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江年看著她,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娶了她?
她要不要聽聽,她在說什麼胡話?
為了睡她,還得娶她?!
「你想的美!」
林江年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讓他睡完拍拍屁股起身不認賬走人還行,要說負責……這真不行!
「為何?」
許朝歌似乎並不意外林江年會拒絕,「本郡主難道長得很醜?」
「倒也說不上醜……」
林江年打量著眼前的許朝歌,身為許王郡主的她,長得的確還挺可以。尤其是她身上隱約有股英姿颯爽之氣,似是遺傳了那位許王,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貴氣。
再加上她今日這一身輕紗長裙……林江年這才突然意識到什麼。這位郡主今日穿成這樣,不會就是故意來勾引他的吧?
難怪先前他一進來就感覺很奇怪,感情心機頗深。
「那還是說本郡主的身份配不上你?」
許朝歌盯著他,又緩緩問道。
「這是身份的問題嗎?」
「那應該是什麼問題?」
許朝歌反問。
林江年樂了,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你想嫁給本世子?」
許朝歌站在林江年眼前,微微仰頭,神情略帶些許傲然:「這天底下能配得上本郡主的人並不多,至於你……」
「算一個。」
「本世子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高看一眼?」
許朝歌眸光清明:「難道不是麼?」
「你誇本世子優秀,本世子很高興。」
林江年嘆氣:「但你覬覦本世子的身子,這可不能答應你。」
「為何?」
林江年樂呵一聲:「你要不自己聽聽,你這鬼話,你自己相信嗎?」
「為何不信?」
林江年嘆氣:「你是許王郡主,我是臨王世子……咱們倆之間可有世仇,見面不掐架已經算是素質好了。」
「你現在突然跑過來說要嫁給本世子?你當本世子跟你那兄長一樣缺心眼?」
林江年感慨著。
從眼前這位許王郡主開口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有問題。
能不能白嫖睡到這位許王郡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許王郡主目的不純。
她想嫁給他!
這很有問題!
雖說林
江年自認為樣貌俊朗,氣質出眾,可也沒自信到覺得自己魅力能如此之大,能感化世仇的女兒!
紙鳶曾提起過,這位許王郡主並不簡單。
她很聰明,聰明的讓人不得不提防。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突然說讓林江年娶她……這分明就已經挖好了坑,等著林江年往下面跳。
林江年自然不可能上當。
聽著林江年的話,眼前的許朝歌笑意盈盈:「世子殿下擔心我在算計你?」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沒必要裝傻了。」
林江年嘆氣:「還是那句話,你想睡覺本世子隨時奉陪……別的就算了。」
聽到這話,許朝歌沉默了下。緊接著,她後退了一步,繼續擡眸盯著林江年。片刻後,又突然輕笑一聲。
「殿下果然聰明,本郡主的確是在算計你,不過……」
許朝歌道:「對你而言,未必會是壞事。」
「不是壞事?」
林江年瞥她一眼:「你少騙小孩,你們許家要謀反,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咋的,臨死之前還想拉上本世子?!」
「萬一成功了呢?」
「你們未免也太自信了點。」
這都還沒有開始起兵,就已經想著謀反成功了?
「僅靠我們許家,或許的確不太可能,但……」
許朝歌目光落在林江年身上:「但若你們林家能助一臂之力……那情況可就不好說了。」
林江年突然明白眼前這位許王郡主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你想拉我林家入水?!」
「殿下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許朝歌聲音宛若充滿了誘導:「如今天下格局變動,此乃我等成事的最好機會。這大寧江山,殿下難道就一點都不心動?」
林江年嘆氣道:「把謀反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真有你的。」
許朝歌微微收斂笑意,平靜道:「無論他人怎麼說,至少我們許家並沒有做錯什麼。」
停頓了下,許朝歌又道:「你可知如今大寧王朝內部有多腐敗不堪?朝堂之上又有多少屍位素餐之輩?」
「這就是你們許家想謀反的理由?」
「殿下生活在南方富庶之地,自然不清楚涼苦之地百姓們的生活有多艱難,他們過的是何等水深火熱的生活?可朝廷管過嗎?」
「我許家坐鎮王朝北方,為王朝鎮守國門,抵禦北方諸國,這些年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然而,朝廷卻忌憚我許家兵強馬壯,數年來不斷打壓我許家一脈,削弱父王手中兵權和影響力……若非父王手段通天,恐怕早比你們臨王府更先一步被削了藩。」
「再者,你可知王朝邊境的百姓,這些年來若是沒有我許家,他們過的有多凄慘?這些,朝廷可曾有管過?朝廷不仁,我等何必有義?」
「……」
許朝歌緩緩開口,所言皆是控訴著朝廷罪行。她語氣平靜,但依舊能瞧見她眼神底的幾抹不忿。
對此,林江年倒也清楚。
近年來的大寧王朝內部的確不安穩,先帝尚在時,為續命而閉關不理朝政,緻使朝堂之上黨派之爭極為嚴重,同時導緻朝廷對各州的管轄疏鬆,各州勢力逐漸壯大。
加上前些年王朝內部經濟蓬勃發展時,掩蓋了不少問題。如今隨著經濟逐漸放緩,各種社會問題隨之逐漸爆發。
各種問題的匯聚導緻了如今的局面,大寧王朝看似依舊繁榮昌盛,但在這繁榮之下,早已隱藏著重重危機。
隻不過……
「郡主如此憤然,便是想以謀反改朝換代來改變這一切?」
林江年看向她,嗤笑:「還是說郡主覺得,若是這江山讓你們許家坐了,便能改變如今天下百姓水深火熱的局面?」
聽到這話,許朝歌沉默了。
對別人,或許她的確會如此說。可對上林江年,她知道所有的謊言都站不住腳。
他跟自己是一類人,也自然最為清楚不過真相。
「或許,我們許家也有私心吧。」
許朝歌沉聲道:「但我父王,兄長會盡全力改變這一切!」
林江年反問:「你怎麼知道當今天子沒有盡全力改變?」
許朝歌啞然。
林江年輕搖頭:「那個位置可沒有那麼好坐。」
許朝歌沉默著,半響後才道:「我說過,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即便父王不願意,但,許王府的將士不會允許。」
「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她的語氣略低沉,顯然,似乎也對許王府謀反這條路並不好看。
「能理解。」
林江年點頭,他完全能理解這位許王郡主的想法。
到了許王這種身份地位,很多事情他早已身不由己。哪怕他不想謀反,他手底下的那些將士也一定會把他推到那個位置上去。
他沒得選擇!
他畢竟不是林恆重,沒有林恆重的鐵血手腕。
可即便是林恆重,當年功高蓋世之下,依舊不知有多少將士冒死請命,希望林恆重能黃袍加身。
更何況,那位許王本身就有個皇帝夢?
「到時候,你們臨王府一定也無法獨善其身!」
許朝歌平靜的看著他:「朝廷,定然不會允許你們臨王府置身事外的。」
「所以?」
許朝歌平靜道:「對朝廷而言,最好的結果是我們兩敗俱傷,朝廷坐收漁翁之利,順勢鎮壓削藩……我想,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所以,我們合作吧!」
許朝歌看向林江年,目光中充滿炙熱。
林江年心知肚明,卻還是問道:「怎麼合作?」
「你我聯手,共同起兵,朝廷首尾難顧,定然迅速潰敗。隻需三月,便可成大事……屆時,許王府與你臨王府劃江而治,南北並立,永世結為友好……」
「如何?!」
此刻,眼前的這位許王郡主,終於緩緩暴露她的真實意圖。
許王府要謀反!
而她,想要拉攏臨王府的支持!
許家想謀反,臨王府就勢必會是一個繞不過去的檻!
他許家的騎兵雖天下無敵,可臨王府依舊不容小覷。能踏滅南疆十幾國,靠著軍功一路升職封王的林恆重,更是懸在許家頭頂上的一把刀。
隨時都有可能捅他們一刀!
而拉攏臨王府,與臨王府分享勝利果實,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出現在了這裡!
許朝歌很清楚,以許王府跟臨王府的恩怨,她想勸說林恆重合作幾乎不可能。
因此,就隻能從眼前這位臨王世子身上下手。
「聽起來,可沒有任何吸引力!」
林江年輕頭,笑道:「我林家世代忠良,可不想頂著反賊的罪名,去吃你畫的那什麼餅。」
劃江而治?
聽著就是大餅!
以許家和林家的恩怨,哪怕真能暫時放下成見合作成了大事,到時候也勢必會爆發出新的恩怨來。
再者,如今林家掌控著王朝南方境內數個州郡的命脈,勢力早已滔天。所謂的劃江而治,也並無任何吸引力。
惟一能吸引林江年的點,大概就是解決朝廷想削藩的計劃……但很可惜,關於這點,林江年早已有了解決辦法。
「這並不是畫餅。
」
許朝歌望著林江年:「此次前來,我帶著極大的誠意,你我合作,對你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說著,許朝歌又朝著林江年走近一步,這一襲淺橙色輕紗將她氣質襯托的風華絕代,身姿妙曼。
她黛眉彎彎,星眸璀璨,唇齒紅白,那雙輕柔的美眸中,仿似意味深長:「你也可以提出你的任何條件,以及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包括……你剛才所說的。」
她稍停頓了下,那雙美眸中彷彿流露出一絲嫵媚,輕啟紅唇:「睡我。」
「……」
好好好!
跟他玩上美人計了?!
林江年樂道:「為了謀反,你這犧牲還挺大啊?願意委身本世子?」
「這算不上委身。」
許朝歌輕搖頭,美眸落在林江年身上:「你我本就門當戶對,又是同一類人。加上……你的確很優秀,配得上我。」
「我倆,乃天作之合!」
「是嗎?」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林江年神情玩味,突然上前一步湊近她跟前,幾乎貼到她臉上。
此刻兩人鼻尖幾乎觸碰到,許王郡主這張精緻臉蛋近在咫尺。平心而論,單純從樣貌氣質點評的話……的確很好看。
想日。
林江年能嗅聞到這位許王郡主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以及那雙原本鎮定的雙眸中,似突然一閃而過的一抹緊張之色。
林江年樂了。
還以為她真的如此大膽呢?!
沒想到,也是裝的。
「你覺得,我們兩個真的是天作之合?」
林江年開口問她。
呼吸間的熱氣,撲面落在許朝歌的臉上,她神情微僵,但隨即目光一眯:「你難道不覺得嗎?」
「是不是天作之合,那得先試試再說。」林江年道。
「怎麼試?」
許朝歌才剛開口,便突然感覺有一隻大手落在她身上,緊接著,將她猛然摟入懷中。
剎那間,那縈繞在眼前的溫熱鼻息出現在她胸口位置。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一雙炙熱滾燙的大手便落在她身軀上,輕車熟路地緩緩往上,準確無誤地落在她胸前那飽滿之處。
「既然是天作之合,自然是要與本世子試一試尺碼合不合適。」
耳邊,突然響起林江年的聲音,以及那毫不客氣的雙手。
許朝歌身軀猛然一僵,美眸徒然睜大。似沒想
到,眼前的林江年竟然會如此大膽。
瞬間,一抹羞紅情緒再也綳不住,驟然湧現。
可就當她想將這個占自己便宜的『登徒子』震開時,卻又似想到什麼,動作微微一頓。
然後,沒了反應。
她就這樣任由著林江年的大手緩緩落在她那最為親密的位置,隔著衣衫逐漸緩緩變幻著形狀。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了些許,眸中媚意似濃了些,輕咬下唇。
半響後,問道:「殿下,試的如何了?」
聲音輕顫,隱約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急促情緒。
「隔著衣服試的不太準確,容本世子精準測量一下。」
林江年一邊說著,一邊輕車熟路地伸手往衣領口伸去。
「……」