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清歡:你蠢笨還噁心
他拍了拍大黃的腦袋,大黃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爪子,退到管家身後,但依舊用警惕的目光盯著葉淩渡。
葉淩渡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肩膀火辣辣地疼。
他低頭一看,自己那件本就破舊的夾克肩膀處已經被犬爪抓出了幾道長長的口子,裡面的襯衫也沒能倖免,露出了裡面洗得發黃的背心。
更讓他難堪的是,褲子上沾滿了泥水,膝蓋處還破了個洞,露出了蒼白的皮膚。
"謝謝……"葉淩渡尷尬地扯了扯衣服,試圖遮住破洞,但這無疑是徒勞的。
管家沒有理會他的窘迫,隻是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葉先生,請隨我來。三爺正在書房等你。"
葉淩渡點點頭,彎腰想去撿地上的行李箱,卻被管家攔住了。
"這裡的行李有專人處理,葉先生請跟我來即可。"管家的語氣不容置疑。
葉淩渡隻好放棄,跟在管家身後,朝著那座哥特式建築走去。
他能感覺到大黃那灼熱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的後背,讓他渾身不自在。剛才的驚嚇和狼狽,讓他原本就緊張的心情更加糟糕。
穿過一個爬滿藤蔓的鐵藝拱門,眼前出現了一條鋪著漢白玉石闆的小路。小
路兩旁是修剪得方方正正的黃楊木,每一棵都像是經過精心測量過一樣,整齊劃一。
葉淩渡忍不住想起葉家老宅的花園,雖然也很精緻,但比起這裡的一絲不苟,似乎更多了幾分自然的氣息。
很快,他們來到了建築的正門。
兩扇巨大的雕花木門在管家的推動下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奢華的內景。溫暖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香薰味撲面而來,與外面的濕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葉淩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眼前的景象。
玄關處鋪著一張巨大的波斯地毯,上面的花紋繁複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
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葉淩渡雖然不懂藝術,但也能看出這些畫作的不凡。
天花闆上懸挂著一盞水晶吊燈,無數水晶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
管家領著他穿過走廊,腳下的地闆是光滑的大理石,踩上去悄無聲息。
葉淩渡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輕一些,生怕弄髒了這裡的地面。
……
管家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進。"
管家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淩渡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的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書房很大,布置得簡潔而不失威嚴。
一張巨大的書桌擺在房間中央,桌後坐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襯得他身材挺拔,氣質冷峻。
他的手指修長,正漫不經心地轉動著一支鋼筆,那鋼筆的筆身閃爍著貴金屬的光澤,一看就價值連城。
男人擡起頭,目光如同一把淬了冰的手術刀,毫不留情地掃過葉淩渡的全身,將他的窘迫、他的狼狽、他的急切,看得一清二楚。
"表哥……"葉淩渡的聲音有些乾澀,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安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
司夜宴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什麼事。"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一把重鎚,砸在葉淩渡的心上。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力量。
"表哥,我以前錯了,我知道我不該那樣讓母親生氣。」
「現在,我後悔了,我想繼承葉家!我才是葉家唯一的兒子,父親的產業,理應由我來繼承!"
「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做的很好。」
他越說越激動,彷彿要將這幾年的委屈和不甘都傾瀉出來:「你幫幫我,隻要你肯幫我,將來我掌管了葉家,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說完了?"
司夜宴打斷了他,將手中的鋼筆重重拍在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他微微傾身,目光更加銳利:"葉淩渡,你以為商業帝國是過家家嗎?被女人哄騙就拱手相讓,現在混不下去了,又想回來拿?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像個什麼東西?"
司夜宴的話如同尖刀,一刀刀割在葉淩渡的心上。
他臉色漲紅,想要反駁,卻發現對方的話字字誅心,讓他無從辯駁。
「你來找我之前,是不是已經去過葉家?」
「是。」
「既然現在能來我這裡,說明葉家不同意。」
司夜宴點明了他的立場,「所以,你不用徒勞。」
「表哥!」
葉淩渡急了,「你不能見死不救,你……」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穿著淡紫色真絲睡裙的女人,長發披肩,發梢還帶著濕潤的水汽,顯然是剛沐浴完畢。
她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葉少能來這裡,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也是名牌大學畢業。」
「難道不能去找工作?」
葉淩渡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對方那身奢華的睡裙和自己身上的破爛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感到一陣羞辱。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他強壓著怒火,冷聲說道。
"哦?脾氣還不小。"
林清歡嗤笑一聲。
「原來你不是來認錯,是來領取你葉家繼承人身份的?」
「不過也是。」
她的眼底閃過幾分的鄙夷。
「當初,你放著蘇茜那樣冰雪聰明、家世顯赫的女人不要,偏偏被餘悅那種隻會裝可憐博同情的心機女迷得團團轉。"
「你這樣的眼光,誰能願意招聘你呢?」
提到蘇茜,葉淩渡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猛地擡起頭,眼神有些兇狠地看著林清歡:"你胡說什麼!"
林清歡挑眉,語氣更加輕蔑,"誰不知道當年蘇茜為了你,差點和蘇家決裂?誰不知道她懷著你的孩子,你卻在外面和餘悅鬼混?最後蘇茜流產,你倒好,還在維護餘悅。"
「一樁樁一件件,不都在說明你的蠢笨跟噁心嗎?」
林清歡的話像一把把刀子,精準地戳中了葉淩渡最痛的地方。
他想起蘇茜流產那天蒼白的臉,想起她在手術室外無助的眼神……
一股強烈的愧疚和悔恨湧上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夠了!"葉淩渡低吼一聲,拳頭緊握,"這是我和蘇茜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