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隨心所欲的救人
許盡歡沖他搖搖頭,「我都聽到了,我會選擇救人,但我要選擇救治的病人。」
許盡歡可以壓制恐懼,搶救領導,但她絕對不會救那個人。
那麼多的醫生專家,能得到最準確的身體情況,她看報告單,給葯。
這是最大的讓步。
高成心疼地摸摸她的面頰,「盡歡,委屈你了,到時我會盡量爭取最大利益給你。」
人都是要圖點什麼。
要麼名譽,要麼錢財,要麼人脈。
許盡歡憑藉本事掙來的,自然有權利提要求。
「我信你。」
許盡歡長長呼口氣,心情終究平復不了,她最終選擇吃下凝神丸。
吃了葯,等同於加了血條。
她臉上看不出剛才的脆弱,心裡如何,得看晚上爆發的情況。
重返病房。
王志軍深深吐口氣,真怕許盡歡臨時放鴿子。
沒想到她來了。
隻是臉色不怎麼愉悅,王志軍想問什麼,都嚇得閉了嘴。
她提出選擇病患。
有個年輕的女保衛,長相颯爽,眉眼鋒利,但說出的話,很不中聽,「你是大夫,怎麼能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
許盡歡記憶中沒這個姑娘,她心情很不爽。
自然對她也不客氣,「現在是你們求我看病,而不是我求你們,看清楚情況,要不想我看病,那我現在就走。」
女保衛沒料到許盡歡這麼剛,氣得渾身哆嗦,」你……」
而這時,較為年長的,長相雍容華貴的女同志站出來,用眼神示意女保衛站一邊,然而態度溫和開口,「她沒什麼惡意,隻是救人心切,小同志別介意,你有要求,我們會配合。」
「但我能知道原因嗎?」
許盡歡看了眼面前的女領導,給了個隨意的答案,「不合眼緣。」
這話讓溫和的女領導皺了眉。
她知道神醫的脾性很奇特,但第一次聽不合眼緣這樣的理由。
想問什麼,被女保衛搶了先,「虧你還是個大夫,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看你就是想要更多的錢,才找出這麼蹩腳的理由。」
許盡歡冷笑,「是又如何?」
女保衛真想揮拳打爛這張高冷欠揍的臉,這樣想,手也是本能揮出去。
被一隻更有力的手握住。
順著他的手腕,便看到一張冷意十足,眼神能殺人男人。
她本能哆嗦。
高成語氣有不好,「誰允許你對我媳婦動手的?」
許盡歡沒有勸,也不想勸。
她扭頭看向女領導,「你想問什麼原因,我還是那句話,想不想救人,你們決定。」
女領導權衡利弊,最終笑著開口,「那就按你的要求辦,但我希望你能抽空看看另一個病患的資料,他也是為保護機密資料才受傷的。」
職業道德強,但不代表品性純真。
許盡歡不喜歡道貌岸然的人,更不想恭維女領導的話。
輕微點頭,選擇了病患,又提出拉起簾子。
女領導不解,還是照做。
一道簾子隔絕成兩個世界。
許盡歡垂眸看著距離相近兩張床上的病患,年紀都在四十齣頭,面色青紫,肺部有雜音。
和高成得的病是一樣的。
隻是他們體質比高成差,癥狀更嚴重。
有重要領導,自然會有專職大夫。
看見許盡歡一個能當他們女兒的小同志挑大樑,心中不滿,臉色沉沉。
對她把脈,紮針等舉動滿臉挑剔。
一針紮下去,某個兩鬢有白髮的領導張嘴吐出一口黑血。
旁邊的隨行男大夫,驟然變色。
「你竟然紮的是死穴,你想害死領導嗎?」
見他大呼小叫,許盡歡頭也不擡地開口,「能不能把礙事的請出去,打擾我治療?」
這話相當不客氣。
登時,把某個專職大夫氣得鬍子亂翹,剛才的不滿倏然爆發,指著許盡歡的鼻子罵,「你毛都沒長齊,出來現什麼眼,對前輩沒有半點尊重。」
「下手也沒個輕重,要是領導有個三長兩短,你有九條命都不夠賠。」
許盡歡猛然擡頭,赤紅的眼眸藏著兇光。
那一刻,男大夫被嚇到了。
他不自覺後退一步,語氣更不好,「你瞪什麼瞪,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許盡歡輕嗤一聲,「你有本事,你怎麼沒把領導治好,有這時間瞎逼逼,還不如閉上嘴,出門,右轉,好走不送。」
男大夫被許盡歡吃槍葯的回答,氣得捂住胸口。
扭頭看向旁邊的女領導,「段總助,你聽聽這還是一個小輩能說的話嗎?我還不是謹慎起見,她目中無人,口無遮攔,實在是欺人太甚。」
段總助今年四十齣頭,是空降基地的二把手,而且她也不是單純的管理者,身上還有別的職稱。
為人低調,但基地管理圈的人都知道她來頭不小。
段總助也覺得許盡歡太目中無人。
可誰讓他們有求人家。
她隻能安撫男大夫,「老周,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有點脾氣,你就別跟她計較,看看人家的治療手法,往後還得安心照顧領導。」
怕男大夫心中有隔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提到了他兒子就業的事,「我聽小周今年畢業,想要來基地,隻要你照顧好領導,你家小周還能愁沒個好前途。」
段總助抓住了周大夫的軟肋。
周大夫為了兒子,隻能咽下這口窩囊氣。
但他還需要找回場子,「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段總助能理解對方的不滿,周大夫可是來自京都仁和醫院,年年評優,而且專業水平過硬。
平常都是人人討好巴結。
冷不丁被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年輕懟,心情可想而知。
就是知道這事是他的問題,但他會承認嗎?
答案自然是不願意。
誰都好面子,別說是淩空十多年的名人了。
許盡歡沒心情糾結這些,她今天就是個炮仗,誰跟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她自然不客氣。
這次紮的是回陽針。
此針不僅能把人從鬼門關救回來,還能補充陽氣。
氣是人體之本,缺它宛如人缺了氧氣。
就在針紮進去時,昏迷兩天的領導長長吐口氣,人慢慢睜開了眼。
「醒了。」
許盡歡拿起旁邊的酒精球擦擦手指,起身,走向另一個床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