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質疑
第190章質疑
蔣伊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剛賃的小房子。
剛走進院子,從旁邊潑出來一桶水。
蔣伊歡被淋了個正著,臉色難看,氣憤地看著潑水的婦人。
「你是故意的。」
那婦人毫不愧疚,尖酸刻薄地說道:「我在自己的家門口潑水,又沒有潑到你家,誰讓你不長眼睛,偏偏在我潑水的時候出現?我還說你是故意污衊我呢!」
這個院子裡住了五戶人家,每戶人家各賃了個房間,廚房和茅房是共用的。
這裡是租房區,許多在城裡找活兒乾的人都在這裡住著。這也代表著這裡魚龍混雜。
蔣伊歡找到活兒後,找老闆預支了月銀先賃了房子,免得再回去住破廟。她再也不想和一群乞丐擠在破廟裡了。
隻是,那點銀子也隻夠賃最便宜的房子。要是賃貴的,在其他方面就不夠花了。
她也找過之前的那些追求者,但是在她嫁人之後,那些追求者也先後成親了。如今他們都有家裡的媳婦管著,就算有心想救濟她,也拿不出錢來。
蔣伊歡一次又一次地碰壁,再次後悔那麼早就成了親。要是她沒有成親,就可以繼續找下一個冤大頭為她付錢。
如今她成親了,再想勾搭那些男人,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就算有男人上勾,也是為了占她的便宜,絕不是想娶她。
為了那點錢就失了身子,可不是什麼好買賣。既然她選擇了蕭晏辭,就隻能把所有的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蔣伊歡拿著剛買的菜去了廚房。剛進廚房,隻見那裡有個年輕的婦人正在做飯。那人擡頭,露出熟悉的面孔。
「你怎麼在這裡?」蔣伊歡戒備地看著面前的文氏。
文氏的眼神閃了閃:「我賃了這裡的房子。」
「你是知道我們在這裡住著,故意跟過來的吧?」蔣伊歡氣憤地說道,「我們已經成親了,你能不能不要陰魂不散?」
「怎麼了?」蕭晏辭剛從外面回來,聽見蔣伊歡的聲音,順著聲音找過來。
當他看見正在竈台前做飯的文氏時,眼裡閃過詫異的神色。
文氏哀怨地看著他:「蕭學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這裡。這裡的賃金便宜,我隻賃得起這裡的房子。」
蕭晏辭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這裡的房子最便宜,可見他現在有多狼狽。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
「歡兒,我想這是巧合。」
「你還護著她!」蔣伊歡氣憤地說道,「我看你巴不得她跟過來,你們好再續前緣。」
「歡兒,不要胡鬧。」蕭晏辭今日不順,心情本來就不好,蔣伊歡還當著文氏的面這樣鬧他,讓他更沒有面子了。
蔣伊歡氣得眼眶通紅:「好,我胡鬧,我就胡鬧了。」
說完,她把手裡的菜籃子塞到他的手裡,氣憤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晏辭皺眉。
蔣伊歡鬧脾氣不做飯了?
可是,他早就餓了。
文氏柔聲說道:「怪我,我應該避開的。可是,我手裡沒錢了,沒有辦法再賃別的房子。」
「不關你的事。」蕭晏辭說道,「這次是歡兒不懂事了。」
「蕭學子,你還是這麼好。」文氏深情款款的看著蕭晏辭。
蕭晏辭心裡一酥。
「我做了些吃的,你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文氏說完,一臉懊惱地說道,「瞧我,我總忘記你已經成親了。你現在有夫人,蕭夫人會為你做吃的,我這些粗鄙手藝哪裡拿得出手?」
「我的確有些餓了,隻是你夠吃嗎?」
蔣伊歡生氣了,還把菜塞給了他,肯定是不願意下廚了。
他餓得厲害,要是有人給他做吃的,他當然不會拒絕。
總不能讓他下廚做飯吧?
「夠的,我吃不了多少。」文氏驚喜。
蔣伊砍趴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她再次醒過來時,外面天色已暗。
此時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想著蕭晏辭怎麼還沒有把飯菜送過來。難道他不會做,現在還在廚房做飯?
她拉開門走出去,卻看見蕭晏辭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喝茶,文氏在旁邊洗衣服,不時擡頭深情款款地看著蕭晏辭。
蔣伊歡忍著怒意走過去,看著蕭晏辭說道:「夫君,飯菜好了嗎?」
蕭晏辭蹙眉:「我見你睡了,還以為你不想吃,就沒有留你的。」
文氏在旁邊補充道:「蔣姑娘要是餓了,我還留了兩個餅,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熱一熱。」
「誰稀罕吃你的東西?」蔣伊歡炸毛。
文氏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朝後面退了退,腳下一滑。
蕭晏辭起身,摟住她的腰。
「多謝蕭學子。」文氏的聲音本來就有著江南口音,壓著嗓子的時候又酥又甜,自帶風情。
「你別碰他。」蔣伊歡把兩人分開。
蕭晏辭見蔣伊歡被氣哭了,其他幾戶人家又在窗口探看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不想丟人,拉著蔣伊歡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學子,這茶水我給你送過來。」文氏在後面說道。
「不用了。」蕭晏辭說道。
「那改日你想喝的時候我再給你泡。」
蕭晏辭把蔣伊歡拉回去之後,把門合上,不悅地看著蔣伊歡。
「歡兒,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文大嫂之前也不知道我們住在這裡,既然遇見了,就當交個朋友,你們都是女人,互相照顧幫襯才是正理,怎麼總是找她的麻煩?你不會做飯,文大嫂的手藝正好,咱們還可以找她搭夥。」
「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蔣伊歡摟著他的脖子,哭著說道,「我娘那樣對我們,你跟著我吃不飽睡不好,你後悔娶我了是不是?那個文氏會做飯,你跟她好就能不愁吃不愁喝的。」
以退為進,這是她慣用的手段。
她每次見到文氏都容易被她牽著鼻子走。隻有冷靜下來她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這些男人是很好拿捏的。隻要她別自亂陣腳,蕭晏辭就不可能被別的女人搶走。
她隻剩這張牌了,就算再不滿意也得保住這張底牌。
「又說傻話。」蕭晏辭點了點她的鼻尖。
果然,蔣伊歡一哭,他的語氣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