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偏心偏到喜馬拉雅
同一個戰壕裡生活的,命都能交出去,別說這點小事。
生怕他們搞偷襲,簡單包紮過後,就帶著幾具屍體回到了指揮所。
高成受傷,差點嚇壞了指揮領導。
直接把他送去了當地的醫院。
做了全身檢查,確定沒有任何毛病,才稍稍放鬆。
高成直接被約束在醫院,哪裡都不能去。
想用購買玉料的事,交給了陸沉。
陸沉不負所托,帶回來一塊料子。
「我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幫你買到的東西,說吧,怎麼謝我?」
他直接從提包裡掏出一塊切割好的玉料。
是糯米種,裡面有點飄花。
「等回去了請你吃頓飯。」高成用手摸了一下料子,觸手溫熱,確實不錯。
「你要這麼大塊兒料子,這得做多少個手鐲,你媳婦兒又不是八爪魚帶的過來嗎?」陸沉實在搞不明白。
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與此同時他又沒結婚。
所以get不到那個點。
「沒媳婦兒的就別和我說這些。」高成一刀子就紮在了對方的心窩上。
氣得陸沉想要把料子搶回來。
高成一手摁住,「說錯了,我給你賠罪。」
口頭賠罪,陸沉自然不滿意,「等任務完成,回去讓嫂子給我介紹個對象。」
這個倒是可以。
高成滿嘴答應了。
兩個人低頭觀察玉料,遠在百裡之外的許盡歡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滿頭大汗坐起身。
許秀蓮剛好端著水進來,就看見侄女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做噩夢了吧,你懷著孩子心事別那麼重,省得這孩子在你肚裡也不踏實。」
許秀蓮也不好怪侄女婿。
職業特殊,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除非他不當兵。
可這不現實呀。
「小姑,咱們今晚就村裡住,我剛好申請休息兩天。」許盡歡心緒不寧。
肯定不好工作。
許秀蓮自然是支持。
當晚他們一家人就回到了村裡。
好在提前跟二叔許建民打了招呼,屋子燒得熱熱的。
回家後不至於冷颼颼。
隔天他們就去上墳。
許盡歡站得老遠,給親媽磕了頭。
就在她剛剛起身,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身影。
穿著藏藍色棉襖,戴著狗頭帽,胳膊上挽著一個柳條編的籃子。
裡面裝了一些香和紙。
走一步咳嗽一聲。
還不忘快速抽兩口老旱煙。
此人不是別人。
而是許久不見的老父親許建國。
他看著比之前更瘦了。
臉上的皺紋都比頭髮還密。
父女倆四目相對,許盡歡神色未變,而是把羊毛大衣裹得更緊。
而許建國先是愣了一下。
目光不自覺落在許盡歡的肚子上。
渾濁的眸子一閃。
下一秒,他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許盡歡面前。
張嘴的第一句話是,「你竟然懷孕了。」
這語氣並不是歡喜,而是質問。
哪有這樣當爹的?
「你這話就奇怪了,我都結婚差不多半年了,懷個孩子不挺正常的。」許盡歡微微拉開距離。
閔紅梅時刻準備著。
要是許建國敢動手,她的腳可不會客氣。
「你姐姐的孩子沒了,你竟然沒心沒肺又懷孩子,你的心肝是石頭做的嗎?」
許建國想起大女兒受的罪。
恨不得把這個小女兒給弄死。
「許承歡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你這個當爹的心裡清楚,別什麼都往我頭上栽。」許盡歡對親爹心裡沒有任何期盼。
自然也覺察不到心疼。
「那也是你見死不救,你姐姐承受了這麼多的痛苦,你自己卻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我告訴你,我可不同意,你現在就跟我去縣城,把這個孩子給我打了。」
許建國說著上手就要拉許盡歡的胳膊。
突然閔紅梅動了。
這一腳踢得很巧妙,把對方踢倒在地。
「你再敢胡說,我把你送進去。」
許建國倒在沒有融化的雪地上,眼睛越發冰冷。
「許盡歡你就任由外人欺負你爹。」
「我沒有你這樣的爹,你口口聲聲讓我打掉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你生的,又不是你抱來的,你隻盼望著姐姐日子過得好。」
「卻不過問我辛不辛苦,二十年了,但凡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我和許承歡的關係就不會這麼僵持。」
「而她在我的規勸下也不會走上歧途。」
「說到底這都是你的錯。」
一個家庭生兩個孩子,一碗水都端不平。
別說生六七個了。
既然決定好要生孩子,那就認認真真當個長輩。
實在不願意,那就去結紮。
省得讓孩子飽受各種磋磨。
「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逆女,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你小姑他們攛掇的,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許建國漲紅著一張臉。
從雪地裡爬起來,氣呼呼地跑去墳頭跟自家小妹算賬。
大老遠就聽到他憤怒的聲音,「許秀蓮,你是怎麼教育許盡歡的,她竟敢對我這個親老子動手。」
閔紅梅站在原地,神情很糾結。
她應該撕爛對方的嘴。
這是做保鏢的職責。
可叫囂的許建國是僱主的親爹。
「我和他早就鬧掰了,往後碰見他胡攪蠻纏,該怎麼樣處理就怎麼處理。」許盡歡眼裡隻有寒涼。
這輩子他們老死都不嚮往。
閔紅梅猶豫了許久,「你要是心裡難受,我可以給你想辦法讓你們重歸於好。」
不需要了。
上輩子那一刀狠狠紮在她的胸口。
除了驚愕疼痛外,最讓她痛不欲生的還是親爹的眼神。
眼裡隻有對親姐許承歡的關心。
扭過頭來看向她的眼神隻有命令。
上輩子他們父女的感情就這麼破碎了。
這輩子更不可能修復。
「不用了。」
兩個人漫步在地裡。
而墳頭前。
許秀蓮一臉蒙圈,「大哥,大清早的,你說的什麼胡話,盡歡多麼乖巧的一個孩子,能對你動手,那說明是你做錯了事。」
許建國氣得擡手就要打親妹妹。
是旁邊的二弟許建民一把攔住,「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今天是大嫂的忌日,別在她墳前鬧得不愉快,省得她在地下不安生。」
大哥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做的事兒怎麼還不如三歲的小孩子。
如今他落到這樣的地步,那也是他作的。
同樣是閨女,許承歡拉的屎都是香的。
許盡歡送來的錢都是臭的。
偏心都偏到喜馬拉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