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餿主意
湯婆子神秘地說道:「我還有一個法子,要是這個法子還不行的話,老奴把頭砍下來當球踢。」
「真的?你說說看。」龐氏期待地看著她。
湯婆子看了看四周,湊近龐氏的耳朵,對著她說了幾句話。
龐氏聽了湯婆子的話,眼裡滿是亮光。
「這個法子不錯,比之前那個餿主意強多了。你馬上給我安排,我今天就要完成這件事情。」
夜晚,蘇仁德在書房裡處理公務。
楊青嫣端著甜湯走進來,對蘇仁德說道:「義父,這是我親手做的甜湯,你嘗嘗看。」
面對楊青嫣這個晚輩,蘇仁德沒有責難。
「你近日學了些什麼?」蘇仁德問。
楊青嫣嘴甜地說道:「青嫣跟著琴藝師父學琴。琴藝師父說青嫣大有長進呢!」
「極好。」蘇仁德點頭,端起甜湯正準備喝,卻想到什麼放下來,又繼續問道,「那湯婆子走了嗎?」
楊青嫣說道:「娘已經把她送走了。」
「那就好。」蘇仁德端起甜湯,攪拌了一下,苦口婆心,「那湯婆子作風不正,早點把她送走也好。」
楊青嫣見蘇仁德又開始說教,眼裡滿是厭惡的神色。
他又不是她親爹,又不願意當他後爹,隻是一個義父而已,整天隻知道說教。他這麼喜歡管她,那就給她一個名分,這樣她才能名言正順地參加各種貴族小姐的宴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份不明,別人都在私底下嘲笑她。
「義父,冷了就不好喝了,你早點喝了吧!」楊青嫣說道。
蘇仁德看了一眼對面的茶壺,說道:「我不愛吃甜的,你給我倒點茶水,我吃了甜湯再喝點茶水。」
「好。」楊青嫣連忙走過去倒茶水。
她倒了茶水回來,見蘇仁德的杯子裡空了,而他正在擦拭嘴角的水漬。
「府裡有下人,你不用親自下廚做甜湯,而且我不愛吃甜的,下次別做了。」蘇仁德說道。
「是,義父。」楊青嫣仔細觀察蘇仁德的神情,見他精神還是那麼好,眼裡閃過疑惑的神色。
蘇仁德按了按腦袋,有些昏迷的跡象,含糊其辭地說道:「我的頭好暈,看來太累了,需要休息。」
「義父,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不用,出去。」
楊青嫣撇撇嘴,走出門。
誰想伺候這種老男人?
他還真當自己是她爹了?
楊青嫣走出門,對守在門外的親兵說道:「我義父說困了,歇下了,你們別在這裡守著了,也早點退下休息。」
「是。」
楊青嫣交代好就走了。
親兵們進去看了蘇仁德,確定他躺在床上歇下了,不需要他們再伺候,這才退下休息了。
親兵們走後,龐氏偷偷摸摸地潛入書房,走近蘇仁德的方向。
她站在床邊,看著蘇仁德說道:「要不是你有權有勢,還是大將軍,誰想勾引你啊?可是,我夠得著的男人隻有你了。隻要我做了將軍夫人,再生下一個兒子,這輩子就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要你心甘情願地娶我為妻。」
龐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把盒子裡的蟲子倒在蘇仁德的手腕處。
然而,不等她下一步的動作,原本昏迷不醒的蘇仁德睜開了眼睛,並且麻利地抓住她的手腕,把那蟲子倒在她的手上。
「啊……」龐氏尖叫。
那蟲子一貼上皮膚就鑽進去了,動作之快,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你你不是睡著了嗎?」龐氏摸著手腕上的血洞,面露恐懼的神色。
「是睡著了,還是應該被你們葯倒了?」蘇仁德冷冷地說道,「看來本將軍還是太仁慈了。」
「將軍……」龐氏撲通跪在地上,對著蘇仁德磕頭說道,「求求你將軍,饒了我吧,我隻是太愛你了。」
「本將軍的耳朵沒聾,你剛才說的話本將軍聽得清清楚楚。本將軍的腦子也沒壞,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的野心。」
蘇仁德從床上下來,拉開書房的門,朝外面喊道:「來人。」
原本應該歇下的親兵們趕了過來,整齊地站在蘇仁德的面前,等候著他的吩咐。
「把這對母女趕出府,從此以後不許他們再踏入將軍府的大門。」蘇仁德說道,「還有那個湯婆子,直接發賣。」
「是。」
「將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夫君是為了救你才死的嗎?」龐氏尖叫。
蘇仁德看著龐氏被拖下去,眼神冷漠。
他要是心慈手軟,就不會活著回來了。
正是因為是恩公之妻女,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給他們機會。可是,她已經讓他的耐心用盡了。
「查一查她剛才要給我用的那個蟲子是什麼。」蘇仁德吩咐親兵。
「是。」
蘇仁德心情煩悶,想到了桃夭坊裡的那個小姑娘,還有那個總是對他冷漠以對的張招娣。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桃夭坊的門口。
這麼晚了,這個時候貿然打擾好像不太好。再者,那位婦人對他格外的不待見,看他的眼神像是紮冷刀子一樣。
蘇仁德在門口走來走去。最終,他停下來,看了看高牆,翻牆而上。
「我不是小人,我不是梁上君子,我就是……看看。對,就在這裡看看。」
蘇仁德坐在房頂上,看著正在院子裡埋酒罈的母女二人。
張招娣和蘇瑤光埋著酒罈,一邊埋還一邊數落今天在店裡遇見的奇葩客人。
母女倆人有說有笑,不時還同仇敵愾地罵同一個人,瞧著格外的溫馨,這才是家的感覺。
他的將軍府太冷清了。
以前他整天在軍中忙碌,倒是感覺不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這種感覺格外的明顯。
一人出現在蘇仁德的身側。
蘇仁德警惕地拔出腰間的劍。
周望舒在他旁邊坐下,說道:「我是這家的女婿。我沒有對你這個不速之客拔劍,你倒是想對我拔劍了。」
蘇仁德打量著周望舒,眼裡閃過驚訝的神色。
「你是蘇瑤光的丈夫?」
「嗯。」
「那姑娘沒多大吧,怎麼會這麼早就成親了?」
周望舒懶懶地坐在那裡,看著蘇瑤光和張招娣忙碌的身影,回答道:「瑤光今年十八了。」
「十八啊,我參軍那年,這小姑娘出生啊!」蘇仁德感嘆。
「原來蘇將軍是十八年前參軍的,那真是太巧合了。今日聽我嶽母說,你還與她離世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
蘇仁德愕然,驚訝地看著周望舒:「你說什麼?」
周望舒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我嶽母說你與她十八年前參軍的丈夫長得一模一樣。我們聽了這話還覺得不可置信,想著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十八年前參軍,我嶽父也是十八年前參軍,你們還長得一模一樣。」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蘇仁德的心裡咯噔一下。「你嶽父參的是哪支軍?」
「當年抓壯丁,我嶽父是被抓去的,隻怕連我嶽母都不知道他參的是哪支軍,我這個小輩更不知道了。」
蘇仁德的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可是,對沒有任何記憶的他來說的確是太大膽了,他不敢把那個猜測輕易說出口。
「本將軍會查清楚的。」蘇仁德說完,從房頂上躍下去,快速離開。
周望舒在房頂上躺著,看著天上的星星。
今天的星辰真好看。
其實剛才蘇仁德一到桃夭坊的門口就有人向他彙報了,要不是經過他的允許,蘇仁德根本沒有上牆的機會。
桃夭坊看似沒什麼不同,與大多數百姓家差不多,其實暗處有許多釘子和眼線。
周望舒在飯桌前說過這件事情交給他來查。他既然接下了這個活兒,當然會查證下去。不過,他派出再多的人查證,那些都不如蘇仁德親自來調查效果好。畢竟在邊境的事情隻有他自己清楚,他不清楚的也可以交給手下去查。
周望舒也會查,他派出去的人查出來的信息再與蘇仁德查出來的信息核對一下,這樣才算精準。
蘇仁德回到將軍府,馬上把自己的親信喚過來,然後問起自己在邊境的事情。
「將軍,當年你受了重傷,失去了記憶,整個軍營也沒人知道你的過去,這才無法查證你的來歷。不過,你當時穿的衣服應該還在吧?就算那些舊衣服沒有留存下來,總有什麼信物之類的東西。要是你的家人找上門來了,通過那些信物至少能證明一部分。」
「我記得那些東西帶回了京城。我的鞋子和衣物,應該都帶回來了的。你們馬上給我找出來。」
過了一會兒,親信回來彙報情況。
「管家說你之前的東西都是龐夫人在收拾,隻有她清楚那些東西放在何處。」
「怎麼會交給那個女人?」
「將軍剛回來的時候,因為公務繁忙,沒時間處理內宅的事情,龐夫人又以女主人自居,所以家裡的大大小小都是她在安排。將軍,你剛把龐夫人趕出門,現在要是想讓她回來幫忙找出東西,她就算願意,怕是也會獅子大開口。」
「你對她說,如果她幫我把東西找出來,我許她白銀百兩,足夠她和她女兒衣食無憂了。」
「是。」
親信按蘇仁德的吩咐去找龐氏,結果空手而回。親信說沒有找到龐氏,她和她女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怎麼辦啊,將軍?」
「那是我的東西,她總不可能把我的東西帶走了,所以肯定還是在將軍府。調動所有人,馬上幫我找到那些舊物,要是有人找到,本將軍重重有賞。」
蘇瑤光埋了酒,沾了一身泥,沐浴之後才回房。
她剛回房,一隻手從後面伸出來抱住她的細腰,然後整個人黏過來,埋在她的脖子處嗅了又嗅。
「好香啊,瑤光。」
「我娘不是說你最近回之前的房間休息嗎?」既然要辦酒席,當然要重新辦婚禮,所以大家讓他們分房睡。
「我睡不著。」周望舒抱著她,親著她的耳垂。「咱們小聲點,不要驚動娘就是了。」
「周望舒,你還小呢,能不能……」
「哪裡小了?」周望舒捧著她的臉頰,用危險的眼神看著她,一旦她回答得讓他不滿意,隻怕又要開始作妖。
蘇瑤光識時務者為俊傑,笑著安撫道:「你的年紀還小,咱們不能貪戀美色,那樣會傷身。」
周望舒大步走到床邊,脫下鞋子,往那裡一躺:「我就是想像以前那樣同床共枕,又不做別的事情。反倒是你,瑤光,滿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怎麼能這麼好色?」
蘇瑤光:「……」
行,現在變成她好色了。
蘇瑤光的眼裡閃過異色:「這樣吧,如果你能老老實實睡覺,我就讓你留下。要是你不能老實睡覺,這段時間就給我老實回隔壁,不許再來這裡吵我。」
「行。」
周望舒躺在裡側。
蘇瑤光躺上去,靠在他的旁邊。
周望舒聞著從蘇瑤光的身上傳過來的香氣,貼了過來。
他沒撒謊,就是想和蘇瑤光蓋著被子純聊天,並沒有別的想法。畢竟張招娣說了最近他們要籌備酒席的事情,在辦喜酒之前,兩人就當是還沒有成親,不能再有實質性的親熱。
然而,一隻手從被子裡伸過來,摸著他的腹肌。
周望舒僵住了。
他呼吸一窒,看著蘇瑤光俏麗的小臉,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就有點卑鄙了。」
「你之前答應要打賭的,要是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毅力,現在就認輸回房。」
周望舒感覺到那粉嫩的小手又灼又熱,就像是在他的身上點火一樣。他咬牙忍耐著,結果沒多久就破防了。
蘇瑤光故意勾引他,這不是靠忍就能做到的事情。
周望舒湊近蘇瑤光的耳邊說道:「還有五天就是揭榜日,出榜後的第三天就是我們辦酒席的日子。瑤光姐姐,你可得小心了,以後我會讓你好看。」
「望舒小弟弟,你也就嘴上叫喚得厲害。」蘇瑤光咬著他的脖子,舔了一口。
周望舒的眼神變了。
蘇瑤光得意地看著他:「你輸了,快回你的房間,等著做待嫁贅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