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凡的話,眾人稍稍有了些頭緒。
「你是說,這些事都是我兄長乾的?」
林陌難以置信。
秦凡點頭:「關鍵在於這塊金牌的主人是誰,既然不是你,那就隻能是林衡了。」
林陌嘆了口氣:「金牌是教主的憑證,我養父有親生兒子,怎麼可能把教主之位傳給我?」
「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林衡,兇手不是他還能是誰?」
「可是,他為什麼要冒充我的名義行事?」
「這就得問你了,你們兄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矛盾,不然他為什麼要栽贓你?」
林陌絞盡腦汁回想著多年前的經歷,最終還是搖搖頭:「別看我們不是親兄弟,但關係還算融洽,白虎教覆滅後,我們一路逃到京城避難。有次我們一起來萬安寺燒香祈福,我萌生了出家為僧的想法,我兄長卻執著於報仇,自那以後我們便分道揚鑣,再也沒見過面。」
夏凝雪蹙眉問道:「難道就因為你出家當和尚對白虎教的事撒手不管,他就記恨上了你,以你的名義到處挑撥,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林陌沉聲道:「應該不會,我那位兄長心高氣傲,根本不屑於幹這種雞鳴狗盜的事,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
秦凡冷聲打斷眾人:「有沒有隱情隻要找到林衡一問便知。」
夏凝雪輕嘆:「咱們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怎麼找?」
「那就得問他了。」
秦凡看向林陌。
眾人齊刷刷看了過去。
「誠遠,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否則,真要鬧出什麼亂子來,為師可護不了你。」
介休冷冷說道。
言外之意,林衡涉及兩樁滅門案以及大大小小數十件江湖紛爭,要是不跟他劃清界限的話,連你也得卷進去。
現在那兩家的後人已經找上門來,不給他們個說法,這二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的實力你也見到了,真要打起來,咱們萬安寺可不是對手。
「師父,兩位施主,我真不知道兄長的下落,上次見面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自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也沒書信往來。」
林陌趕緊說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還在京城。」
秦凡挑眉問道:「為什麼?」
「當時他跟我說京城物阜民豐,達官顯貴眾多,留在京城能更好的積蓄實力,一旦時機成熟,他就能為白虎教報仇雪恨!」
林陌答道。
秦凡跟夏凝雪對視一眼。
雖然知道林衡就在京城,可想要找到他卻比大海撈針還難。
京城縱橫上百公裡,足有兩千多萬人口,想要精準定位其中一人,難度可想而知。
但不管怎麼說,這趟萬安寺之行總算有些收穫。
林陌隻是隻替罪羊,真正的兇手是林雲海的親生兒子林衡!
隻有找到他才能解開全部謎團。
為什麼要屠滅秦家跟夏侯家,為什麼假借林陌的名義行事,為什麼在江湖上掀起這麼多腥風血雨?
見眾人終於理清是非,介休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擔心徒兒為非作歹,林陌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還指著此人繼承衣缽呢。
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徒兒不僅沒幹壞事,反而還是受害者。
那個林衡可真夠歹毒的,怎麼連自己兄弟也坑?
你打著誠遠的名義胡作非為,這不是往絕路上逼他嗎?
「二位施主,既然小徒的嫌疑已經洗清,那這件事是不是就能告一段落了?」
介休雙手合十,問道。
秦凡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沒事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們幹正事。
「今日冒昧打擾,還請大師勿怪。」
說著,秦凡看向林陌,「在我找到林衡之前,你不得離開萬安寺,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秦凡揮手,一團剛猛之氣呼嘯而出,將那口千斤重的銅鐘拍成齏粉。
嘶——
眾人嚇得倒吸涼氣。
我的天,隨手一揮就把這口大鐘給拍碎了,這傢夥到底有多強啊?
林陌趕緊答道:「施主放心,小僧絕不離開萬安寺半步,隨時恭候大駕!」
秦凡沖夏凝雪一揮手,二人轉身離去。
「呼——」
林陌長出一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這就是上位修真者的威嚴嗎,僅僅站在那兒不動,就已經讓人汗流浹背了。
「阿彌陀佛,請各位施主收拾心境,稍後便朝拜佛祖舍利!」
介休重新穿好袈裟,對著眾人口宣佛號。
信徒們連忙躬身行禮,但心裡卻不約而同犯起嘀咕。
那個姓秦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竟然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整個萬安寺,連介休大師都敗在他手上。
這傢夥實力之強,怕是能冠絕京城!
對了,林陌居然是白虎教教主的養子,而且還有個兄長?
兄長打著他的名義為非作歹,滅人家滿門。
這事聽著真夠玄乎的!
不明白,實在想不通。
離開萬安寺後,夏凝雪一個勁長籲短嘆,顯得很是失落。
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直到現在都沒法報。
從長青山到望月山,從川蜀到京城,一路追蹤而來,本以為找到林陌就能為族人報仇雪恨。
現在卻得知,林陌並非兇手,元兇竟然是林淵海的親兒子林衡。
可到哪兒去找林衡,那就再無頭緒了。
「行了,不管怎麼說事情也算有些進展,別這麼沮喪嘛。」
秦凡寬慰道,「總犯愁人會加速衰老哦~」
夏凝雪白了他一眼:「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挑釁我?」
「呃,當然是安慰了,我怎麼敢挑釁大名鼎鼎的夏掌門?」
秦凡打趣道。
聽到掌門這兩個字,夏凝雪心中猛然刺痛了一下。
剛才跟介休交戰,要不是秦凡出手相救的話,自己早就死於非命了。
本以為自己的實力足能橫行江湖,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啊。
「你覺得介休是什麼境界?」
夏凝雪邊走邊問。
秦凡道:「最多也就是築基境巔峰期。」
夏凝雪滿心不解:「這就怪了,我也是築基境巔峰期,為什麼敵不過那個老和尚?」
秦凡笑著說道:「人跟人不同,境界自然也有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