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芳菲氣壞了。
秦凡啊秦凡,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就聽不出來我這是在給你台階下?
隻要你老老實實認慫,那我就能上下打點,別的不敢說,你這條命肯定能保住。
可你偏不,還揚言要跟日月盟死磕到底,腦子讓門擠了吧?
「你沒聽清我的話嗎,我是說……」
「聽清了,你不就是要勸降我嘛,我拒絕。」
至此,秦凡堵死了和談的大門。
他今晚是來蔣公館大開殺戒的,不是來和談的。
「你們為什麼抓我徒弟,他們人在哪兒!」
這時,薛百泉大聲質問。
「你就是於大海跟苗芝芝的師父?」錢芳菲冷冷瞥了他一眼。
「沒錯!」
「放心,那兄妹倆有吃有喝好得很。」
「此事跟他們無關,立刻放人!」
「這可不行,他們可是重要人質,放不得。」
秦凡跟薛百泉對視一眼,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要抓於大海跟苗芝芝了。
敢情是把這兄妹倆當成威脅秦凡的人質了。
「有話沖我說,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秦凡聲音寒徹。
錢芳菲輕哼:「隻能怪他們自己倒黴,誰讓他們誤打誤撞闖進蔣公館的?」
秦凡冷笑:「好個誤打誤撞,要不是你們派人誆騙那兄妹倆,他們會進來?」
「那是因為他們跟你有關,不然我為什麼抓他們不抓別人?」
「好個蛇蠍毒婦,難怪你深夜輾轉難眠,該!」
「你……」
當初秦凡看在柳依依的面子上給錢芳菲診治,豈料現在卻被她將了一軍。
錢芳菲也很委屈。
我再三給你和談的機會,你不僅不珍惜,反而還惡語相向。
好歹咱倆相識一場,有必要揭我傷疤嗎?
蔣元禮傷口仍然隱隱作痛,他死死瞪著秦凡:「渾蛋,你殺我手下,斷我手臂,今晚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蔣某人就跟你的姓!」
秦凡嗤笑:「上次留你一條狗命,你不僅不改邪歸正,反而變本加厲起來,看來,你這種貨色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甭跟他廢話,既然來了,那就別想活著離開!」
鄧升泰大喊大叫,「來人,快來人!」
噔噔噔——
腳步聲大作,四面八方湧出十幾名打手。
「秦凡,我最後問你一遍,降還是不降?」
錢芳菲發出最後通牒。
秦凡冷笑:「我的人生字典中就沒有投降二字。」
錢芳菲徹底死心,猛然揮動手臂。
她跟秦凡有交情不假,可那也不能因私廢公。
一邊是垂涎已久的盟主之位,一邊是有些好感的男人。
該怎麼選,還用想?
唰唰唰!
打手們舉拳進攻。
秦凡剛要迎戰,薛百泉站了出來:「秦先生,讓老朽也出份力吧。」
「這些年我一直躲著日月盟,生怕惹出是非來,可躲來躲去終究還是躲不過,既然如此,那就不躲了!」
薛百泉跟日月盟盟主褚雲城有很深的過節。
為了躲避追殺,他帶著兩個徒弟隱居深山。
本以為能甘老林泉,再也不過問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然而世事難料,徒弟們竟然落入仇敵之手。
作為師父,薛百泉愧疚之餘更是怒火滿腔。
日月盟欺人太甚!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真當我是麵疙瘩不成?
「你個糟老頭子活膩了是吧,趕緊滾!」
一個打手頭目喝道。
「瞧不起我這個糟老頭子?」薛百泉冷道。
「想死是吧,成全你!」
說罷,打手頭目劈頭蓋臉攻上前。
啪!
隻一招,那人就被薛百泉打得骨折筋斷,癱在地上。
打手們面面相覷。
我草,這老登竟然是個練家子。
「還愣著什麼,一起上!」
有人慫恿道。
眾人發一聲喊,衝鋒似的攻向薛百泉。
咻咻咻!
薛百泉猶如老猿似的在人群中不斷穿梭。
每次出手都能擊飛一個人。
一分鐘不到,十幾名打手全都倒地。
滿場皆驚。
眾人都知道秦凡很厲害,誰也沒想到這個老頭子也這麼強。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十幾個金牌打手放平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蔣元禮質問道。
「薛百泉!」
老者聲若洪鐘。
嘶!
蔣元禮倒吸涼氣。
此人就是曾經跟盟主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的死對頭!
可薛百泉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你沒死?」蔣元禮問道。
「這些年我一直隱居深山,活得好好的。」薛百泉冷道。
「呵呵,那跟活死人也沒分別。」蔣元禮嗤笑道。
錢芳菲問道:「蔣老哥,你認識他?」
蔣元禮點點頭:「你入盟較晚,所以不知道薛百泉的大名。」
「曾幾何時,薛百泉可是能跟咱們盟主分庭抗禮的狠人,後來在一次交戰之時,他心慈手軟沒下死招,反被盟主重創,自那以後,他便銷聲匿跡。」
「世人都以為薛百泉死了,沒想到他是躲進深山養老去了。」
錢芳菲恍然大悟,難怪這老頭兒如此厲害,敢情是位遠古高手。
「原本我是想老死山中,再也不插手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是你們苦苦相逼!」
薛百泉老臉動容,悲愴道,「既然躲不過此劫,索性就跟你們拼了,哪怕送了這條老命,也要救出我兩個徒兒!」
蔣元禮冷哼:「就你?呵呵,今晚有一個算一個,你們誰也別想走!」
說著,他看向錢芳菲,「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剛才那十幾個打手是蔣公館最後的家底,現在也耗光了。
錢芳菲拍拍手。
嗖嗖嗖!
二十多個身穿黑衣的帶刀護衛立刻沖了出來。
一水兒的漂亮女人,各個英姿颯爽,戰意十足。
「上!」
錢芳菲一聲令下。
女護衛們紛紛亮出短刀,沖向薛百泉。
刀光劍影,晃得人睜不開眼。
薛百泉漸落下風。
並非實力不濟,皆因對方都是女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唰!
一刀劈落。
薛百泉躲閃不及,衣服被豁出一個口子。
蹭!
他連撤數步。
然而那些女人卻如影隨形,一把把短刀再次砍來。
形勢極其危急。
「薛老歇息片刻,我來!」
說著,秦凡邁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