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欠債

　　鍾蘭花發瘋似的撲向蕭晏辭，後者站在那裡沒動，也沒有反抗。

　　門口圍堵著許多人。那些人見著這一幕，對鍾蘭花指指點點的。

　　「這瘋女人沒事吧？兒子死了，怪女婿做什麼？」

　　「就是。她也不想想，現在她兒子沒了，能夠依靠的隻有女兒。可是女兒是嫁給別人的，最終還不是得看女婿的臉色？」

　　蔣伊歡拉住鍾蘭花，阻止鍾蘭花做出更衝動的事情。

　　她對蕭晏辭說道：「蕭哥哥，對不起，我娘是受了刺激，有些失去理智了。」

　　蕭晏辭扶住鍾蘭花的肩膀，對蔣伊歡說道：「我明白。娘現在頭腦不清，等她冷靜下來就會沒事了。我不怪她。」

　　「瞧瞧，這麼好的女婿，這瘋女人也不知道珍惜。聽說她兒子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和花債，肯定是扛不住那些債自殺了。」

　　鍾蘭花抓著自己的衣領，哭得那個撕心裂肺。

　　蔣伊歡扶著她，對旁邊的捕頭說道：「我娘這個樣子也簽不了字，可不可以讓我夫君代勞？」

　　捕頭點頭：「可以。」

　　蔣伊歡回頭看向蕭晏辭，後者一直看著屍體，不知道在想什麼。蔣伊歡隻能再次出聲提醒，示意他簽字把屍體帶走入土為安。

　　桃夭坊。張招娣聽老顧客說起蔣家這邊的事情，得知鍾蘭花剛死了兒子整個人瘋瘋癲癲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張盼娣在旁邊見她神色失落，說道：「怎麼了？你和她鬥了二十幾年，聽見她倒黴不是應該高興？」

　　「如果她破產了、毀容了、被男人拋棄了，我肯定拍手叫好。可是，她死了兒子，我竟笑不出來。咱們女人啊，寧願自己出事也不想孩子出事，孩子是咱們的心頭肉啊！現在她是一個失去心頭肉的母親，我就嘴上積積德，不罵她了。」

　　一名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女人走進來，在店裡面看了看，視線停留在張招娣和張盼娣的身上。

　　「兩位在這裡啊，我這裡有點事情想找兩位，能不能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

　　「李媒婆。」張招娣和張盼娣相視一眼。

　　媒婆上門，難道是想給春妮或者蔣婧說親事？

　　雖說這兩個姑娘年紀小了點，但是先相看，有了滿意的就訂婚，過幾年再成親，這也是合適的。

　　蘇瑤光已經成親了，大家都知道人家小倆口感情好著呢，不會這麼沒有眼力見。現在家裡沒有成婚的就隻有春妮和蔣婧。

　　張招娣作為蔣婧的乾娘，蔣婧沒有其他親人，她應該為對方操持婚姻大事。

　　「李媒婆，喝杯茶。」張盼娣倒了茶水。

　　此時，張招娣把李媒婆請到了裡面的廂房。這裡沒外人，有什麼話也不怕傳出去。

　　「我是來找你們說親的。」李媒婆笑呵呵地說道，「城東的王老爺，你們知道吧，就是賣醬油的那個。還有張家村的張員外，你們也聽說過吧，他手裡有一百畝地，每年光是收租就能得一大筆錢，更何況他還經營著一個鏢局，每年能掙不少錢。」

　　「王老爺我知道，他大兒子讀書不錯，這次和望舒他們同科，還考上了五十幾名。」張招娣說道。

　　她倒是沒有去打聽過，實在是桃夭坊的客人們喜歡紮堆說八卦，東家長西家短的，那些消息自然就鑽進她的耳朵裡。

　　「對對對，就是他們家。」

　　張盼娣湊過去，在張招娣的耳邊說道：「這個不錯，不管是說給春妮還是婧兒都可以考慮。」

　　張盼娣點點頭。

　　「張家村的張員外又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他死了三房媳婦，幾個媳婦都沒有給他留下一子半女，他們家應該沒有合適的人選。」張招娣繼續說道，「難道你想把他家的親戚介紹給我們？」

　　「不是，就是張員外本人。」李媒婆說道，「張員外有家產，嫁過去就是當正房娘子，奴僕成群，享福著呢！」

　　張招娣皺了皺眉：「無論是春妮還是婧兒都還沒有及笄，你想讓沒有及笄的小姑娘嫁給這樣的糟老頭子？」

　　張盼娣也生氣地說道：「這個糟老頭子還剋死了幾房媳婦。」

　　李媒婆連忙解釋：「不是的，你們誤會了。張員外看上的是張二娘子你啊！」

　　張盼娣愣了一下：「張二娘子……」

　　難道這個張二娘子是她？

　　她從來沒有聽別人這樣叫過她，聽見這樣陌生的稱呼還不習慣。可是姓張的，又是排行老二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頓時，她漲紅了臉，瞪著眼睛，一臉震驚地說道：「你不是來給我閨女說媒的，是來給我說媒的啊？」

　　「是啊，我是來給你們說媒的。」李媒婆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兩人誤會了，連忙說清楚。「我說的是王老爺和張老爺，王老爺看上了張大娘子你，張老爺看上了張二娘子你。哎喲，瞧這誤會，真是不好意思。那王老爺的兒子已經說親了，下個月就成親。」

　　張招娣立馬冷淡下來：「那你可以走了，我閨女都這麼大了，沒有另嫁的想法。」

　　「我也沒有。」張盼娣氣惱地說道，「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找個男人給自己添堵嗎？我不想再過之前的日子了。」

　　「你們再考慮一下，這兩位老爺的家裡可有錢了。」

　　「沒什麼想法。」張招娣站起來，「好了，我們生意忙，就不招呼你了。」

　　「對對，快走。」

　　張盼娣把李媒婆推出門，正好看見蘇瑤光與周望舒從外面回來。

　　那李媒婆一見到蘇瑤光，也不和張家姐妹糾纏了，而是跑向了蘇瑤光。

　　「蘇老闆，借一步說話。」

　　「你有完沒完？」張招娣見狀，揮著雞毛撣子跑出來。「你要是敢對我閨女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就撕了你的嘴。」

　　李媒婆連忙躲開，一邊躲開一邊往外面跑。

　　「哎喲，張大娘子你這脾氣也太烈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你這麼臭的脾氣，我看也沒有男人能消受，難怪剋死了自己的男人。」

　　「你說什麼？！」

　　張招娣剛要追過去，就見跑到門口的李媒婆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撲向對面，摔了一個狗啃泥。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