,我就會放過你?」
秦凡一揮手。
火龍瞬間**數倍,火焰頃刻升溫,瘋狂灼燒著河水。
河水劇烈蒸發,生出一團團白霧,白霧升空後遇冷凝結成雨,最後灑落而下。
眼見衣服冒出火星,就連頭髮也散發出焦糊的味道,封千絕自知今日難逃一死。
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生也,死也,時也,命也,一切自有定數,不可強求,阿彌陀佛。」
秦凡眯著雙眼,手一揮。
火龍化作虛無,溫度陡然而降,但焦灼的氣息仍然殘留著。
「現在殺你倒便宜了你,我要把你帶到我父母的墳前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如此方能報這血海深仇!」
秦凡眼神犀利,滿是冰冷殺意。
「我給你一天時間料理後事,明天我會再來找你。」
秦凡漠然道。
封千絕眼神一凝:「你就不怕我逃之夭夭?」
秦凡冷笑:「今日一戰你也見識到了我的本事,你覺得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封千絕嘆道:「也罷,既然我敗了,生死便聽憑發落。」
「芝芝,咱們走。」
說完,秦凡帶著苗芝芝朝山外走去。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封千絕喃喃自語:「三年前,雲州,秦家……這到底怎麼回事?」
「秦大哥,咱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老東西,你就這麼放過他了?」
下山的途中,苗芝芝不解問道。
「不是放過他,而是讓他再多活一天,等收拾完**後,再把封千絕帶到我父母墳前謝罪。」
秦凡說道。
「萬一他要跑了呢?」
「別人或許會跑,但他不會。」
「怎麼呢?」
「剛才我們交手的時候,封千絕大可以抓你做人質威脅我,但他並沒這麼做,可見這個人還是有底線的。」
「我才不信,一個有底線的人會殺害無辜之人?會滅人家滿門?」
秦凡默然不語。
其實,他心裡也大為不解。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方才封千絕已經死到臨頭,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實話實說還能求個痛快死法。
可他死活不肯承認是自己放的火。
難道三年前的那把火另有蹊蹺,不是封千絕乾的?
可不是他又會是誰?
……
「爸,好累啊,還沒到嗎?」
佟妍希喘著粗氣說道。
佟柏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朝前面望了望:「快了,再有個幾裡路就到了,堅持堅持吧。」
山路崎嶇不能開車,所以這一行人隻能徒步登山。
這父女倆還好,身後那些下屬才是生不如死。
登山就已經夠累了,還要拎著大包小裹,扛著各種各樣的貴重禮品,一個個都累得跟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