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是在叫我哥哥嗎?
在沒重生前,許盡歡的聽力就異於常人。
但比不得重生後。
她能聽到方圓一裡外的聲音。
「李兆哥,你聽到有人叫救命了嗎?」許盡歡如猴子一般爬上旁邊的樹,一手攀著樹枝,一手搭在額前,放目遠眺。
山高林密,卻半山腰升起了霧氣。
壓根看不見人。
「救命呀。」呼救聲更清晰了。
「你待這,我去看看。」李兆把武器從腰後拔出來,咔嚓兩下上了膛,跟靈猴一般竄進林間,消失不見。
許盡歡蹲在樹上,等待對方發出的信號。
十分鐘後,林間驚起無數飛鳥,密密麻麻的飛鳥宛如黑雲,往山下飛去。
許盡歡看到情形,頓覺不妙。
跳下樹,背著背簍,手握葯鋤尋著李兆而去。
此時,李兆剛一腳踹飛難纏的野豬。
野豬健碩的身體滾了好幾圈,被倒斜的樹杈擋住。
嘴裡淌著涎水,掙紮幾下沒了命。
李兆靠在樹邊大喘氣。
陷阱裡有顆腦袋若隱若現,聲音顫抖著詢問,「同志,你還好嗎?」
顫巍巍又帶著幾分嗲。
天生的嗓音很蠱惑人。
要不是李兆親眼目睹她把半光著膀子的男同伴,一腳踹向溝渠裡。
還真能被她蠱惑。
「死不了。」李兆粗聲粗氣,一聽就不好惹。
陷阱裡的女同志穿著很時髦。
咖啡色褲腿褲,上身是紅色斑點襯衣半袖,頭髮燙成大卷,畫著精緻的妝。
耳環比小嬰兒的拳頭還粗。
因為狂奔逃命時,丟了一隻,另一隻被她攥在手裡,「同志,你把我救上去,我給你五百塊的報酬。」
女人財大氣粗。
李兆爬起來,走到陷阱旁,居高臨下看向略顯狼狽的女人,「我不喜歡沒餡的空餅,給個東西當憑證。」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是不是尋求刺激。
或者是什麼姦細。
李兆可不想輕易就答應。
漂亮的女同志盯著坑上方的李兆,從仰視的角度看,李兆胸肌碩大,腰腹有力,外表長相很爺們。
她又不自覺把目光落在某處。
目光灼灼。
李兆下意識想要去捂,手剛落到一半,惱羞般呵斥,「看什麼看,眼睛不想要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不知羞的女人。
都陷入困境了。
還惦記那檔子事。
漂亮女人不覺得臉紅,反而笑得更嫵媚,「哥哥,這麼兇幹什麼,嚇著我怎麼辦?」
李兆太膩歪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一言不合轉身就走。
漂亮女人見他要跑,又看看潮濕的陷阱,到處亂爬的蟲子,恐懼佔據上峰,「哥……同志,別走呀,我錯了,我不該調戲你,求你救我上去。」
沒有任何聲音。
她頓覺雞皮疙瘩不要錢冒出來。
就在她嚇得快要哭出來時,一根藤蔓從天而降。
她喜出望外,抓住藤蔓,嘴裡念叨著,「我就知道哥哥不會這麼狠心。」
突然,一張圓潤的臉出現,滿臉驚訝,「你是在叫我哥哥嗎?」
四目相對,漂亮女人表情龜裂。
「你是誰?」
許盡歡笑得無害,「救你的人呀,聽我哥說,你要給五百塊錢的報酬,現在就能兌現嗎?」
她表現出特別愛財的模樣。
之所以知道這麼清楚,是她聽到兩人對話,且又在跟李兆會面後。
簡單交換了信息。
許盡歡也覺得漂亮女人出現得很蹊蹺。
就想用貪財的勢利眼,逼她透露點消息。
漂亮女人張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般貪財。
也怪她太早亮了底牌,讓對方隨意拿捏。
「我出門太急,沒帶那麼多,但我的鐲子值二百,先給你,隻要你救我脫險,等回到縣城,我就把剩下的錢給你。」漂亮女人受制於人,隻能談條件。
「行。」許盡歡答應得很爽快。
拿了鐲子,兌現了諾言。
把人從陷阱裡拉出來,特意給她做了簡單處理。
「你的同伴需不需要救,不過,我可以看在一面之緣上,給你打九折,給我四百五就行。」許盡歡眼冒亮光。
漂亮女人這才想起還有同伴要救,本打算自己去找。
發現崴了腳。
動一下鑽心得疼,原打算要拋棄對方,但想起他的身份,不得不簽下「喪權辱國」的條約。
許盡歡跟李兆歡喜地把昏迷過去的人擡過來,放在漂亮女人面前。
「天賜,你醒醒。」
年輕男人臉上都是細密密的傷痕,呼吸平穩,卻昏迷不醒。
她怕了。
彷彿抓住救命稻草,扭頭求助許盡歡,「妹妹,你快幫天賜看看,隻要能救他,條件你隨便開。」
許盡歡看了眼昏迷的年輕男人。
稜角分明,鼻樑高挺,打扮也偏向港風。
有點像年輕時的奶油小生栗明。
長得這般帥氣,自然有資本得到漂亮姑娘的青睞。
就是這名字有點不配他。
許盡歡和李兆交換了個眼神,再救治前,詢問男人的具體消息,「能跟我說說他住在縣城哪裡,叫什麼名字。」
她雖不看小說,但架不住喜歡耍短視頻。
小視頻告訴她,不能隨便救男人。
輕則失去愛情,重則家破人亡。
有點開玩笑的成分在,但還是要做背調,免得惹禍上身。
漂亮女人似乎有點為難,久久不開口。
許盡歡耐心耗盡,轉身就走,背後傳來急切的聲音,「妹妹,別走,我說,我這就說。」
心中不滿積攢,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不太情願開口,「他叫覃天賜,家住縣城東面軍屬院,今天,我和他約定上山來看風景,誰知半道遇見了野豬……」
後面的事情不需要說,許盡歡就猜得差不離。
隻是沒想到奶油小生的身份這麼莫測。
而身後的李兆眸光閃了又閃,小心湊在許盡歡耳邊,幫她補充更多的有關覃天賜的消息。
許盡歡神色變了又變。
縣城覃家,是真正的紅一代,爺爺更是開國大將,奶奶是宣傳部的優秀幹事。
他爸爸這代,就更不用說了。
靠著祖輩積累的功勛,從事要職,家世顯赫,但覃家卻子嗣凋零。
到了覃天賜這一輩,隻出生了一男娃。
剩餘的雖是姑娘,也不過存活了三個。
所以覃天賜就是家中獨苗。
平常家裡人把他當眼珠子疼,怕含在嘴裡化了,放在頭上摔了。
然而,覃天賜喜歡冒險。
哪裡兇險就往哪裡鑽。
今個也是心血來潮,要爬山,中途遇到了野豬,隨行的女伴生死之際,踹開覃天賜,不僅沒救他的命,險些把他害死。
嘖嘖。
這姑娘也是命大。
要不然,就是活著下山,恐怕也逃不過覃家的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