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親爹上門問罪
許盡歡卻認真提醒,「這個病治療過程中要是不小心,可能會直接暴露,胡先訓能忍受嗎?」
她回去就會研究阻斷葯。
最好是每個大夫都不會遇到職業暴露。
因為病患大部分不會交代病史,就是得這種病,也會選擇隱瞞。
因為丟人呀。
何況大家的意識也不夠強。
看病羞恥後世都存在。
別說現在了。
沒想到胡志高的覺悟很高,「當醫生的誰還沒個危險,不過有你在,這種風險會降很低,本來想著讓她拜你為師。」
「你可別多想,先訓不是個喜新厭舊的,她不過是想多學點東西。」
鄔翠梅的水平也不低。
她在縣醫院中醫科是很出名的,又在中醫院掛職上班。
因為醫院缺大夫,醫術精湛的,各處醫院流轉很常見。
「我能理解,但院長,我希望能爭得胡先訓的同意,隻要她答應,我可以帶著她進行這個病的課題研究。」
當醫生有三個途徑上升。
一個是考職稱,往主任醫師跑。
一個是論文研究,做學術性的。
剩餘的就是主治轉管理崗,但有醫術的,大部分還是想要走技術。
當然這也隻是許盡歡的個人理解。
按照胡先訓的升職途徑,那就是靠學術輾轉管理崗。
家裡給力,往公職方面走都不是問題。
「我替先訓謝謝你。」胡志高是真開心,「兩天後,咱們醫院跟省城醫院有個交流會,有三個名額,你屬於特聘加技術骨幹,也在特邀之中。」
「記得準備幾身衣服,你要在省城待幾天,等醫術交流結束後,就去部隊陪陪高成。」
「兩口子異地分居不是問題,早些往省城發展是王道。」
胡志高也是投桃報李。
他是捨不得許盡歡這麼好的醫生苗子,但也不能把她留在縣城小醫院一輩子。
何況,他帶出厲害的醫生,有課題研究,就能直升省城。
要是能在省城醫院當院長,破例特聘許盡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許盡歡沒想到會有醫術交流這麼好的事,她也剛好想去探探省城的環境。
「好。」
兩人的和談很融洽。
誰料,坐診的時候,遇到了臉色黑沉沉的許建國,顧不得她有病患,上來給她甩臉子。
「你姐肚裡的孩子是你害流產的,你咋這麼心狠?」
病患剛落座,聽到這話,下意識捂住嘴巴。
眼睛在許盡歡和許建國身上來回掃視。
這是親爹在質問親女兒。
也不顧場合。
想想都覺得窒息。
鄔翠梅恰好就在一邊,聽到這話臉色刷一下難看起來,「親家,這是醫院,是上班期間,你亂闖亂造謠,別怪我不顧親家情面,讓保安把你趕出去。」
哪有這樣當爹的。
有什麼話不能私下說。
非要上班當著病患面說,讓病人咋想,造成不好的影響,會導緻許盡歡丟失工作。
這些他真不在乎?
「有臉做,沒臉承認?」許建國來得匆忙,衣服都沒換。
衣服臟臟爛爛,還散發著一股汗臭加煙臭味。
臉上皺紋彌補,曬得黝黑的臉,配上紅紅的眼眶。
可憐外加悲慘,與穿戴乾淨,長相漂亮的許盡歡形成鮮明對比。
長眼的,不長眼的,都會倒戈到許建國這邊。
認為許盡歡就是白眼狼。
許盡歡心不再疼痛,而是認真幫患者檢查結束,開了葯,把人送走。
診室裡就剩下他們三人。
「許承歡向你告狀,有沒有說這個孩子是因為她跟人廝混不檢點,得了臟病,情緒波動太大掉的?」
沒有外人在,許盡歡可以透露許承歡的病症。
許建國聽後隻當是許盡歡在造謠。
「胡說八道,你姐姐是個乖巧的孩子,不可能做你說的事,肯定是你嫉妒她,瞎編亂造的。」許建國想到這個可能,擡起手掌就要往許盡歡臉上扇。
被鄔翠梅一把抓住。
「在我們醫院做的手術,全程我在監視,連衛生部門都驚動了。」
「你以為是許承歡長得漂亮,人家特許給的單獨病房?」
「親家,你怎麼當爹的,我管不著,一碗水端不平那也是你的問題,別你家閨女出事,就往我兒媳婦頭上栽。」
「是她逼迫許承歡婚內跟人廝混的嗎?」
「你要再鬧,我現在就打電話把你的好閨女送進去,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這是八四年,形勢多麼嚴峻。
多少人夾著尾巴做人。
許承歡卻不怕死,挺著肚子跟人廝混,流產後,不反思自己,不低調做人。
非要把不講理的許建國推出來,質問許盡歡。
真是讓人噁心。
「你……你不能這麼做。」許建國怕得哆嗦。
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死不死的都無所謂。
可許承歡還年輕。
怎麼能早早地見她媽去。
「那就別上門找盡歡麻煩,同樣是姐妹,同一天嫁人,許承歡的日子過得雞飛狗跳,那肯定是她的錯。」
「現在看她妹妹過得好了,就可勁折騰,也不怕最後一點情分折騰沒了,她隻有等死的份。」
鄔翠梅也不給許建國留臉面。
這個親家從第一次回門,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自私自利,蠻不講理。
也就老同學兩口子講道理,相處起來讓人舒心。
許建國沉浸在雙重打擊中,人都麻了。
許盡歡坐下來,把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最後著重提醒,「許承歡得的病,全縣所有醫生隻有我能幫她治。」
「她慫恿你來給我難堪,那就是自斷生路。」
「你回去告訴她,想活命,治療費用是原來的兩倍。」
許建國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許承歡病得很厲害。
最終能救她的,竟然是許盡歡。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有親近遠疏之分。
他自然偏向許承歡。
為了大女兒,許建國丟掉臉皮,拿出親爹威嚴,「那是你親姐姐,這病你得給她治。」
都這個時候了,還試圖用岌岌可危的父女情分要求她。
許盡歡不答應。
「別打感情牌,自打八歲我媽沒了,我們之間就沒有親情可言,你要拿生我一場逼我,我隻能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